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聚集着一群人,他们脸上皆流露出惊恐之色,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范建,眼神之中满是怜悯与同情。
"真没料到啊,这陆家居然如此穷追不舍,一直追到这儿来了!"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一声惊叹。
"可不是嘛!那陆家在江南可是拥有首屈一指的船坞呢,其造船技艺堪称一绝,不仅能够造出普通的大船,甚至还传闻说他们能够打造出规模宏大的商船。而据说范建手中握有一种独特的海船船型,陆家又怎能轻易放过这样一个获取巨大利润的机会?"另一个人附和道。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没错,这海船能打造的船厂本来就寥寥无几,如果陆家成功涉足其中,凭借他们雄厚的财力和资源,必定能够赚取更为丰厚的财富,所以追到此处倒也不足为奇了。"
在大唐时期,海船的数量本就稀少,能够建造海船的工匠更是凤毛麟角。然而,海船所带来的利益却是极为诱人的。
单是前往海上捕鱼一项,就能比一般的商船盈利更多。此外,海运贸易同样有着广阔的市场前景,对于沿海地区而言,对海船的需求可谓相当之大。
此时,一名身穿华丽,有几分阴柔的男子走上前来,他恶狠狠地盯着范建,威胁道:"范老头,识相的话,赶紧把海船图纸交出来!只要你乖乖照做,我立马派人去营救你的儿子。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得看你的宝贝儿子能不能支撑到那个时候咯!"
陆州微微上扬着嘴角,脸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与不屑。
为了那张珍贵无比的海船图纸,他不辞辛劳地从江南开始一路紧追不舍,历经无数艰辛,终于在此刻成功地寻觅到了目标人物——范建。
此时此刻,陆州的目光如同两道冷冽的寒芒,径直穿透人群,牢牢锁定在了范建身上,对于一旁的房俊等人则完全视若无睹。
只见范建双目赤红,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一般。原来就在刚刚,陆州竟口出狂言,声称他的儿子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要知道,孩子可是范建心中不可触碰的逆鳞!听到这番话,范建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冲着陆州怒喝道:“陆家的小杂种,嘴巴放干净点,不会说话就给老子闭上臭嘴!”
刹那间,陆州原本还略带一丝笑意的面庞骤然沉了下来,犹如乌云密布般阴沉沉的。
他那双眸子更是变得寒冷至极,宛如千年寒冰,直直地凝视着范建,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
而站在陆州身后的那位公子哥儿,则在这时突然像是见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物一样,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因为他分明看到了一个身影,这个身影简直和某个人一模一样。正当他想要开口提醒陆州时,一道凌厉如刀的眼神猛地射来,硬生生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给逼回了肚子里。
面对范建的怒斥,陆州不仅毫无惧色,反而冷笑一声回应道:“哼,范建啊范建,你莫不是脑袋进水坏掉了吧?居然敢如此跟本公子讲话?”
然而,范建并没有被陆州的气势所吓倒,依旧死死地盯着对方,眼中闪烁着极度浓烈的杀意。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陆州,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我心里清楚得很,我那贤良淑德的妻子之所以会狠心抛家弃子离我而去,全都是拜你所赐!还有我那可怜的儿子,重病缠身将近两个月之久,这一切也皆是因你而起,皆是你一手造成的罪孽!”
范建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悲愤,这种悲愤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似乎要将世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然而,尽管他心中怒火冲天,但残酷的现实却让他感到无比的无奈和绝望。
因为他仅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船匠而已,既没有权力,也没有势力,面对强大的陆州,他根本束手无策。
说起这陆州,其家族在江南可是拥有着极大的影响力。不仅如此,据传他们家在官场之上也有着深厚的人脉关系。
所以即便是那个本应该被浸猪笼以惩罚其罪过之人,最终竟然也能够安然无恙地逃脱所有的责罚。
此刻,陆州满脸嚣张之色,用极其轻蔑的口吻对范建说道:“哼!就算你知道这件事是我干的,那又怎样?你能把我怎么样呢?难不成你还敢对我动手不成?”
