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聿没回来吗?
褚亦棠这些日子被惯得坏了,醒时没澜聿陪着他就不舒服,就要发脾气,闹别扭。
都是要澜聿哄过了他心里才舒坦。
褚亦棠臭脸掀被下床给自己倒水喝,咕噜咕噜喝了两大杯反而不解气,他粗暴地从柜子里拽出套衣服穿上身,满心憋屈地去找人。
澜聿冤枉,他中途回来过一次,褚亦棠还睡着,澜聿就没叫醒他,亲了亲额头就又走了。
他找曦津帮忙开了几张调理褚亦棠身子的药方,正在小厨房里勤勤恳恳地煎药。
澜聿本想叫上在里间陪侍的元清一道,可曦津说不用,他会亲自教着元清煎药,澜聿也就没多想。
他进厨房又吓坏了不少伙计,澜聿没说什么,只找了座小火炉和一盅砂锅,坐在小厨房露天的后天井里煎着药,蒲扇呜呜的扇,用小火把药煎透。
褚亦棠不知澜聿的去向,还到元戊的帐中去找他。
帐中只有元清和几个伺候婢女,并不见澜聿。
元清和他解释澜聿早些时候就走了,至于去哪里他就不清楚了。
褚亦棠扑了个空,更憋屈了。
曦津在帐子后头扇着火炉,褚亦棠正愁没处发泄,走过去抢他的活,一扇子扇过去,火炉连带着药盅差点没被他扇倒。
这可把曦津吓坏了,又把扇子抢回来自己动手,道:”谁惹着你你收拾谁去,霍霍我的药算怎么回事?”
褚亦棠白他,找了块宽石头坐,问道:“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
“你说呢?”
曦津手上扇子一顿,阴了阴脸:“我还能再让他跑第二回?”
“他未必会妥协,”褚亦棠拣了两颗小石子,在空中轮流交替抛着玩,说:”也未必肯跟你回去。”
“就是绑,我也要把他绑回南齐山去,他从前就这么答应过我,我也不会让他变卦。”
“嗯,你心里有谱就行。”
曦津把扇子放在炉子上边,把药从锅里滤出来,又问道:“你呢?你和澜聿怎么样了?”
“好得很,到时候发张帖给你,请你喝喜酒。”
“什么??!”
曦津手一抖,好悬没端住那把炉子,目瞪口呆:“你们都到谈婚论嫁这一步了???”
“很奇怪吗?”
曦津一噎,没什么好奇怪的,褚亦棠着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然也不会过年那天就来找他帮忙。
褚亦棠又想起个事情,他朝曦津丢了个石子,压低了声:“你上次给我那个东西,怎么吃?”
曦津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用嘴吃啊。”
“……你有病吗,我不知道用嘴吃?”
褚亦棠换了个自以为很含蓄的说法:“我问的是,这药是上面那个吃,还是,下面那个吃?”
“当然是上面的吃啊,想什么呢你。”
褚亦棠不爽:“那你给我干什么?有病。”
“?????”
曦津被他绕晕了,他捋了捋才搞明白褚亦棠为什么骂他,曦津脖子僵硬,扭过去看他,嘴角抽搐,结结巴巴:
“你,你,不是吧褚亦棠,你……”
褚亦棠懒得和他多费口舌,石头一扔,拍拍膝盖站起来走了。
澜聿平时磨人那个劲儿褚亦棠就招架不住了,要是再吃了那个,自己估计活不过明天。
回去就把那瓶药丢了。
“诶,你等等!”
曦津从后方追上来,正色道:“你回去,替我向澜聿打听个事情。”
褚亦棠问:“什么事情?”
“元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