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躺着个人!”张芊朝赵松扔下一句,立马跳下车跑过去。
希望这人没倒下太久,这么冷的天,可别冻出毛病来。
张芊刚走到面前,那人就一只胳膊撑地坐起来。
“你身体还有知觉吗?”张芊半蹲下身体关切问道,同时伸手扶了对方一把。
倒在雪地的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人,穿的还挺厚,除了嘴唇有些发白起皮,看起来好像还行。
这时赵松也走过来,代替张芊扶住对方,同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酒壶扔给男人。
“喝一口,暖暖身子。”
男人看着手上的酒壶一愣,缓缓抬头看着两人,眼底悄然爬上一丝痛苦和愧疚。
他嘴唇蠕动几下,小声道:“谢谢,对不起。”
“啊?”张芊感到莫名其妙,和赵松面面相觑。
她右眼皮突然疯狂跳动,不知道为什么,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咱们先回去。”她扯了下赵松的衣袖道。
赵松将酒壶拿过放进怀里,跟在张芊身后走回去。
刚骑上车,前后猛地窜出来几个人,将两人团团围住。
而之前躺在雪地里的男人默默跟在几人身后。
张芊顿时明白过来,这是个圈套!
只是不知道,对方是求财还是怎样?
赵松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立马站到张芊身边将她护在身后,神情严肃。
“几位是不是找错人了?”
“没找错!”一个二十几的男子从几人身后走出来,眼底一丝狠辣闪过。
“刁贵?”赵松眉头微蹙,表情顿时冷下来。
“你拦住我们,是想干啥?”
刁贵懒洋洋道:“只是找你们聊两句,不要这么紧张。”
他看向表情淡淡的张芊,眼底划过一丝惊艳痴迷。
“这位妹妹怎么称呼?”刁贵语气轻佻,目光将张芊从头到脚扫了两遍。
张芊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抿了抿唇,看着刁贵的眼神更加不善。
“不好意思,我和你没熟悉到那地步,请称呼我为同志。”张芊正色道。
对方明显来者不善,自己这边只有两人,对面却有八个人。
张芊不动声色将周围情况记进脑海中,藏在袖子的手中悄然出现一把左轮。
如果事情发展到非常糟糕的地步,她必须动用特殊手段来保护自己和赵松。
“刁贵,注意你的态度!”赵松厉声呵斥对方,同时将张芊护得更紧。
他余光观察四周,然而几人包围很紧,没有空子钻。
刁贵嘴角上扬,声线低哑,似笑非笑地说:“我态度怎么了?我态度好得很!”
他恶狠狠朝右手边啐了一口,整个人看起来阴恻恻的。
“郭萍,我未过门的媳妇,是你帮忙藏起来的吧?我都听说了,收留郭萍的是你身边的耗子孙牙!!”
“我今天本来是想收拾你一顿,不过嘛…”他将视线转向张芊,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放肆起来。
“只要你让出你身后的这位妹妹和我认识一下,我们俩的恩怨一笔勾销,怎么样?”
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摸了摸下巴,眼神猥琐又下流,语气中好似笃定赵松会照着他说的做一样。
张芊轻飘飘瞥了一眼赵松,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在这种情况下,赵松会如何选择呢?
“你做梦!”赵松冷冷道,声音有些沙哑,却掷地有声,让人不由信服。
刁贵立马沉下脸来,表情阴戾,“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右手一挥,身旁围着两人的几个跟班小弟,犹豫着从身后掏出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缓缓挪动脚步,不断靠近。
张芊正想掏枪,身前的赵松撇过头,冲着张芊轻声道。
“等会我上去缠住他们,你骑车赶紧往大队跑,让大队的人来帮我,千万不要回头,知道吗?”
张芊表情惊异看着他,“你以为你是金刚不坏之身吗?一个人赤手空拳对付八个,脑子没坏吧?”
这里距离大队还有上千米,雪地本来就不好骑车,等她回去找到人再过来,赵松人都凉了!
对面的人手一根木棍,只需要每人打一下,赵松爬都爬不起来了,就算现在没事,可多半有内伤,说不定几天就得噶。
而且这么多人,赵松怎么就能确定,能将八个人全部拦下?
虽然她很佩服对方这种做法,但凡事量力而行,一个人打架肯定没有两个人轻松。
她好歹也是在大队民兵队长手下受过训练的,若真的打起来,两人怎么也比赵松他一个人对付八个好,更别说她手里还有枪。
另外,对方找赵松麻烦,是以为帮助郭萍的人是赵松,可张芊自己知道,帮忙的是她,赵松是替她背了锅。
赵松沉默两秒,抿了抿唇,眼神坚定,掷地有声道:“我绝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哪怕我死!”
张芊怔了一下,说实话,她有点感动。
两人说话间,原本还有三四米距离的包围圈逐渐缩小,刁贵开始得意大笑。
张芊不耐烦了,冲着刁贵大骂。
“你笑屁啊!长得难看不说,声音也难听死了!难怪郭萍不选你,要我,我也不愿意嫁你!”
缓慢靠近的几人猛地停下脚步,看向脸色难看发青的刁贵。
“抓住她!”刁贵看着张芊的眼神怨毒,恨不得能从她身上撕下几块肉来。
张芊不顾赵松惊慌的眼神,掏出左轮往天空放了一枪。
“砰!”
一声枪响过后,万籁俱静。
张芊将左轮对准刁贵,语气温柔,“你要不要和我比一下,看看是你们快,还是我的枪快?”
俗话说得好,十米外枪很快,十米内又准又快。
就现在这个距离,一枪一个简直跟玩一样。
刁贵沉默两秒,“别怕!她手上那东西是左轮,最多六发子弹,刚才还用了一发,现在只有五发,只要你们动作快,根本伤不到!”
周围几人还是没有动,犹豫着左看右看,没人敢赌自己不会被打中。
张芊莞尔一笑,提高嗓音说:“他让你们帮忙,给了多少钱?”
刚才在雪地里假装昏迷的男人悄悄看了刁贵一眼,连忙回答张芊。
“一人二十,我在雪地躺了十分钟,加了五块钱。”
张芊噗嗤一笑,嘲讽道:“二十块钱,就想让人家给你玩命?想的未免太好了些。”
她收住笑容,冷脸从挎包里,实则从空间内掏出三百二。
“我给你们双倍,把他按住打一顿,事后再给二十!”
不就是钱吗?
她有的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