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四周顷刻间静了下来,赢硕掌心冒汗,面上隐隐有局促之色。
花朝轻摇着团扇,俨然闲散老板的休闲慵懒之态,她微微抬眼,道,“我这个人最是小肚鸡肠,难道世子以为,惹怒于我,一句‘见谅’就能了事?”
赢硕一噎,未直起身,歉声请示,“姑姑打算如何?凡姑姑所想,侄儿定当尽力而为。”
花朝视线落在他身上瞧了他一会儿,目光收回时笑道,
“你未免太紧张谨慎了些,我不过是与你玩笑几句而已。你我多年未见,若对你太过严苛,反倒显得我这个做长辈的太不近人情。只不过,身为长辈,我不免要多提点你几句,既然人来了,就要管好手底下的狗,别总放出来乱咬人,若是咬到不该咬的人,只怕不会有今日这般容易。”
赢硕呼吸微滞,忍下不悦,“……是。”
花朝见他还站在那里,扫了眼,“还有事?”
赢硕见她姿态闲闲,因心中挂碍,不免多问一句,“姑姑久留于此不知有何打算?”
“哦?”花朝虽然面上还带着笑,但眸光冷色愈重,明明是含笑的一双眼,却让人从心底生出寒意,“我在何处停留,你父亲都不敢多问。难道我如今倒要向你交代?果真是年轻儿郎,胆略一代更胜过一代。”
赢硕:“……”
花朝收回视线,问了句,“听闻你此次来东临是为和亲?”唇角笑容深几许,讥讽打趣,“我竟不知赢盛何时多了个女儿?”
赢盛,说的是赢硕的父亲,如今的西舍王。
赢硕只说,“赢乐是父王失散在外的女儿,前些时日才被接回王宫。”
花朝点点头,恍然,“原来如此,原来叫赢乐啊~”
然而话题一转,探望过来的视线带着玩味的深意,说的却是,“前些时日才接回的女儿,如今就被送来和亲,王兄可真是位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