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屋檐上敲敲打打了一晚上,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安愚衿躺在床上呆愣地盯着天花板,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着。 可能是还没适应新环境,她无法入眠,黑眼圈清晰地出现在眼旁,她打了个哈欠,一脸沧桑,眼睛好酸涩好想睡觉,可是睡不着…… “十分佩服冬青,昨晚动静那么大,她还能睡得那么死,她醒来后发现我不见了会怎么样。” 安愚衿双手枕在脑后,想着冬青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神情,焦虑?害怕?急躁?想想她那小巧的包子脸眉毛微拧,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小姐你在想我吗?” 脸上的笑意还没褪去,安愚衿的视线里就出现了一张脸,她盯着那张小巧的包子脸愣了三秒,三秒后一声尖叫响起,那叫声距离屋子三里外的人都能听见。 冬青措不及防,条件发射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小姐你别喊了,我耳朵都要聋了。” “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啊,心脏都要被你吓出来了。”安愚衿没好气地说道,手抚在胸口处,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诶是小姐你自己想我想得入迷了,敲门声都没听见。” “哼。”安愚衿撇过头去佯装生气,冬青刚想配合地安抚,手还没伸过去自己小姐又转过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桌上有个字条说你在这,我以为是恶作剧呢,跑去一看,里面一片狼藉,这才按纸条上的内容走过来看看,没想到你真的在这,小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你昨晚什么都没听到?” 安愚衿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冬青挠挠头,叹了一口气:“我昨天不知道为什么睡得很熟,连下雨了都不知道,窗户都没关上,早上起来被子都湿了半边。”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发生了什么啊?” 冬青环顾四周,屋子很大,和自家小姐之前的住所不是同一个档次的,面积就有原来的三倍之多。装横精良,设施齐全,用具都是上号的木头,冬青抹了抹床,光滑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她惊讶地接着问道,“小姐怎么换了间这么好的屋子?” “昨夜说来话长……” 安愚衿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冬青嘴巴微张,连忙凑上来翻动她的身子,“小姐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啊?” “没有没有。” 安愚衿哭笑不得地抓住冬青的两只手,那两只手触及被子,手的主人又发出了一声惊叹:“天哪这触感,这莫不是蚕丝被?” 安愚衿听冬青这么一说,也伸手摸了几下,还把被子放到脸上蹭了蹭,不大确定地回道:“应该是吧,挺暖和的。” 冬青爱不释手地摸着被子,眉毛轻佻,冲着自家小姐眨巴眨巴双眼:“小姐老实交代,祁公子为什么对你这么好,难不成你俩——” “想什么呢。”安愚衿冲她微微一笑,伸出手指戳在冬青的额头上,牙齿磨得咯咯响,威胁道,“还不是因为他砍破我的房子,再八卦把你丢出去。” “好好好我不八卦了,赶紧起来洗漱,等会儿要上课呢。” 不过说来也奇怪,本是只冷血动物昨晚居然借她这么好的屋子。 时间退回到几个小时前,安愚衿顶着被子跟在祁琛身后,七拐八拐了好几个弯才停了下来,她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院落,院子空空荡荡,唯有一棵老树与石桌做伴,面积比她原来的住所大得多了。 院落里有三间房,一大一小两间卧室和一间茅厕,大的卧室里的装横和电视里看的房间像极了。安愚衿看着里面的一切傻了眼,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 “你还要站多久?” 祁琛一声问,唤回了安愚衿的远走的思绪,她脸上笑了笑,装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走进屋,十分镇定地坐在椅子上,内心里则骂自己没出息,真是丢死人了。 “这里暂时借你住,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诶等等,你说真的吗?”安愚衿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不是特别相信他说的话,毕竟上次在山里他不愿意收留她。 “恩。” “那,那这些用品能用吗?” “可以。” “谢谢!” 安愚衿有些受宠若惊,尽管她十分冷静地坐着,抖动的双腿和止不住一直上扬的唇角出卖了她此时内心的激动与高兴。 祁琛撇了她一眼,眼里写满了“真没出息”,边说边往外走:“只是借给你,要收费的。” 后半句句话安愚衿没有听见,她突然想起什么,越想越不对劲,刚想询问,这才发现祁琛已经走出院门了,她连忙追过去,大声问道:“冬青她没事吧?按理说她应该会听到动静跑出来啊。” “没事。” 话音未落,安愚衿已经看不见祁琛的身影。 夜雨过后,天气更是闷热,安愚衿撸起袖子和裤腿,拿上东西正要出门,被折回来的冬青撞个正着,安愚衿冲她笑了笑,立马拔腿就跑,冬青眼明手快地拉住安愚衿,一个熊抱扑到安愚衿身上。 “小姐你不能就这样去,这么穿怎么能行 ,把衣服弄下来,弄下来!” 安愚衿挣扎了半天都没挣开这个熊抱,无奈的妥协:“我把裤脚放下来就是了,衣袖挽起来没什么嘛,真的好热,难不成你希望你的小姐中暑昏迷三天三夜吗,万一一命呜呼了怎么办。” 冬青有些哭笑不得,松开了手看着安愚衿把裤脚放下来这才放过她,安愚衿嘟着嘴,拿着书本当扇子边扇边离开,还不忘说几句:“真搞不懂你们古人,我们那里还有人穿迷你超短裙呢。” “什么?” “没什么,我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