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欣手中木剑变化多端的攻击中,徐浩然此时仿如置身风吹花絮飘落,片片飞舞袭来的场景中一般,眼花缭乱得让他左支右绌好不狼狈。
夸得他在与叶欣交手时便运转真气护体,方才挡得木剑剑锋刺中要害而失了反击之力,即便是这样,他已能感觉到身体四肢有被物凿到,隐隐作痛的感受。
从开始修习道门“太清玄元”内经心法,习练“天师道”无上神奇、威力巨大的绝学“五雷正法”中的秘法以来,他还未曾吃过这等大亏,被人逼得手忙脚乱这般的狼狈。
院中两人交手,此时看似是叶欣的剑术占了上风,徐浩然只有躲避之力而无还手之能。
他却不知自己在摆脱这如影随形的木剑攻击,在院中左右逃窜欲寻机摆脱劣势发起反击的情形中,却是引得观战的布衣女人和攻击他的叶家美妇,心中的震撼比起他的狼狈更是惊颤。
要知道叶欣所使的剑法乃是“峨眉派”的镇山绝学“拂花掠影剑”剑法。
此剑法招式看似轻灵飘逸,一旦施展开来便连绵不断,仿若燕雀逐影,仙女散花一般,剑锋绝不偏转,始终直指敌身。
这叶欣显然是“峨眉派”中得此剑法真传的俗家弟子,手中的木剑使得是神出鬼没,将“峨眉派”剑法中点、刺、劈、撩、挂、云、穿的精髓施展得变化多端,让人防不胜防。
她这等狂风、骤雨般的剑招使出,原以为收拾一个不知轻重,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功夫高强的小子,不过是稍费些力便能将他制住,达到羞辱、教训他以及为侄儿讨回公道的目的。
却没想到自己是越战越惊,感觉这小子在木剑一浪接一浪的攻击之中,就如一条飘浮浪尖的小船,虽然颠簸起伏,却是始终不沉。
她也是小看眼前的这位年轻小子了,不但久未能将他制住,而在连绵不断的攻击中,反倒使她有种被无形的劲力制约得所使的木剑越来越不能得心应手的感受。
徐浩然于狼狈的躲闪之中,虽说心头火星子冒闪,却是大脑里始终有声音在提醒他冷静应敌,而修习的“太清玄元”内经,此时仿若是开足了马力的机器一般,使他丹田里的真气随奇经八脉绵延不断的在给他的身体提供动力。
便在他这等把真气运行至巅峰,感受到丹田里的真气有枯竭的状态之时,他整个人已然躲闪飘移到老树下的古井边。
此时,他突感身躯里的经脉传出撕裂般的剧痛,再也无力奔跑躲闪叶欣变化多端的剑招。
感觉到就要被人剑挑,就要被人羞辱,好不甘心失败且已然有些万念俱灰的心绪中,他由心向外从嘴里发出不屈的长啸。
便在他这不屈的长啸声音之中,叶欣使出的木剑剑锋眼看着就要刺入他左胸部位的神封穴时,那古井井口飘浮的氤氲之气,仿若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徐浩然包裹了起来。
叶欣手里的木剑,在氤氲之气形成的屏障外面,恍若是遇着巨大的阻力,再也无法往前递出半分。
带有不屈意志的长啸声后,徐浩然的整个意识已然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里,仿若是进入到一处玄妙的所在,眼里看到的是绿意盎然,哪里还记得与人交手的事。
他于古井旁边缓慢使身躯坐下并盘膝起来。
此时,他的大脑里有缥缈的道音响起,身体里暖意融融,撕裂的巨痛似已融入暖流,就如堵塞河道的淤泥被冲走一般,使得水流畅通无阻。
突然,他感觉到有清凉的气息从周身的皮肤细孔涌入,在身体里如水滴汇合成流涌入已然有些虚空的丹田,随着丹田里气息不断的增多,引得丹田膨胀扩大的痛楚,使他又是忍不住的长啸了起来。
他这次的啸声使人听来与上次截然不同,其中并无有悲愤和不屈的呐喊,却是多了如江河奔腾般的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