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硕瞪着眼睛,眼神要杀人。
赢乐说完之后就溜了,出门后就郑重其事嘱咐来看病的御医,
“拜托在我哥哥的药里一定要多多放些黄连,我哥哥最近肝火旺,需要降降火,麻烦了。”
御医:“……”
行。
即便不叮嘱,他也会这么做的。
于是,赢硕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断,被迫只能休养,别说屋子了,连下床都困难。
得知赢硕情况的苏窈笑得人仰马翻。
裴瑾修见她捂着肚子在软榻上打滚,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就这么高兴?”
“那可不,”苏窈扶着雕花小几坐起来,正色道,“我这是教他做人的道理,让他知道,世道艰难,生活不易,多行不义必自毙,需得且行且珍惜。”
说完,继续狂笑。
裴瑾修见她笑得实在猖狂,提醒,“悠着点,小心伤口裂开。”
苏窈哈哈大笑,“不行,不行,实在是忍不住。”
一想到恃才傲物,眼睛长在头顶上,喜欢用俯视看人的赢硕只能憋屈地躺在床上喝黄连的样子,她就像被点了笑穴,笑个不停。
正在此时,刘公公小跑着进到殿中,传话,
“殿下,花月楼花老板送来拜帖。”
苏窈听到后,一秒身体做正,下意识看向裴瑾修。
裴瑾修给了苏窈一个眼神。
苏窈让刘公公将拜帖放下后退下,然后收拾收拾,整理好形象就准备出门。
一扭头,见裴瑾修气定神闲在桌前练字的模样,完全没有要出门的迹象,歪头,
“还不走吗?”
裴瑾修抬眸,眼神凉凉,“做什么?”
苏窈:“出门啊!”
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把他给带上。
谁让他跟花朝之间关系不一般呢!
裴瑾修写下一个‘定’字,不紧不慢出声,“不去。”
苏窈晃了晃手上的拜帖,“人家把拜帖都送过来了,你不去见见?”
“不见。”
回答得非常利索。
“不仅是我,若她向你下拜帖,你也不能去。”
这次换成苏窈不懂了,“为什么?”
裴瑾修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太容易暴露。”
苏窈一听,抿唇后出声,她觉得她很有必要为自己的演技正名,
“我觉得,我装的挺像的。”
现在,任谁见了她都可恭敬了。
除了她写字依旧狗爬之外。
但是,没办法,写毛笔字并非一日之功。
尤其,裴瑾修的字苍劲有力,颇具风骨,又是研习多年,别说一时半会儿,就算给她一个月的时间,她也未必能达到他笔力的十分之一。
裴瑾修放下笔,抬眸,
“应对寻常人尚可,于她而言,只怕瞧一眼就会露馅。”
苏窈眯了眯眼。
从他的这句话中,她嗅到了不一般的信息。
“你——跟花朝到底什么关系?”
她有种直觉,裴瑾修跟花朝的关系并不简单。
裴瑾修并未深谈,只说,“她是个商人。”
苏窈眼睛眨了两下,没太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苏窈做出一个“哦”的表情,懂了。
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她第二个问题就冒出来了。
“所以,你手上有什么东西是花朝想要,且是她愿意跟你合作交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