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萧沉吟片刻,道:“陛下早晚会有退位的一天,我们……”
“你当那个老东西没有让他继位的心思?!”
沈棋猛地打断了沈以萧的话,面目阴沉,道:
“他膝下无子,澜聿就是他最好的选择!当年迎他回来的时候,说得好听是忠臣之子,实则是以太子的规制迎他回京!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一旦退位,这天君的位置就必定是澜聿的!”
“早前他放澜聿去南荒,害他险些丢了他一条命,我原以为他并没多么看重他,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他哪是不看重,分明是要澜聿在朝中更得威信,他替他铺路,为的就是他好来日继位!”
沈棋闭目平怒,手摁着滚烫的盏面,指甲崩出青白色,搁在棋盘上的手紧攥成拳。
“若不在此战中将他除掉,来日他继任天君,就谁也奈何不了他了!”
“义父息怒,他不日便可抵达雾墟边境,待到时再动手便会容易得多,”沈以萧着手给他斟了杯茶,溅起细碎水珠,“无论将来是谁上位,若得义父扶持,回到您手上的,也绝不止一个都察院。”
“眼下要让他永远都回不到天京,便要借助澧渊那群人的手了,”沈棋将棋子拣回棋盅,又另起了一盘棋,“他们做事要是不出纰漏,澜聿此行,也是凶多吉少了。”
通敌之举必会让天京损失惨重,可沈棋却不在意这些,此战固然重要,却不及他的狼子野心,他通敌也给出了澧渊一个条件。
决不能让澜聿活着回到天京。
“你也先别急,会有你出头的一天的,”沈棋话锋一转,“我记着你早前不是看上个人吗,但碍于他一直弄不到手,现下不是正好?”
沈以萧笑了笑,显而易见地有些失落:“澜聿似乎很是中意他,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中意又如何,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罢了。”
沈棋搁下棋子,专心看棋局,道:“你这两日便回天京去,有什么动向也好及时知晓。”
“是,我明日便动身回天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