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身材这么魁梧?! 你妈妈手掌这么粗糙?! 你妈妈有这么遮天蔽日?! 萨卡斯基听到眼前的小家伙那句“妈妈”后,内心的吐槽有如无数车轮轰隆隆滚过。 不仅是疑问句,更多是惊叹句。 其实硬汉如他,也并不是从生到死都要严肃地板着一张脸活着。 譬如此刻他老人家就在用抚摸女孩脸颊的那只手,以颇为不轻的力道“五连击”人家脆弱的脸皮:“喂醒醒,我是你爸爸。” 然而当他说完这句话后,猛然发现自己操作方式不对—— 只见希萝原本涣散的瞳仁突然清凉明澈,原本幸福微笑的表情瞬间如坠入冰窟般冷凝。 萨卡斯基怔住,他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剧情发展。 然而年近而立的他早在很多年前就随那风流成性的波鲁萨利诺流连过花街柳巷,面对女人的各种反应自然百分百秒速镇定。 他迅速收回手,然而希萝几乎是扑一样地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她用完好的另一只手快速勾住他的脖子,双腿大开脚踝一勾,如同壁虎一样挂在了他胸前! “你这是......”萨卡斯基有点恍惚,他一边说一边直起上身,但未站直只觉脖颈传来一阵痛感—— 希萝死死地咬住了他的动脉处! “咔嗒”。 船舱门好死不死地开了。 头顶变幻着杀马特绿色的库赞站在门口,无神的小眼睛人生头一回瞪大了整整一倍! 萨卡斯基眼睛一瞥看见来人是他,登时也被看得定在原地。 毕竟在他的心里希萝一直被标着“库赞所有物”,不仅仅是他,甚至可以说整个马林梵多都这么给希萝贴着似乎已成事实的标签。 而此刻从库赞的角度看过去,只见希萝在萨卡斯基的怀里,呃,似乎在往他的脖颈上“种草莓”...... 萨卡斯基应急应变的反应依旧神速,他双手支在希萝的腋下将吸盘一样的她“拔”了下来。 而后者此刻依然像一只得了狂犬病的吉娃娃狗子,猩红了双眼狂乱挥舞着四肢猛烈挣扎! 库赞见状,脑门儿上方“叮”地出现个虚拟样的灯泡—— 原来! 萨卡斯基给小东西投毒了! 他脑子一热大步流星走过去一把将她抢过来抱进自己怀里,正欲让眼前这位居心叵测的同僚解释两句,却感觉到胳膊一疼! 他低头一看,希萝正咬在自己的手臂上,那脸上已然是疯狂的滔天恨意。 萨卡斯基立即摊手表示清白,顺便摸了摸自己皮糙肉厚的颈部那两排崭新的牙印。 库赞递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顾不得让希萝的牙和自己的手臂分开,立即抱着她奔向了船上的医务室。 萨卡斯基看着库赞离去的背影,暗自回忆自己刚才对小家伙说的话,思来想去都是那句【我是你爸爸】激怒了她。 想念妈妈,憎恨爸爸。 看来那个小家伙的家庭他有必要去了解一下了...... 医务室。 希萝在被库赞按在病床上后又被船医强制注射了镇定剂,过了好久才渐渐恢复正常神志。 “库赞?”她靠墙坐着,看着坐在床边的某赞,疲惫又疑惑地歪歪脑袋:“E37军舰怎么样了?” “亏你还神志清楚地想起这事。”库赞皱着眉头,半怒半怪地说道。 “啊?”希萝问号脸:“我刚才怎么了......啊呸,牙齿咋这么咸!” 库赞一阵无语,伸出手摸摸她的小脑瓜:“海水喝多了,牙会咸。” “纳尼?你们失手把我掉海里了?你们就这么没用吗!” “......” 他才不会承认他是不放心萨卡斯基那人才跟过来,然后看到一开门那一幕时小心心里差点发生地震,再然后例如现在看到她完全一副“真失忆”的模样心情超级复杂啊喂! 于是他只笑笑不说话,小东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随即,他站起,再习惯性地顺了顺她脑袋的毛:“我继续去处理善后了,你安全回到总部后打电话虫告知我。” 希萝点头如捣蒜,乖巧得一塌糊涂。 末了,库赞走出医务室之前希萝叫住了他。 他回到床边,俯身问她怎么了。 如出一辙却又完全不一样地—— 希萝在床上站起来,再次踮起脚尖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 她将脸颊埋入他的颈窝。 “谢谢你来,库赞”,她声音低低的,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低落、混合着庆幸以及不甘心:“在我被包围的时候,你能那么及时的出现...真是太好了。” 