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活脱脱就像一只骄傲自大的公鸡,昂首挺胸,目中无人。
站在陆州身后的那群纨绔子弟们见状,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其中一人赶紧出言提醒道:“陆州啊,这里可不是咱们江南啊……”
很明显,这些人担心陆州的张狂行为会牵连到自己。毕竟,眼前这个陆州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他居然天真地认为此地与江南无异。殊不知,哪怕是在江南,如果此时此刻遇到了房俊那样有权有势的人物,恐怕也得乖乖认怂才行。
可谁曾想,这家伙却是丝毫不知收敛,依旧我行我素,毫无畏惧之意。
“雍奴怎么了?又不是长安那等繁华之地!”原本好心提醒之人,话刚说到一半便突然闭上了嘴巴。毕竟,该说的他都说了,做到这种程度已然算是仁至义尽。
陆州这家伙显然是铁了心要自寻死路,既然如此,旁人又何必多管闲事呢?只要别牵连到自己身上就行。
一念及此,跟随着陆州一同前来的那几个人,纷纷悄悄地向后退去,尽量离得远一些,免得待会儿真动起手来,被溅得满身鲜血。
陆州所带来的那些家丁们此刻也是一脸茫然,对于眼前这群公子哥儿的秉性,他们多少还是有所了解的。
这帮家伙平日里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无法无天惯了,若不是如此,又怎会大摇大摆地上这雍奴来闹事?
此时,只见陆州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范建,恶狠狠地说道:“范建,乖乖把图纸交出来,否则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宝贝儿子是否还能继续喘着气儿!”
眼见范建沉默不语,陆州心中暗自得意,只当对方是害怕了,于是越发嚣张跋扈起来,继续出言威胁道。
然而,范建却紧紧握住了拳头,双眼喷火般怒视着陆州,咬牙切齿地吼道:“陆州,你若是胆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虽说范建只是一介匠人,但多年劳作下来,倒也练就了几分武艺,寻常三五个壮汉近不得身。
陆州嘴角微扬,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对于众人惊讶的反应毫不在意。他体内的气息如汹涌澎湃的海浪般剧烈涌动着,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场。
六品武者!这个发现让周围不少人都不禁为之微微一惊。要知道,六品武者虽然尚未踏入宗师之境,但在江湖之中已然算得上是高手之列。
毕竟,武者的修炼之路异常艰难和苛刻,一般人能够修炼到四品便已实属不易。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声冷哼传来:“哼,原来是突破了,不过即便我如今只是五品境界,也绝非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说话之人正是范建,只见他双目圆睁,浑身气势猛然爆发开来。
与陆州相比,范建所展现出的气势稍显逊色,但却显得更为凝实厚重。
很显然,范建这身实打实的修为绝对做不得半点虚假。
反观陆州,其强大的实力或许是依靠大量珍贵药材堆积而成。
“仅仅相差一品而已,你绝非我的敌手。识相的话,赶紧将那图纸交出来,如此一来,我可以放你们一马,不再为难于你们。”
原本还打算通过购买来获取图纸,可此刻,对方竟然直接选择了强抢。
随着话音落下,陆州脚下步伐加快,一步一步地朝着范建逼近过去。
他的目光犹如两道利箭,死死地锁定住了范建,仿佛只要后者稍有异动,便会立刻发动雷霆一击。
他的家仆开始往范闲的位置而来,显然这些人对陆州的行事作风很了解,配合的天衣无缝。
只见那陆州家仆满脸怒容地冲着那小子大声吼道:“那小子,还不赶紧滚开!这里可不是你这种货色能够掺和进来的地方!”
他的吼声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瞬间吸引了周围众人的目光。人们纷纷将视线投向那个正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为范闲看病的人身上。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在场的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
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还有人则轻声嘀咕着:“这家伙可真是不知死活啊!竟然敢在这里多管闲事。”一时间,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
此时,陆州也终于留意到了这个名叫房俊的人。他皱起眉头,努力思索着是否在哪里见过此人,但任凭他如何回忆,却始终无法想起关于这个人的具体印象。
只是心底隐隐约约有一种熟悉感不断涌现出来。
“哼,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这样的小角色能够涉足的领域。就算你有心救人,那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份本事才行。”陆州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与不屑。
站在一旁的老余见状,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看样子似乎随时准备出手教训一下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面对陆州和老余的冷嘲热讽以及威胁恐吓,房俊却是不慌不忙地缓缓站起身来。
他面无表情地直视着陆州,语气异常平静地反问道:“哦?那么依阁下之见,究竟要具备怎样的实力才够资格去拯救他人的性命呢?”
老余此时却心肝乱跳,跟着房俊时间越久,就越是明白,这位说话越是客气,后果就越是严重。
“呵呵……至少也得是一州刺史家的公子才有资格与我相提并论吧。”陆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那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模样,仿佛周围所有人在他眼中都如蝼蚁般渺小。
他身上散发出的强烈优越感犹如一层无形的屏障,将其他人远远地隔绝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