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风卿婈而言不过是半个多月前的事情,而时间却已经是彻彻底底的过去了十年。
沧海桑田,白驹过隙。
风卿婈摇了摇头,转身进入书房,拉开左侧书桌的柜子,柜子里有一个黑色的箱子。
风卿婈松了一口气,还好这箱子没被人搬走。
这是一个带有密码的箱子,是她设计的,除了她没有谁能够打开,箱子在这里,里面的东西必定也在。
惨白的月色透过碧影纱窗,流泻出满地的莹润。
风卿婈借着月光,转动钥匙上的数字。
“咔嚓”一声。
黑色匣子打开,霎时间,红光闪现,令死气沉沉的房间陡然满室生辉。
风卿婈只看一眼,飞快地将宝贝揣进早就准备好的黑布袋里,关上密码箱。
忽然外间灯火一闪,有传来脚步声。
一道黑色的修长身影打在纱窗上,侧脸的轮毂立体分明,是个男子,他缓缓往书房走来。
风卿婈呼吸静了一瞬,眸子四下一扫,矮身闪进了书桌下方。
她只盼望着来人不要走进书房绕到这边来,否则她的藏身之处将一览无余。
然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那道有力的步伐进入居所后没有停留,直朝书房而来。
一步步,逐渐靠近。
风卿婈眼角余光已经扫到对方黑色的锦靴了,那上绣着的蚕丝线,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花边。
风卿婈捏起拳头,蓄势待发。
“相爷。”
忽然下人的嗓音传来:“太后在路上遭遇了一伙人的暗袭,现下已经回宫去了。”
黑色的靴子一顿,调转了个头,低沉沙哑的嗓音问:“暗袭?”
“没有伤亡,只是太后被惊着了,已经回宫去了。”
“今晚的行程少有人知晓,怎么会遭遇这种事情?”嗓音里听不出喜怒:“随我去看看。”
“是。”
两道步伐离开,书房里重新恢复了黑暗。
风卿婈从桌子底下出来,定定看着外面远去的两点灯光,眯起眼睛。
居然是魏峥。
他一碗毒药害死了她,大半夜居然还敢来她的居所里?
呵呵。
风卿婈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随即若有所思,太后怎么会深夜到访相府,而且半路上还遭遇了袭击?
看来现如今这一番风平浪静的局面,底下也是暗流涌动不少。
风卿婈摇了摇头,悄悄从窗户里爬出来,往黑暗中走去。
一走出相府,却忽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风卿婈眸光一利,忽然闪身一躲。
“噗嗤”
箭轴如流星般在她跟前闪现,无声入肉。
身后传来一阵闷哼。
风卿婈扭头,月光下,一个黑衣蒙面人捂着胸口痛苦地闷哼。
风卿婈,“……”
今晚出行,真是流年不利!
她抬步欲走,又想起什么,返回去一把扯下蒙面人的面巾,对方惨白的面色暴露在月光中。
风卿婈一眼认出他是跟在北冥翊身边的那个小侍卫。
“怎么是你?”
风卿婈蹲下身,审视的眯眸。
羽行见被她认出来,撑着一口气转身就跑,被风卿婈一把提起。
她闪身飞上屋檐。
羽行只觉得自己在她手中轻如鸿毛,他从未见过一个人的轻功能如此厉害!还是个女子!
面前掠过无数万家灯火,不知跃了几道钱,飞了几条街,就在羽行七荤八素快要晕厥的时候,被风卿婈从墙上丢了下去。
他撞在干硬的地面上,登时就呕出一口血来。
风卿婈双手负背,缓缓降落到羽行跟前,问:“谁派你去刺杀太后的?”
幽幽的嗓音在黑暗中说不出的摄人。
羽行额头上有密密麻麻的冷汗渗出来,无形的压力劈头盖脸压下来,让他喘不过气来。
羽行抿着毫无血色的唇,心中讶异至极。
为什么……她不是个人人不耻的草包大小姐么?
“不说是吧?”风卿婈弯腰提起痛的呼哧呼哧的羽行道,恶劣的说:“要不趁着时间还早,我带你去相府周围走一圈?那些人怕惹人注意不敢全城追你,可在相府的地界里,还是他们说了算。”
羽行:“……”
“是我让他去的。”
黑暗中,走出来一道清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