他闻言,轻轻地露出透着暖意的笑,手掌轻拍她又小又窄的脊背:“你已经做得很棒。” “嗯......”希萝额头抵在库赞的锁骨上,低声回应他:“等你回到总部了,教我‘海军六式’好不好?” “为什么?” “我想变强,起码能保护10个莫莉小妖精的那种!” “好”,他勾起嘴角,许诺一样地答应。 ------------------------------ 马林梵多。 距离战舰事件过去已经一天。 当希萝被萨卡斯基送回库赞的宅邸时,莫莉早已坐在屋檐下穿着居家服悠闲喝着波鲁萨利诺几小时前亲手送来的茶。 “走了。”萨卡斯基说道,转身离开。 希萝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愣里愣怔地看着那一大坨红色的背影越来越远,小眉头又皱得紧了一些。 那个抖S牧羊犬竟然不仅送她回来,刚才道别前竟然还要她几天后去财政部找他! 她可对理财什么的一窍不通啊喂!一个新闻部都已经够她受了! 诶?新闻部? 说到新闻部希萝一个激灵,这次的战舰事件刚好不就是一个纪实事件嘛,而且里面有三大将的参与,写出来一定有很多人看! 更何况,这刚好符合新闻部派给她的三大任务之第二个任务“自拟题目和主题写一期纪实文稿”哇。 人一激动就特别容易做一些不妥的事情,例如某萝此刻一激动就想起了自己的第三个任务。 再例如她不仅想到了,还对着萨卡斯基的背影大喊他的名字,惊起了周围所有在树上栖息的鸟儿以及路过的巡查兵。 在马林梵多,能对萨卡斯基用清脆娇憨的女声不加任何后缀直呼其名的年轻女人——唯有希萝。 那人竟然也不觉得突兀,闻声后就那么站住脚回头看向她,用身体姿态问她【怎么了】。 希萝笑得五官挤在一起,蹦跳着挥了挥手:“过几天我去找你的时候,让我给你拍一组性/感写真吧!” “噗——!” 夕阳西下,吐血斯基在天涯...... 希萝蹦跶完一转身就跑进了宅邸的院落,丝毫不顾及自己被裹成棒槌样子的中弹左臂。 然而她走到房檐下就立刻不开心了。 有些人,你和TA只能“共苦”,却不能“同甘”。 她看着坐在那里闲看庭前花开花落的大闲人莫莉,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天前在废船厂时波鲁萨利诺怀中她一脸尴尬的表情。 明明有三大将之一的“黄猿大将”波鲁萨利诺那么苦苦地追求,竟然还不知好歹的尴尬! 这说明了什么——这小妖精脑子里还有库赞啊啊啊啊! 果然她看中了库赞那没有皱纹的脸吗! 果然她看中了不喷古龙水的干净库赞吗! 果然她看中了库赞方便做刨冰和冰沙的手艺吗! 希萝越想越气得站不稳差点扶墙,只觉得一天前和眼前女孩的“革命友谊”有如梦幻泡影般消失。 呵这下好了,她们之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气氛。 莫莉捧着茶杯,悄无声息地捕捉到了眼前萝莉的神色变化,她张了张嘴正想要和她打招呼,却见对方下巴一扬、头发一甩转身走进了房屋里。 相识相伴知何日,此时此刻难为情。 莫莉轻啜一口茶,文艺地幽幽叹气。到底何年何月这小妮子能改变对她的刻板印象呢? 想到这里,她无奈地抓了一把桌子上精致的小陶瓷盒子里盛放着的什锦味瓜子,咔擦咔擦嗑了起来。 emmmm话说战国元帅送的瓜子就是不一样! 说来卡普和战国似乎为了迷之攀比,专门开了两间大仓库,各自在仓库里堆满了给自己“儿媳妇”(也就是希萝和莫莉)的零食礼物。 任性,太任性! 要不是看在瓜子太好吃的份上,莫莉说不定就真要向更高一级揭发他俩的不正经浪费军费行为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好像是两位老人自己的工资,那就......揭发他们私用仓库的事?呃,好像人家这个级别的将领用一两间仓库也没什么。 好吧,她承认自己就是不喜欢被战国强行加上的那个劳什子“儿媳妇”头衔。 莫莉在走廊下的茶几边暗自捶地板。 希萝在卧室的榻榻米上暗自捶地板。 地板表示多亏她们还没有开始学习六式,要不然自己可能要完。 不过两个女孩在忧郁过后回想起这次的战舰事件,都同时想起了一点,那就是—— 她们发现了对方身上有着闪闪发光的优良品质。 尽管希萝是那么的口兼体正直,但是莫莉知道她就是个正直勇敢的傻白甜。 尽管莫莉是那么的若即若离,但是希萝发现她内在却是个心怀悲悯而勇敢的闷葫芦。 好吧,她们不得不承认,确实对方和之前不一样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