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　　格蕾丝的声音让布鲁斯从思考中回过神来。　　“你在担心些什么？”　　她看着布鲁斯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往负面的方向想了。　　“没有，”布鲁斯摇了摇头，“只是有些在意那个叫哈罗德·芬奇的人。”　　　　他又开始转移话题了，而这一次格蕾丝并不打算放过他。　　“布鲁斯，”她盯着他的眼睛看，“你不能总把事情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　　“我们刚刚谈过这个问题。”　　布鲁斯被格蕾丝略带不满的神情怔住了，他总算意识到自己的毛病又犯了。　　而不同于阿尔弗雷德他们，格蕾丝可不会对他一次又一次的忍让。　　“只是在想目前那个AI掌握在谁的手里。”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　　格蕾丝对他转变的态度点了点头，很快跟上了布鲁斯的思路。　　“你在担心，或许有人会滥用？”她问道。　　“是，而现在的情况来看，”布鲁斯顿了一下，“我更倾向于这个AI已经自行脱离人类的控制。”　　这样猜也没有错，‘她’现在的行为都是由着‘她’自己的想法来的。　　根的话语就能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发号施令的人是‘她’，而根只是一个执行者。　　　　“与其我们在这里猜测，”格蕾丝突然说道，“不如直接问问知情的人。”　　布鲁斯轻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在思考她的提议。　　实际上，格蕾丝说得并不是毫无道理。　　到现在为止，所有的一切也都是猜测，决定性的证据还不存在。　　那只小队和AI关系匪浅，目前观察下来也没有恶意，直接询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请别想了，深谋远虑的蝙蝠侠先生。”格蕾丝打断了布鲁斯的沉思。　　她托着下巴看着他：“相信我，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　　“好吧，或许也不能说得这么斩钉截铁。”格蕾丝放松地陷进了沙发里。　　　　“但你在意的那个哈罗德·芬奇是个极度反对暴力的人。”　　虽然很可惜的是，他的两位同伴都是崇尚武力的人。　　不过，他们既然能够组成一支队伍，就说明他们有相互融合的地方。　　“最起码，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杀过一个人。”　　“啊，不过膝盖是碎了不少。”　　格蕾丝想起了那两人专注于枪击膝盖的癖好。　　布鲁斯对她调节气氛的行为有些无奈，扯着嘴角微微笑了一下。　　“那个芬奇，是个非常重视隐私的人。”布鲁斯如此说道。　　这也导致他调查这个人的时候耗费了很大的功夫。　　目前，关于哈罗德·芬奇的资料是最少的。　　他不存在政府的资料库里面，似乎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样子，但却意外地拥有不少假名。　　而这个人毫无疑问是个隐藏的亿万富翁。　　更奇怪的是，在网络发达的现在，居然没办法在网上找到任何关于这个人的资料。　　　　“这么说来，他确实很低调。”　　格蕾丝回想了一下芬奇，那个中年男人确实不是张扬的性格。　　“网上没有信息……或许和他是个黑客有关？”格蕾丝是这么认为的。　　“或许吧，”布鲁斯垂目，“他也不是一个一般的黑客。”　　之前，格蕾丝的手机被入侵的时候，布鲁斯有尝试反追踪。　　虽然最后因为对方毁坏了设备而终，但他也能感受到对方在这一行当上的出色。　　“很好，”格蕾丝的语气有些微妙，“现在我身边有了三个出色的黑客。”　　根和芬奇自然是，剩下的一个……　　布鲁斯觉得自己正在被盯着。　　他知道格蕾丝是在说他之前往她手机里装了些东西的事情。　　“咳，”他轻咳了一声，“可能并不是一件坏事。”　　　　“卡特的事情已经解决，我接下来这段时间会去大都会。”　　既然纽约这里没有必须要待着的理由了，格蕾丝决定还是自己去保护路易斯。　　“路易斯，啊是我认识的一个记者，答应发表关于HR的报道，我得过去。”　　布鲁斯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路易斯……是星球日报的路易斯·莱恩吗？”他询问道。　　“嗯？你认识她？”格蕾丝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虽然路易斯是记者，布鲁斯认识也不应该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她依旧觉得花花公子的布鲁斯和路易斯的新闻风格完全不搭调。　　布鲁斯的神情变得越发奇怪了，他犹豫了一下。　　“以前有过交流。”他只能这么说。　　当他跑去大都会调查超人的时候，意外见过几次路易斯。　　