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很聪明,很勤奋,很努力,拜托你教我吧。”安愚衿连忙拉住程师傅的衣袖,祈求多得仿佛要溢出眼眶。 时间倒退到几个时辰之前,秦无月端着一壶酒,身着淡紫色轻纱外衣,衣料很薄,可以看得见里面的亵衣,似乎是故意的,亵衣的领口有些凌乱,微微敞开,里面的红色若隐若现。 她把门轻轻叩响,轻柔的声音好似羽毛滑过手心,弄得人心里痒痒的:“程师傅,是我,秦无月。” “进来吧。” 秦无月嗯了一声,推开门扭动着纤细地腰枝,迈步走了进去,她身上带有皂角与玫瑰花的香味,丝丝缕缕钻进程师傅的鼻子里,他不禁感到口干舌燥。 秦无月的容貌在门派里怕是没人能与她相争,她浅浅一笑,连十五圆月都暗淡了几分。程师傅连忙端起水一口吞了下去,冰冷的水顺着喉咙往下流,浇灭了心上的火苗。 “我带了一壶好酒,这可是我自己酿的,你闻闻看香不。”秦无月把椅子放到程师傅的身边,挨着他坐下,把酒递到他的面前,身体趁此向前倾,薄纱碰到了他的衣领,她身上香气浓了几分,争先恐后地钻进他的鼻子,令他不禁有了几分醉意。 程师傅视线不经意往下一撇,能看见里面的红色,他连忙抬眸看向前方,点头称赞:“很香,是好酒!” 秦无月看破了他的小动作,将身子移开少许,为他斟上一杯酒,递到他的面前,用柔和的声线说道:“尝尝看。” 正因香气的淡去感到遗憾的程师傅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都快酥了,他拼命保护着理智的弦,不自然地笑了笑,接过酒一口下肚,浓浓的桃花香气将他包裹着,仿佛置身在桃林一般,朵朵桃花在他面前慢慢地展开笑颜。 秦无月柔软无骨似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胸膛,手指在胸膛处画着圈儿,拿一下下好似画在心上,加上酒里的药开始发作,那根理智的弦嘣地断裂。 秦无月十分满意地看着自己战利品,窝在他的怀里抓住他想掀开薄纱的手,说道:“答应我一件事。” “好。” “不要教安愚习武。” “好。” 程师傅抽出自己的袖子,态度十分坚决:“没空。” “程师……” 安愚衿喊了一半硬生生地住了口,程师傅已经离开去指点别的学员,她垂下停在半空中的手,拖着步子走到一旁,低头看向地面,脸上大写着一个丧字。 她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程师傅连一次机会都不愿意给她? 唉。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正定着地面暗自神伤的时候,肩膀被人撞了一下,她一个酿跄往旁边跌了几步,抬头看去,一个弯腰向她致歉的人闯入她的视线。 “对不起。”穆刮道完歉后直起身子,安愚衿丧丧地脸进入了他的眼帘,他愣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居然是你,抱歉啊。” “没,没事。” “那你的表情别那么丧嘛,搞得像是我把你撞残了一样。” 安愚衿感觉到头上冒出了无数个问号,张张嘴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半天只说出没事两个字。 穆刮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摆摆手:“算啦,没事就好,我先走了。” 安愚衿点点头,愣愣地目送他离开,突然一道光划过她的脑海,她眼前一亮,连忙追过去,大喊道:“等一等!穆刮,等一等!” 穆刮疑惑地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等待。安愚衿跑到他跟前,双手撑在膝盖处喘了一会儿气,才磕磕巴巴地开口:“你,你可以教我习武吗?” “啊?” “就是,就是教我一些基本功,让我可以应付入学考试。” “这,这,你不是应该去找主人吗?” 安愚衿撇撇嘴,一提到祁琛语气就不是很好:“要是可以我就不会麻烦你了,祁琛他肯定不会同意的,他明确说了得了第一名他才有可能收我为徒。可能啊,还不是百分百确认的事情,你说他现在可能教我吗?” 穆刮很诚恳地摇摇头,他看着远处正在上课的众人,心中凝起巨大的疑问:“那边不是在教人习武么,你为什么不去?” “那个程师傅说他没空教我,一口就拒绝了我,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真可怜,”穆刮的目光里落满了同情,他点点头,小声说道,“我答应你,但是你千万别和主人说,不然我就惨了。” “我一定不会说的,从现在起我们就是并肩作战的人,我绝对不会出卖同伴!” 安愚衿伸出手放在穆刮面前,穆刮了然地和她击了个掌,掌声响起的同时,山里的某间屋里的某个人突然打了个喷嚏。 “那开始吧,我要怎么做?” 安愚衿兴奋不已地看着他,穆刮对她招招手,领她到一块空地,字正腔圆地说道:“扎马步。” “啊?” “你一点底子都没有,当然得从最基础的开始学起。扎吧。” 这话没毛病。安愚衿咽了一口唾沫,冷汗冒了出来,她期期艾艾地问道:“要扎多久?” “扎到下午吧。” “下午……吧?” “恩?想放弃吗,随时都可以哦。” “我才不会!”安愚衿义愤填膺地说,张腿屈膝,乖乖地扎马步。 随着时间的流逝,安愚衿的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水,手一点一点往下沉,膝盖一点一点地变直。穆刮溜了一圈,带了个小丫鬟回来,一巴掌拍在她的手肘,安愚衿一惊,连忙把手举好。又把双手放在她的双肩往下压,矫正她的姿势。 安愚衿紧紧咬着牙,四肢不断地传来酸痛感,她闭上眼咬紧牙关,膝关节微微打颤,汗水浸湿了她的亵衣,她仿佛能够闻到自己身上的臭汗味。 “我还有事,反正今天你只要扎马步,让这个小丫头看着你,到酉时就可以了。” 夕阳西下,天空被金黄晕染,金色的光辉洒落在山头,落日蒙上了面纱,如同一幅极美的水墨画。 安愚衿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趴在桌上,下巴嗑在碗边嗦粉,冬青坐在边上一边按摩自家小姐的双腿一边说着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小姐,我都打听好了,这入学考试分为文与武两部分,分数各占一半。这武试呢,就是两人对打,谁先下台谁就输了,赢了得50,平局得25,输了没分。” “唉。”安愚衿绝望地叹了一口气,真想把头埋到碗里去,“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