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聿满脸防备,双手交叉护在胸前,皱着眉思考片时,以上老头子这些问题都不太好回答啊,难道要实话实说吗?
说他和褚亦棠好上了?
元清被一拥而上的人群给挤到旁边,又不甘示弱地挤回来,挣扎道:
“你攒那么多聘礼干什么你,那要按你这么攒你干脆把我们也算在里面把全天京都拿去送给你媳妇儿得了!!”
“就你?你也配进我媳妇儿的聘礼单子?你回家拿面镜子照照你自己行不行?”
“元清你别插嘴!孩子你说,你说说是谁家姑娘,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见见啊?”
老头子脸都要笑烂了,背后还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围观群众,澜聿决定还是不口出狂言了,转而谨慎道:“那我找个时间,带你去见他?”
“哈??”
老头子将信将疑指了指自己,疑问道:“我,去见她??”
澜聿啧了声:“你就说见不见就得了。”
“见见见!当然要见,那你别忘了啊。”
“成,等我消息吧。”
澜聿功成身退,拍拍衣摆,起座潇洒离去。
众人吃到大瓜,个个都是好奇又讶异,尤其是被蒙在鼓里的元清。
他疑惑,澜聿前段时间不还说什么等他成功了认他当儿子吗,怎么转头又要娶别人了?
神帝可懒得管那些虚的,澜聿成亲在即,他一桩心事可算落地了,以后有媳妇儿管着他,就用不着他再操心了。
褚亦棠今日从衙门出来的早,就在清心楼门口等着澜聿谈完事。
他在殿门的祥兽石雕旁找了条隐秘小路倚着,掂着手钏,百无聊赖地等人。
澜聿跨出殿门时他就第一时间瞧着了,褚亦棠手肘支着墙,从善如流地冲纯情贵公子吹了个十足响亮的流氓哨。
贵公子应声侧首,眼神亮晶晶,跑下台阶去牵褚亦棠的手,笑容纯情无害:“阿棠是来接我的嘛?”
“不是啊,”褚亦棠否认,手钏穿回腕子上,就着澜聿牵住他的那只手把人反压在墙上,搔搔澜聿的下颌,缓声道:“我是来非礼你的。”
澜聿脸一红,也不反抗,很顺从地把另只手也举到头顶,作束手就擒状,虚心求教:“那阿棠想怎么非礼我?”
这句话问住他了,褚亦棠很苦恼,苦思冥想后决定,先从嘴巴开始非礼。
殿内的议事没多久也结束了,横竖就是捐钱的事,也没什么好商量的,盖章画押就成了。
众臣稀稀拉拉从楼中而出,人声近在咫尺,澜聿屏息,附在褚亦棠鬓边小声道:“会被发现吗?”
“当然不会,我踩过点了。”
褚亦棠踩点的本事堪称一流,他说不会就不会。
这条小道确实很暗很隐蔽,也很狭窄,褚亦棠在他唇瓣上惩戒般地咬了一口,威胁道:“专心点,被非礼还有空东张西望?”
澜聿赶紧顺着他的毛摸,哄道:“好好我不动了,阿棠可以开始了。”
开始这个词用在这不是很合时宜,但褚亦棠不纠结字眼,他满心满眼想的都是该怎么调戏面前娇俏可人的小娘子。
小巷幽静,交颈缠绵,喘息未定,澜聿胸口起伏有些剧烈,闭眼时恍惚觉出巷尾漏进的光暗了些,他稍睁开眼,褚亦棠正好与他唇间微微分离,目光不善地直看向澜聿背后。
不走寻常路的元清正位于小路尽头,呆若木鸡地观赏的这堪称历史纪念性的一幕。
他从头到脚都僵住了,这种感觉就像同时被一百道雷劈中,劈的连唧唧都灰飞烟灭了一样。
澜聿扭身,撞见元清,眉尾一挑,拉了拉褚亦棠的手,轻声问道:“不是说没有人会来吗?”
“我说的是正常人。”
“哦哦,那倒也是。”
凭空被人打断,这事任谁遇上心情都不会好,褚亦棠更不例外,他臭着脸,凶神恶煞:
“看什么,你要加入吗?”
元清彻底丧失了语言功能,下巴到现在都没合上,他是有爱走小路的习惯,上学时走小路逃课才不会被抓住,导致这个习惯一直维持至今。
还得要感谢这个坚持至今的毛病,让他认清了原来早在数月之前他就已经成为了澜聿儿子的这个事实。
谢天谢地,喜大普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