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又过去了一个来月,这一个月刑司的没少来找麻烦,褚亦棠派了人去轮流盯梢。
刑司那边一有人来,报信的就撒丫子往回跑,所有人得信后齐刷刷装缩头乌龟,闭门不出。
刑司被玩了几回,起初还将信将疑,后来次数多了才明白,这是遛他们呢!
褚亦棠也亲自见客,但他好歹是正三品的按察使,官职在那摆着,真有要紧事他都能着手给料理了,刑司的在他这讨不到便宜,时间久了就不耍威风了。
按察使是个好说话的,也不仗势欺人,小事用不着来报,大事人都亲自办,刑司的也不好再挑刺。
陈烈来褚亦棠也不恼,他捏着陈烈的三寸,一句轻飘飘的“别让提督寒了心”就把陈烈那满腔火给浇的连气儿都冒不上来。
按察使司日子松快了,做事办差才像样,褚亦棠大小事都不落,样样都要精细少出错。
再加上姚载誉从中调和,上衔下接的,按察使司在都察院里风评骤转,好些人都叹他不愧是魏巍门生,手段了得。
都察院内言官居多。单拎一个出来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个人。
褚亦棠和他们打交道也不是易事,怕费嘴皮子,就都交给了姚载誉去做。
澜聿人在雾墟,却没松懈天京里的事宜,每三日就有专人来报一次概况。
“月前,院里新来了个按察使,说是魏先生门下的人,办事很有手段,先前几桩刑司搁置了没办成的案子,他都接手了去,做的滴水不漏。”
寒隐把几件要紧事拣着说了,这事给留到了最后才来讲。
他在观望澜聿的态度。
按察使司澜聿有意打压,可也有意重用,他迟迟放着不择人上任,也是想找到个合心意的。
这个位置不好坐,再说按察使司也不是一创院就纳在都察院里的,那时沈棋为了方便做事,就把按察使司拉到了跟刑司同一个高度。
他摸不着刑司,那就拉拢一个来做事也一样好使。
这天界四方都设有按察使司,可在天京的这个最要紧,他得跟澜聿是一条心,欺上这事说难做也难做,但说好做又是易如反掌。
站的高的瞧不见山脚下,可山脚下的人能一节节往上看,比的就是谁手脚快,先占先机。
寒隐特意强调了此人是魏先生门下,为的就是澜聿能安心用人。
澜聿听他汇报,从铜盆中抽手,挑着巾帕擦拭了水珠,自架上取了外衣朝外走,漠然道:“回京之后,找个时间把人引着见一面。”
寒隐吐出口气,道:“是,回京之后属下便去安排。”
“嗯。”
褚亦棠在衙门里忙得脚不沾地,澜聿也忙,两日了也没和他说上几句话,褚亦棠想他想的难受,明明睡得是澜聿的卧房澜聿的床,可睡得也不好,夜里忽醒,床铺冰凉。
这种独守空房的鬼日子自己究竟是怎么做到硬撑了几万年的!
鬼知道他有多想澜聿,手钏都快摸秃噜皮了澜聿还不回天京,他不会真去会小情儿了吧??
褚亦棠愣是在大半夜里胡思乱想把自个儿给想急眼了,他揪着床幔,气得砸床,砸的砰砰响。
砸完了还不解气,他又去桌上摸镜子,点了灯就坐在灯下照。
平心而论,褚亦棠虽说不太注重保养,但这张脸挑不出一点错处毛病,肌肤细白,吹弹可破。
褚亦棠审美水平极高,单论姿色,万年来能和他平分秋色的不过澜聿一人,他也很沉迷澜聿的美色,不看够都舍不得闭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