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因为写到朝廷的事情卡住了,还有对于后面构思进行稍大的改动,今天停更一天,明天更新_(:з」∠)_ 这些日子安愚衿被祁琛抓着练武,无论她怎么逃避,祁琛总有办法让她乖乖地练习。 比如把她丢去喂蚊子,喂鸟,喂猴子…… 拖祁琛的福,安愚衿的武功大有长进,基本要领掌握得差不多,除了轻功。对于一个没有恐高症的人来说,轻功应该是很好上手的,而且现在安愚衿的内力足够支撑她长时间停在空中,可一施展轻功,安愚衿就会恐高。 对此她觉得十分头疼。 她本想好好学习轻功,这样就算是打不过,那也跑得过吧,谁知她居然恐高?!飞上去不过几秒就会往下栽,对此她没少吃到泥巴。 安愚衿嘴里念叨着轻功,一面往树林里走。在这炎热的午后,即使已经换上夏装,她还是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逐渐黏在身上,她看着地上斑驳的树影,站定身子,提气运功,咻地一下跃上了枝头。 这里的树大都长得高,安愚衿站在树枝上向下望,她离地面约莫有十米远,双腿不自觉的发软,脑海里不受控住地闪现从四楼建筑上往下跳的场景,那令人窒息的失重感,她竟一时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她的躯体僵硬着,在上面站了许久,连姿势都没有改变。 “明明在现代去那城市最高楼上看风景她都不怕,怎么这点高度就怕成这样。”安愚衿心里不断地指责自己,身体仍然不听话地没有动一下。 耳边是缓慢浮动的热气,她叹了一口气,提气又泄气,提气又泄气,反反复复了好几次。就在她重新鼓起勇气,准备一跃而下之时,空气被利刃划破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她的耳里,她能够感受到声音在不断放大,利刃在向她逼来,这一刻容不得她多想,足尖压弯了树枝,向上一跃避开利刃。 她停在另一棵树上,扭过头恰巧看见利刃划破才刚她所靠着的树干表皮,直直插到对面那棵树上。 “嘛也什么情况,我好像也没和谁结这么大的仇吧?”安愚衿屏气凝神,打量着四周的景色,不断地思索,“莫非是楚馨儿?她也太狠了吧?” 安愚衿谨慎地运功落在地上,目光如炬地盯着利刃飞来的方向,眼尾扫到一根较粗的木棍,她弯腰拾起,视线仍旧定在那里没动。 空气流速转变的声音传入耳中,来了。安愚衿轻声提醒自己,黑影闯入自己的视线,她按照这些日子学来的步法快速向后退,避开面前黑影的进攻。 就在黑影攻击落空的空隙中,安愚衿大吼道:“停!” 霎那间,四个黑衣人都站定身形,齐刷刷地看向她。 安愚衿面色如常地打量着他们,内心则一阵波涛汹涌。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还各个武艺高强!楚馨儿这笔账来日我定要找你讨回来! 安愚衿勾起唇角,眨巴眨巴双眼,刚想开口,从她身后又窜出好几个黑衣人。前方才刚停下的黑衣人见这形势,又气势汹汹地向她袭来。 “什么?!”安愚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这些人怎么还玩起了偷袭? 顷刻间,眼前的情况变成一堆黑衣人在打斗。 安愚衿又傻眼了,她连忙后退远离战场,躲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刀光剑影,一时反应不过来,这又是上演哪一出? 殊不知,离安愚衿几米远的灌木丛后,楚馨儿冷眼盯着她的背影,牙床磨得咯咯响。 蹲在她身边黑影则注视着前方打斗的场景,低声道:“安愚居然有这么多暗中保护她的人。” “……” 楚馨儿沉默地看着安愚衿,目光愈来愈狠厉,嘴里的声音愈发地响。 “祁前辈居然这么在乎她,” 身边的人显然还想继续说下去,楚馨儿眼里阴霾愈来愈重,回想到在山沟看见的那一幕,恨意包裹着她的内心,她低喝道:“别说了。” 那人乖乖地闭上了嘴,继续观察前方的情况。纠缠在一起的黑衣人中,不知谁撇到了安愚衿所在之处,拉住身边的人一齐攻向她。