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弗兰德鲁星球回来之后,仁希的生活作息一下又回到以往,可能更甚。新八看到保留在厨房里原封不动的饭菜,有些担心地对银时说道,“阿银,小希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不用管她,都是成年人了,难不成还会饿死啊。”银时一边不耐烦地说,一边起身去拿草莓牛奶。打开冰箱才发现,原本一两天就该补货的草莓牛奶,现在居然仍占据着冰箱的大壁江山,那家伙连草莓牛奶都不喝了? “小银,小希难道是失恋了吗?那个立华勋走了之后,她就这样了阿鲁。”神乐随手端过留着的饭菜,三两下便解决掉了。 “哈?那家伙懂恋爱吗?想想都知道不可能啊。” “这样说太失礼了哟,不管怎么样小希也是个女孩子,这话让她听到会伤心的。”说罢,新八还不忘瞄一眼卧室的方向,果然那里边安静得像没人似的。 夜晚走过灯红酒绿的一番街,拐个弯就是另一副街景。幽静的街道只剩下寥寥几家小店还亮着灯营业,明朗的灯光透过门窗投射在道路上,顺便为行人照亮了回家的路。 银时走进这条街上一家叫“北斗心轩”的拉面店,才进门就看了坐在窗户边上的桂。于是,简单地和老板娘几松打了声招呼过后,径直朝那个位置走去。 “喂,假发。”银时走到他对面坐下。 桂正打算吃下一口荞麦面,等到他的话立即条件反射似的反驳道,“不是假发,是桂。”说完,这才继续刚才吃面的动作。 “我给你的那个药有查到什么吗?” 此时,几松正好端上来几壶日本清酒。银时一连喝了两三盅,脸上开始微微泛红。 “那个药我打听过了,暂时没听说过市场上有人售卖,也没有知道相关消息的人。我也问过辰马,他虽然跟弗兰德鲁有生意来往,但是并没听说过他们在研发这类药物。”桂放下筷子,正襟危坐地说着。 银时盯着杯子里的酒若有所思,片刻后问道,“高杉那边呢?” “嗯,暂时没有什么大行动的迹象。”桂双手抱胸,故作沉思道,“那个家伙估计是要用这药来做点什么吧。不过,这药既然还不能用于普通人类身上的话,应该暂时起不到作用。” “嗯,也许吧。” 不知不觉中,银时已经独自喝下了好几壶清酒,期间无论他怎么劝酒,桂都以“攘夷志士要时刻保持清醒”为由,浅尝即止。于是,等他喝到微醺时,便起身和桂道别,然后踩着轻飘飘的步子回家去了。 这算是回来得比较早的一晚。刚走到玄关脱掉鞋子,已经洗漱完准备回壁橱睡觉的神乐跟他碰了个照面,“小银,我给小希留了晚饭,你记得让她饿的时候出来吃哦。晚安阿鲁。” “哦,这种事你去跟她说不就好了。”银时挠着脑袋往客厅走。 神乐则往壁橱的方向走,“我和新八都叫过了阿鲁。她还是没出来,我们觉得她比较听你的话阿鲁。” “嘁。”银时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似的,忍不住嗤笑一声。那家伙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了?别说听话,她连好好听我说话都没有吧! 拉开卧室门,仁希正靠坐在窗口发呆。这两天一直都是这样子,白天睡觉睡得像个死人,晚上看月亮发呆看得像个雕塑,干脆把她送去做人体模特算了,反正都是一动不动,那样还能有点收入。银时盯着她看了一会,说道,“喂,神乐给你留了饭菜,快去吃。我说,能从那个大胃女的手里留下食物,那可算得上奇迹啊。” 仍然一动不动。 银时只好自顾自的拿出被褥铺好,然后躺上去盖好被子,闭上眼睛睡觉。然而,过了一会儿他有点烦躁地侧过身子,没过几秒又翻了过来,如此翻来覆去好几次,最后忽然睁开眼睛,用力将被子一掀,整个人直接跳起来冲向了仁希。 仁希听到动静,刚一转头就被他拉住手腕拖了起来。 银时这次的动作超快,根本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眨眼之间,他就把人摔到了褥子上,然后迅速拉过被子捂住,自己还欺身跨坐在上面,双手死死压着被子两边,彻底将仁希困在双臂之下的被子里。 仁希还在里面挣扎得厉害,银时一边抵住一边低吼道,“你还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吗?那就改啊!以后不要再去做了啊!你现在这样是怎么回事?博取别人的同情吗?想让人来跟你说你没错吗?别开玩笑了,不管你是否处于自愿,事情都是你做的,人也是你杀的。现在没有人来抓你,没有人来找你报仇已经是万幸了,还不好好珍惜吗?” 身下抵抗的力量越来越小,直到不再动弹,银时这才翻身坐到一旁,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适可而止吧。你不是问该怎么办吗?我没办法告诉你正确答案。总有一天你可能需要为那些犯下的杀戮赎罪,不过,在那之前你不想尝试做一个人吗?一个普通人。” 银时静静地注视着那团被子,就在他怀疑里面的人是不是已经被捂得昏了过去之时,被子的一角微微掀起,一只纤细的手伸出来抓住了他的衣角,里面传出仁希闷闷的声音,“我想做一个普通人,你,你能不能帮帮我?拜托。” “嗯。”银时轻轻握住那只手,坚定地说道,“放心吧,以后不会让你再做那种事了,绝对不会!” 第二天,新八早早的抱了一大堆食材赶来万事屋,想着做一顿丰盛的早餐来引诱仁希。毕竟是饿了几天肚子的人,闻到香味的话应该会忍不住想吃的吧。 同以往一样,早餐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他便去一个个的叫他们起床。先是拉开壁橱的门,里面是神乐和定春。接着就是卧室,新八随手一拉,喊道,“阿银,小希,起来吃早,饭,了,哦——”他的声音从看清室内的那一幕后充满了难以置信,接着,他用力且快速地合上了门。 银时被那道重重的关门声吵醒,一边呢喃着“怎么啦?”,一边想要伸个懒腰,结果却发现自己的右手似乎被什么压着抬不起来。他低头看去,仁希的脑袋正枕在他的手臂上,别说是脑袋,她整个人都是缩在自己怀里的。 “这是什么?”银时木讷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希望通过眨眼来确认这一幕只是幻觉。他记得自己昨天只是做在仁希旁边而已,为什么一觉醒来两个人就睡到一张被子里了?他该不会对她做了什么吧? 银时赶紧摸了摸自己身上,还好衣服是穿着。随即,又捏着一点被子的边边,轻轻掀起想要确认对方是否也“完好无损”。谁知仁希恰巧翻了个身,白皙的肩膀露到了被子外面,这下银时手上的动作立马顿住了。糟了!她没穿衣服。一想到这点,银时只觉得脸上一热,连忙用被子将她盖严实,自己则翻出被子逃也似的跑离了卧室。 大概是他的动作太大,仁希悠悠转醒,慢慢坐起身,眼睛恢复了身材。此时,她身上还是穿着银时的和服,只是因为衣服尺寸偏大,领口处从一边的肩膀滑落,只能说是某人心慌得厉害,连这点辨识能力都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