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众人自也是听到了,柳云墨抬眼就见虞珩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如何应对,一旁的虞琮也环着胸望着他,脸上写着得意,我媳妇就是厉害。
柳云墨也知这题答不好,以后有得被翻旧账的。
门口的虞初稚看着柳云墨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暗道,来了来了。
就见门外柳云墨来回踱了几步开口:“相见时难别亦难,”然后抬头看了看虞珩,继而转头看着虞琮吟道:“东风无力百花残。”忽而转身向着闺房门口高声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虞珩摸了摸鼻子退到一旁,领着众人和虞琮站到一处,用肩膀碰了碰身边的兄长,嘀咕了句:“这小子比我有才,”忽又觉失了面子找补了句:“不知科考如何,考试可不看这些。”
虞琮低低笑着:“你且看着吧。”
柳云墨身边的小将军、公子们见虞珩让开,一拥而上把手中的红封一张张从门缝塞进屋里。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女子着县主规制礼服立在门里,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秾纤得衷,修短合度,一把绣着青鸾火凤的团扇遮住了她秀丽的面庞,就听她吐出一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柳云墨长身一揖,低下的头掩住压抑的笑意,他老婆搁这儿点他呢。
“娘子我来接你回家了。”他直起身子伸出了手,虞初稚透过扇面看着面前的男子向她伸出了手。
恍惚间回到那年教学楼下,这人褪去素日上课时的衬衣西裤,简单的白T牛仔裤,阳光透过高大茂密的香樟叶洒在他的脸上,那时他也如今日一般对她伸出手:“虞初稚,我考上了公费研究生,刚刚去调了档案,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再是你的老师了,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了吗?”
她也如今日这般伸出了自己葱白的柔荑搭在他大手上,他牵起她的手在众人的簇拥下往瑞寿堂而去。
二人一起给老夫人和虞铮夫妇敬了茶,虞琮背着她出了门。
一路上这个往日深沉的哥哥絮絮叨叨跟她说了一路,跟她说以后要好好过日子,她嫁过去之后就是一府的主母了,不必如同在家里这般小心翼翼,随意洒脱一些就好,如果姓柳的那小子对她不好,就回来告诉祖母父亲母亲哥哥们,大家都为她撑腰。
她趴在哥哥背上笑着笑着就哭了,原来这些年哥哥对她的疼爱是真心的,他看到了她小心翼翼的讨好,为她心疼,而不是因为她的讨好卖乖。
临到大门前她才在哥哥背上低低说了句:“哥哥和嫣然也要幸福啊。”
虞琮笑着应下了,小心地将她放进花轿里,目送着接亲的队伍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