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船厂厂长见不出五分钟自己的三个保镖竟被两个小女孩轻易解决,一边气急败坏地吼着“废物”,一边撸起袖子朝着希萝走过去:“老子倒要看看这小东西可以能耐多久!” 希萝双眼迸射火星:“死肥猪,‘小东西’不是你想叫就叫的!” 火上浇油哪家强,海军总部找某萝! 【这下那个肥猪哦不厂长更气了】莫莉捂脸无语地想着,都怪她又一次没有及时拦住这座行走的小火山。 “莫莉姑娘,快带着小希萝上来!”老杰姆的声音从军舰上传来,军舰的引擎开始转动。 厂长加速了走来的步伐,奈何身体太过沉重颇为费劲:“给我站住!” 莫莉一把扯住又要正面去杠肥猪的某萝! 眼见那人越来越近,她使出浑身劲儿把希萝往登船绳梯那边推,可后者强力挣扎,一阵蛮劲对抗之后竟是把她怼进了水里! 再一次成为落汤鸡的莫莉不得已一把抓住被杰姆放得更长的登船绳梯,抹一把脸上的水,生气地大叫希萝的名字。 可希萝左耳进右耳出,飞速卸下保镖身上的枪支—— “砰!” 对着厂长就是一枪! 对方险险躲过子弹,此刻已经被激怒到最大化:“老子不管你是青雉还是蓝雉的人,今天老子就要了你这小狗命!” 说着他也抄起手/抢飞来一弹! “哼,‘狗’也是你配叫的?”希萝同样一闪,冷笑一声换上新的弹夹。 她此刻已被激发了隐藏的嗜血本性,无论莫莉在身后怎么叫也置若罔闻。 莫莉快要急疯,一下下重重地用拳头捶着军舰,尖锐的呼唤一声高过一声。 然而祸不单行,就在希萝和肥厂长斗得不可开交时,周围一下子涌入了无数雇佣兵! 他们仿佛一开始就埋伏在没有光的暗处,在这短短几秒内呈现出庞大的数量和阵势,转瞬间如同白蚁涌卷着上前将希萝团团包围! 莫莉见状再也等不下去,她不顾杰姆的阻拦,从登船绳梯上纵身一跃—— 落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而她还未反应过来,正惊讶于眼前大片的黄色条纹西服如遮天蔽日般从四面八方笼罩了自己时,原本围成一圈将希萝360度包围的人海的上空厂房顶上突然破了两个大洞,一瞬间—— 冰刀霜剑呈倾盆之势疾速降落,与之一同落下的还有滚滚灼心的岩浆雨! 它们在这一刹那融为一场冰与火的盛大欢歌,如同天神发怒的异象,齐齐轰炸了希萝周围所有的一切! 希萝捂住中弹流血的左臂,如同战神附体般屹立于冰火之中。 她的目光穿过密密麻麻的冰雨火雨,投/射到了空中的那一抹黄色以及他怀中美丽的碧蓝上。 【小妖精,你tm真不镇定。】 她放心地勾起嘴角,却因为打斗用力过猛而突然恍惚,直接“咣”地一下跪在了地上! 双膝生疼。 库赞和萨卡斯基齐齐从天而降,背后有着“正义”大字的白色披风猎猎作响。 所有人哀嚎、惨叫、痛不欲生。 所有人抱头鼠窜、乱作一团、如陷地狱...... 希萝跪在地上头晕目眩地喘着粗气,看见视野内不知何时有了四只脚。 一双脚穿着深棕色的皮鞋,另一双是干净的纯白。 两双皮鞋的顶尖都对着她,棕色在左,白色在右。 “你们三个不是...都在开会么......”希萝晕得头也抬不起来,她散乱的头发垂下来遮盖住了脸颊,额前的发已尽数汗湿。 两个三米大汉谁都没有接她的话,倒是不约而同采取了行动。 库赞先俯身将希萝轻轻抱起,托起她的左臂。萨卡斯基则是径直褪下自己一双手套,将它翻个面,动作娴熟地包扎住她的伤口。 “你怎么也来了......”希萝眯着眼睛看着萨卡斯基。要说库赞出现在这里确实没什么毛病,波鲁萨利诺出现也是因为莫莉的缘故,而萨卡斯基出现...就有点奇怪了。 库赞沉默不语地抱着某萝,看着她分明靠在自己怀里、分明已经神志不清,却还在拉家常一样地对萨卡斯基打招呼,顿时心里一阵没好气。 萨卡斯基万年严肃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他垂眼看着眼前库赞怀里这火红的小家伙,回想起不久前—— 原本正在往会议室走去的他们三人,在听到各自的通讯兵不约而同地打来电话汇报“在废船厂附近跟丢了希萝和莫莉”时那如出一辙的紧张神情。 没有谁早一步,也没有谁晚一步。 身为总部最高战力的三大将竟是同一时间慌神又一同踩着月步上天、顺着波鲁萨利诺提供的生命卡方向狂驰! 库赞在此时也默契地回想起今早马林梵多他们脚下所有人的惊呼。 啊,他们三个穿的那么正式,一定跑出了一条彩虹...... 