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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的太久,澜聿哄着他在椅子上坐下,又在他面前蹲下身,轻轻地把褚亦棠的左脚移到膝上架着,脱了靴和净袜,蹙着眉,掌心覆着他的踝骨,查看那一片红肿。
“怎么弄的?”
褚亦棠垂眉,看澜聿的发顶,鼻音浓重:
“走太急,崴到了。”
其实他自己都忘记了还有这回事,也不知道澜聿是怎么发现的,这会儿才觉出点疼来。
澜聿在铜盆里投了条冷帕子,给他敷着脚踝。
“都那么大的人了,走路还崴脚,是不是又没看路?”
褚亦棠语塞,这是下台阶的时候没注意才弄伤的,他那时候太急太慌乱,没顾得上看路。
澜聿另拖了条椅子坐,褚亦棠的脚背很白,脚面上也有小片的淤痕,很显目,澜聿找了罐化瘀的药膏给他揉着,轻吹着气,揉的很仔细。
褚亦棠扭着衣角,半晌后才开口道:
“澜聿。”
“嗯?”
衣角被揉的皱巴巴的,褚亦棠盯着脚踝上的帕子,低低道:
“我听曦津说,你要定亲了,是吗?”
“……我吗?”
澜聿抬起脸,随即又挑起一边眉,合上药膏的瓷盖,无所谓道:“对啊,要定亲了,怎么了?”
“…………”
澜聿忽而觉得后背一凉,他掩唇咳了咳,顶着褚亦棠拉下的一张臭脸,背地里道褚亦棠可真是变脸的一把好手,于是光速改口:
“不是我,是辉月仙子要定亲了。”
“她定亲,给你送的哪门子礼?”
澜聿去铜盆里净了手,用巾帕擦干了手,道:
“你觉得元清敢跟曦津说实话吗,他人又不在天京,当然只能托我转交。”
褚亦棠“哦”了一声,心口郁结已久的怨气散了个精光,刚要再问他是不是也有这种想法就被澜聿摁着肩膀猝不及防亲了一口嘴唇。
澜聿半弯着腰,一手撑膝,一手揉着褚亦棠的面颊,把他脸揉的红通通的,道:
“我没有那个心思,这几天都安分守己的,没有背着你和别人好。”
褚亦棠有点脸红,唇瓣上麻麻的,脸也发烫,太久没亲近,居然破天荒地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他不甘示弱,反手掐住澜聿的脸蛋,语带威胁:“你今天怎么没哭?”
“眼泪都在那几天的时候流干了,哭不出来了。”
澜聿很无辜,偏头在他指节上又亲了一下,这话不是作假,他那几天日哭夜哭的,没哭瞎了就不错了。
褚亦棠又愧疚起来,他凑上去在澜聿鼻尖上吻了吻,认真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保证,好不好?”
“嗯,你保证,再骗人我就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