一直注意黑衣人举动的安愚衿连忙向旁边躲闪,躲在暗处的穆刮刚想出手,那边正打得难舍难分的黑衣人中飞出两三个黑影拦下他们的进攻。 于是乎午后的树林里出现黑衣人你追我赶,互相厮杀的景象,他们的目标安愚衿竟是最安全的那一个。 安愚衿趁他们打斗没有注意她时,不断地往一旁移动,寻找着机会往回跑,就在她移到一丛半人高的灌木丛边时,一只手迅速把她拉进树丛里。 “嘘。” 熟悉的男声自她耳边响起,安愚衿定睛一看,那人竟是穆刮!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声音细若蚊声:“这是什么情况?” “先回去再说,准备好了吗?” 安愚衿不语,只重重地点点头。穆刮观察着外面的形势,寻找可以行动的方向。 “看见那里了吗?”一时找不到时机的穆刮手指向楚馨儿藏身之处,嫌弃地说道,“你和楚馨儿究竟有多大的仇怨。” 穆刮的一句话叫安愚衿瞬间明白了,这群黑衣人正是楚馨儿叫来的,而她也躲在暗处随时准备偷袭她。 她咬咬牙,愤懑地说道:“我怎么知道啊,估计她跟你看见同样的画面呗。” “什么画面?” “亲亲的画面。” 穆刮诧异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喜欢风御渊?” “显而易见好吗。”安愚衿盯着那片灌木丛,没好气地说道。 话音刚落,穆刮一把拎起她的后衣领,安愚衿只感到风在耳边呼啸,不断地挂着她的身躯,好似被什么用力擦过似的,待她落地时,脸竟微微地发疼。 当然痛楚最强的莫过于她的喉部了。 安愚衿揉着喉部,瞪着穆刮控诉道:“你是想勒断我的脖子吗,抓哪儿不好非得拎我后衣领。” 穆刮抬头看向虚空中,理不直气也壮地说道:“我这不是情急之下的举动嘛,再说了我可是有把握力道的,还不至于勒死你。” “我……” 脏话被安愚衿咽下肚子,她指着穆刮点点头,把头撇过去不想理会他。 气归气,她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那里面没有一个是我们的人?” “恩。” 坐在两人中间的祁琛应了一声。安愚衿伸手触碰桌上的茶壶,热度从指尖传入,烫得她手指立马跳离桌面,她咂咂嘴,忍住渴意说道:“那也就是说,有两方人冲着我来,结果双方认为对方是来保护我的就打了起来。” “不算太笨。” 安愚衿瘪瘪嘴,斜睨了祁琛一眼,面前的茶杯盛满了透明的液体,她推开它,抱怨道:“没有冷水吗?” “没有。喝冷水不好。” 祁琛把杯子推回到她面前,安愚衿低下头吹了吹,啄了一小口,水温还是偏高,这根本入不了口啊。 安愚衿叹息,一边鼓着腮帮子吹气,一边思索。思量片刻,她的眉头越来越往中间靠拢,忍不住出声道:“一边是楚馨儿,那另一边是谁?我最近一直呆在这里,也没招谁惹谁啊。” 祁琛抬眼和穆刮相互递了个眼神,谁都没有接安愚衿的话。三人陷入一片沉默之中,半晌后,见安愚衿喝完了杯中的水,祁琛打发她道:“先回去休息,晚上还有练习。” 安愚衿充满怨气地瞅了他一眼,极不情愿地哦了一声,拖着步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想了半天仍是想不明白,另一帮人究竟是谁。 目送安愚衿走远,穆刮走到门外,扫视周围一圈,确认四下无人后将门关好,从怀里抽出一封信递给正顺着兔毛的祁琛。 信封表象是市面上普通的信封,实际摸起来比一般信封来得厚,摸上去较为粗糙。信封上没有字,唯有右下角有浅浅折痕。 祁琛拿出信纸,上面只有一行字。穆刮看着面色逐渐凝重的主人,沉默地立在他身边等候祁琛的差遣。 少顷,祁琛拿起烛台上的火折子点燃蜡烛,将信纸放在火焰之中,凝望着跳动的明红色吞噬暗白,留下点点灰烬落在烛台之上。 “楚汉不会善罢甘休,把楚家的动向透露给秦家。” “是。” 穆刮见祁琛挥手,抱拳点头表示接受指令,门一开一关,屋内仅剩下祁琛一个人。 他的面容如同往常,平淡出奇,唯有微微蹙起的眉心,和颜色加深的双眸透露出他不平的内心。 他的手指一下一下无规律地点着桌面,力道很轻,近乎听不见声响。唇角渐渐向上弯,露出一抹极前的笑意。 细看又不像是笑。 藏在暗处的那些人,终于是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