见两个男人神奇地不跟自己搭话,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心急如焚和自己又把事情搞砸了的事实,希萝直接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小东西!” “小家伙!” 一红一蓝两个男人见状虎躯一震共同大喊! “耶~她又没死你们喊什么,有没有点科学常识哦?”黄猿抱着一脸尴尬的莫莉站在半空中实力嘲讽耀武扬威:“没什么事的话,老夫先走一步~” 说着,他就以一道明黄色的光芒样消失了。 库赞&萨卡斯基内心:【掌管科研部了不起啊!】 “喊什么鬼啊...”希萝被这俩浑厚男声活活震醒,艰难地吐槽道。 她潜意识里还在担心着老兵杰姆,想必他已经被三大将共同现身的盛况惊呆。 “那艘E...E37军舰......”她挣扎了半天,没说完眼睛一翻白又晕了。 这次是真的精疲力竭。 库赞看了看周围的冰火海,注意到那其中异常引人注目的、被混乱的人群夹得无法逃脱的废船厂肥厂长。 眼下,只有他的极致之冰能灭火,而且老兵杰姆在马林梵多接触最多的大将也是他。 换句话说就是:库赞,只能你留下来善后咯。 无奈之下,他只好将希萝放进了萨卡斯基的怀里。 “你带她先走,我随后来。”库赞说着,语气有明显的不耐烦。 萨卡斯基点头,一如既往酷炫而沉默地踩着月步离开。 库赞仰头看着萨卡斯基离去的方向,又默默地取下了头顶的发帽:【早知道我给她戴个信物,好提醒那人不要做一些不该做的事......可惜又晚了啊!】 而后他扭头一看,只见废船厂厂长在人群中看着他,瑟瑟发抖。 库赞默默点头,露出暗黑微笑。 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个出气筒呢,完美! --------------------- 萨卡斯基将希萝带回自己派遣来的先行部队船上,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推入手术室。 “叮当”。 一声响。 萨卡斯基低头一看,见脚下掉落了一根女孩子绑头发用的发带。他蓦然想起希萝刚才是扎着马尾的,而被推入手术室时躺在那里已经头发散乱。 没错,是她的发带。 他弯腰拾起它,只见那是一条银灰色丝绸质地的发带,触之生腻。而且上面带着一个极小的黑色铃铛,不使劲摇几乎不会发出声音。 莫名的,他脑中出现了希萝将发带当做项圈绑在脖颈上的模样,配合着她雪一样白皙的肌肤和火红的头发,有一种别样的...... 想到这里,萨卡斯基手握成拳不自在地咳嗽一声。 随后,他将肩上繁琐的大将披风卸下搭在船沿上。一转身,靠在那里目视着亮着红灯的手术室。 银灰色的发带在他无意识的把玩下,被编成一个蝴蝶结的模样,上面的小铃铛时不时地发出细碎的响声...... 半小时后,希萝被从手术室推出来,推入普通的船舱。 萨卡斯基见状,将手中一直攥着的发带放入自己西服左胸前口袋里,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 医护人员见他进来,全部垂着眼睛退了出去。 他慢慢走近床边。 她的发丝被护士细心地梳好,整齐地铺在枕头上。 或许是因着船舱内光线和外面有别,那泛着光的红不似他西装的红,而更似娇艳的玫瑰色。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抚上那绸缎一样的红色发丝。 “妈妈!”希萝的身体骤然弹了弹,一声呼唤从嘴中漫出,小小的脸突然紧皱起来,眉宇间尽是痛苦的神色。 萨卡斯基因为弯腰而被她摇晃的右手触碰到了身体,他忍不住轻颤一下,不知如何是好。 希萝突然睁开了双眼,只是目光没有焦点,不知在看向何处。 萨卡斯基一僵,在判断了她的眼神之后明白过来她还处于麻醉剂的后劲中没有恢复神智。 她仰面躺着,看到他,突然漾出一个笑。 那是怎样的笑容? 他看着她的表情,似乎看见一个来自宇宙鸿蒙之初、什么也不懂的婴孩看见自己母亲时候的表情。 那是一种安心的、幸福的笑。 又一次鬼使神差的,他将手从她的秀发移到了她的脸颊上。想来奥哈拉事件结束时起,他这段日子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触碰她。 萨卡斯基俯趴在床上,一手支着身体,一手抚着希萝的脸颊。而后者,正在对着他笑得满足而恬静。 随即,她涣散而深情地看着他,慢慢张开嘴,缓缓地、带着哽咽:“妈妈......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