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聿回房了,院里就剩曦津和褚亦棠两个人了,他搬着小板凳和褚亦棠唠嗑:“你的小郎君在天京任什么职啊?”
褚亦棠回想了下,他也问过澜聿这个问题,对此,澜聿给他的回答的是:他是个种地的。
他很肯定地回答曦津:“是个种地的。”
“那难怪给他分你这个破宅子,真是欺人太甚!”
曦津义愤填膺,原来是看澜聿官职小才把人家分配到这个穷山僻壤来,太过分了。
褚亦棠郁闷,自己的房子很差吗,澜聿是不是很嫌弃才说要修房子的?
说来也是冤枉,这孤鹜山在外界传得可不是一般的好,有褚亦棠做噱头,又号称三界第一神山,山中有豪华大殿好几座,金山银山堆砌其中,奢华无比。
多少人挤破头都想分到这儿来,老头子也是个偏心眼,有好事都只想着澜聿,这不就把澜聿分到这儿来了。
怀着郁闷的心情,褚亦棠睡了个午觉,澜聿傍晚时分做好晚饭就又出去了,看褚亦棠在睡觉就没吵醒他。
这顿饭澜聿不在,褚亦棠吃得心不在焉,曦津眼见褚亦棠难得不和他抢菜吃,风卷残云地把肉吃了个精光。
曦津瘫在竹椅上打了个饱嗝,褚亦棠晚饭没吃多少东西,一顿饭的时间都在走神。
“你至不至于啊,又不是不回来了,把你想得饭都吃不下?”
曦津真看不过眼褚亦棠那个怅然若失的样子,边动手收拾碗筷边数落他:
“澜聿也不是夜不归宿了,收起你不值钱那出成不成啊?”
褚亦棠被念叨烦了,怒而威胁:“你再说我就让游梦放火烧死你。”
想想上次差点被游梦烧秃噜皮的惨痛经历,曦津忿忿闭嘴。
那条小火龙的脾气一看就是随褚亦棠,一点也不随澜聿。
今晚上曦津就单纯洗了个碗,灶台都不用他擦,澜聿的厨房拾掇得板板正正的,灶台那块儿连点灰都抹不出来。
从褚亦棠那儿抢过一块桃酥吃,曦津掸了掸手上的糕饼碎。
有个事他一直想和褚亦棠说来着,但可能是因为吃的太好了,总是忘。
他撞了撞褚亦棠的肩膀,正色道:“用不用我给你把情封解开啊?”
曦津意有所指,这情封是他给褚亦棠下的,当时是因为战事迫在眉睫,某些原因不得不这样做。
现在也过去了数万年了,天下太平,海晏河清,褚亦棠的情况也随之有变。
他一个人时倒没什么所谓,可现在多了个澜聿,没名没份的事说出去也不太好听。
所以他问褚亦棠,用不用解开他的情封。
褚亦棠默了半晌,搁在膝盖上的修长手指慢慢蜷缩起来。
曦津等了一会儿没见他说话,以为他不准备再开口了,又拿了块桃酥要吃。
可却在褚亦棠旋身回房时,曦津听到了他寂冷如冰的回答。
褚亦棠说。
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