所以，他非常清楚，哪个记者都有可能被HR迫害，唯独路易斯·莱恩……　　　　格蕾丝没有注意到布鲁斯奇怪的表情，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快要接近零点了。　　“我该走了，”她说道，“明天还要去医院看看卡特。”　　“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八点。”　　“我就不去送你了，”格蕾丝将红茶一口喝完，“路上小心。”　　“你也一样。”布鲁斯点头。　　格蕾丝走到窗边，拉开了一点窗帘往外看，那个狗仔还在那里。　　“真是敬业。”她忍不住摇头。　　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些狗仔对别人的生活为什么这样穷追不舍。　　也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看娱乐八卦。　　　　“怎么，还是介意吗？”布鲁斯走过去。　　“如果我说介意，韦恩先生准备如何解决？”格蕾丝双手抱胸，调侃道。　　布鲁斯居然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买下那个狗仔所在报社，禁止今天照片流出去。”　　格蕾丝听到他的回答，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这到底是什么有钱人的玩法。　　“给你的集团省省钱吧，韦恩先生，”她摆摆手，“这么随便买下去，你的下属们会哭的。”　　如果格蕾丝知道布鲁斯曾经有过的壮举，就会知道买下一家不知名的报社只不过是小事中的小事。　　毕竟在早些年，布鲁斯可是为了同行的超模能在酒店里的喷水池里嬉戏，直接买下了一家豪华酒店。　　“其实真的只是小事。”布鲁斯的表情是认真的。　　格蕾丝揉了揉眉心，忍不住说道：“这会让我产生极大的不适感，真的不用了。”　　一想到布鲁斯对她做出什么一掷千金的举动，她就会觉得浑身不舒服。　　这会让她觉得，她和那群逢场作戏的人没什么区别的感觉。　　　　既然格蕾丝多次拒绝，布鲁斯自然也不会强行这么做。　　布鲁斯在将她送走之后，回到了客厅里。　　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还是选择用通讯器找了一个人。　　十秒钟过去之后，布鲁斯手臂上面的投影上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影。　　“你这该死的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布鲁斯·韦恩，现在是几点你知道吗？”　　托尼神情不满地抱怨道。　　“你本来就没睡。”这人身上还穿着工作服。　　“这也不是你大半夜来打扰我的理由好吗，我正在研究，不对，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　　他语速极快地抱怨着。　　　　“关于人工智能，有些问题想问你。”布鲁斯沉声说道。　　托尼面上的表情渐渐转为了诧异，他说道：“你别告诉我，你对贾维斯开始感兴趣了。”　　“是正事，”他严肃地说道，“我准备现在去你那里。”　　托尼看着他的神情，心里知道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了。　　“……行吧，我会让贾维斯给你开门的，挂了。”　　投影上的人消失了。　　　　布鲁斯抬手关掉了通讯器，他得去换身衣服了。　　这并不是该用布鲁斯·韦恩这个身份去谈的事情。　　　　*****　　　　格蕾丝觉得自己最近和医院真的很有缘。　　她站在卡特的病房前，犹豫了一下这才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了卡特的声音。　　格蕾丝走进去，意外地发现，卡特已经穿着自己的私服，一副准备出院的样子。　　“嘿，你现在就出院不要紧吗？”她问道。　　卡特转头，看到格蕾丝的时候神情有一瞬间的迷茫，然后变成了一下子想起来的表情。　　“哦！对，那个格蕾丝，”卡特站直身子，“你好。”　　“抱歉，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她神情中略带歉意，“我知道我和你认识。”　　但是，卡特却没有实感。　　对于卡特来说，她总觉得自己和格蕾丝的关系非常浅。　　但是，她的记忆却又告诉她，她们认识的这几天里自己非常信任格蕾丝。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知道，”格蕾丝对她安抚地笑了笑，“这没关系。”　　“Um……”卡特有些尴尬，“这样吗？”　　“你急着回去工作吗？”格蕾丝问道。　　卡特摇了摇头，回答道：“并不，事实上我请了一星期的假，我不想因为HR的关系给周围的人带来麻烦。”　　她非常清楚地知道，在奎恩被逮捕之前，她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那……介意和我出去走走吗？”格蕾丝邀请道。　　她知道卡特心里肯定充满了疑惑和困扰。　　有些事情，应该向当事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