容嫣不来又当又立那一套,被赫连祁放到床榻上后,便抬起双腿缠住赫连祁精壮的腰身,手臂圈着他的脖子,从他的唇亲吻到他的喉结,扯开衣襟下的胸膛。
赫连祁的喘息急促,金眸里翻涌着浓郁的欲色,隐忍得额头上青筋颤动。
他从容嫣身上翻到床榻外侧,侧过身,弯起胳膊把容嫣紧紧搂入怀里,脸埋到容嫣脖子里,浑身紧绷滚烫,却在平复着欲望,“歇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去苗疆。”
赫连祁的确生气,嫉妒,要发疯不顾一切惩罚容嫣。
但她的身子越来越不好,现在还患有心疾,并不适合做剧烈的运动。
他自己生闷气就好了。
容嫣的双脚冰凉,赫连祁伸手过去握住容嫣的腿,折起来后,把她的脚放在他的小腹处,再用宽厚的掌心包裹着。
那里是滚烫灼人的,不过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单纯地给容嫣暖脚。
容嫣倒是没想到,赫连祁这火这次竟然这么快就泄了。
她不再主动招惹人,趴在赫连祁胸口闭上了眼,耳畔传来赫连祁低哑的呢喃,透着强烈的偏执,“王妃,为夫说过了,为夫什么都可以给你,这个天下为夫都可以为你谋来,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不能对旁的男人好。”
“我随便你哄骗利用,但我绝不会是你利用完就弃了、杀了的那个。”
“嫣嫣,我不允许你宠其他的男人,你只能宠我,到死你都得宠我一个人。”
他让容嫣壮大自己的力量,但不能让容嫣将一切都给赫连逸,他会把权利给容嫣,却不会给赫连逸。
朝政他还是会把持着,不给保皇派夺权,让幼帝亲政的机会。
他独揽大权,是为了有朝一日全都交给容嫣,让容嫣当女帝。
至于那个时候容嫣要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不会的。
他会让容嫣一直需要他,这辈子都得哄着他。
沈瑾书回去了,容嫣和容峥鸣、赫连祁、司徒景行,月鸢,安平还有初婵几人一同前往苗疆,他们都恢复了自己的容貌,也没有再隐瞒身份。
苗疆离龙川县不远,五日后一行人到达苗疆,要在去往王城的路上穿过一片林子,月鸢和乌潮崖分别取了药丸发给几人。
“这种药丸可以清心避毒,你们进去后,可能会碰到幻象,这些幻象来自于你们心中的魔障,执念。”月鸢脸色沉凝,最担心的是赫连祁。
每个人都心有魔障、执念,或为情爱,或为钱财权势,而赫连祁的执念,无疑是容嫣,是跟容嫣曾经的那段美好甜蜜的过往。
所以月鸢怕到时赫连祁沉溺在幻象里,不愿出来。
她看着赫连祁再三强调,“每个人的执念不同,所以每个人所面临的幻象就不同,如果你们被幻象所迷惑,就会被困住,走不出来,死于幻象中。所以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战胜自己的心魔、执念。”
这是一片充满了有毒的瘴气的林子,在出口处立着一块碑,用大红的字写着“擅入者死”,能见度不到十米,站在外围就能看到几步远外有动物或人的尸骨遗骸。
月鸢给的药丸能让他们不被瘴气所毒,但因各自的执念产生的幻象,只能他们自己战胜。
容嫣最不担心的就是容峥鸣,在他们这几人中,容峥鸣是最至真至纯的。
容峥鸣按照月鸢的要求服下药丸,进林子前低声问月鸢,“月鸢,你是圣女,是神圣无情无欲的象征,你应该没什么执念吧?”
谁知,月鸢沉默了好一会儿,一张雪白无瑕的脸被浓雾一样的白色瘴气笼罩着,让人看不清情绪,“我有,我走了无数次这个林子,第一次我差点死在幻象里,每闯过去一次,我都像是死了一次又活过来,直到现在,那些幻象于我而言,也依旧有很大的冲击力和伤害性。”
“这次我陪你一起走,不会有事的。”容峥鸣满目柔情地凝视着月鸢,伸手去牵月鸢的手。
本以为月鸢会像之前每次都躲开,结果不仅没有,她反而还反握住了他。
容峥鸣瞪大瞳孔,不可置信地看着月鸢,随后便是狂喜,矜冷英俊的面容发烫,耳尖悄然晕出一抹绯红色,嘴角翘了起来。
却在下一秒,月鸢放开容峥鸣,忽然往林子里退了几步。
她那碧青色的身影如雾如烟,似梦似幻,缥缈遥远得让人抓不住,只听见她的声音传来,“我作为苗疆的圣女,离开苗疆已有一年之久,族里有很多事需要我处理,所以我就先行一步了,只能在此跟你们告别。”
容峥鸣唇畔的弧度变得僵硬,怔怔地看着被一团瘴气包裹,似乎要消失的月鸢,喉咙发紧,正要问些什么,月鸢忽然喊他。
“容指挥使,很快我就会制作好解蛇毒的药丸,到时我会派人送到你手上。”
她这话,无疑是不会再见容峥鸣了,此刻便是永别。
容峥鸣眼眶发红,不甘心地问了一句,“月鸢,我要是想你了,去哪儿能找到你?”
他不信,过去半年里他和月鸢朝夕相处,几乎是形影不离了,在那些兵士眼里他们是一对两情相悦的眷侣。
月鸢对他那么好,他不信这其中没有一丝男女情意在。
他的爱意那么浓烈滚烫,就算月鸢是一块石头,也该被他捂热了啊。
“对不起。”月鸢的回答没有情绪起伏,最后她那一眼是看向容嫣手里牵着的初婵的,目光里有泪。
初婵挣脱掉容嫣的手,往前跑了几步。
月鸢却对初婵摇了摇头,然后她转身离去。
那抹身影很快消失在浓郁的瘴气里,如此翩然也决绝地离去,再也不会回来。
容嫣转头去看容峥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