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你是要一个保障,若魏家或者魏嫣敢乱来,你就是他手里的刀,用来戳向魏嫣和魏家,风云瑶是症结所在。”
这是风卿婈结合前世今生的所知所闻推测出来的事情。
除此之外,风卿婈想不出还有什么第二条让兰生如此冒险的。
林淑敏嘴唇战栗,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说:“他好……好算计!”
“那么你呢?”
风卿婈抬起眼皮看向林淑敏。
她的眼神清凌凌的,一点儿也不像是十六七岁的少女该有的眼神。
林淑敏心中一紧,攥紧袖子:“事到如今,若是兰生没去招惹魏嫣,与我安安稳稳相守后半生,我还能对他此前的一切都当没看到,可如今他跑去与魏嫣勾搭到一起,我真的……”
林淑敏死死咬住嘴唇,满眼恐惧:“魏嫣,那可是魏家大小姐啊,是蛇一样心狠手辣的女人!他如今不知死活又与她凑到一块儿,那女人很快就会发现我和平安的存在的,兰生他这是完全不顾我们娘俩的死活啊!”
林淑敏忽然激动起来:“我再不行动,等着被魏嫣发现,我就是一个死!与其如此,不如拼一把。郡主,我答应你,去作证!”
“我去作证!当年我娘就是接生了风家二小姐的婆子,后来全家老小惨遭魏家杀手的屠戮,只余我一人还生,这桩冤案的册子还在京兆府尹的案前放着!”
林淑敏被勾起了昔年的记忆,哭得撕心裂肺,眼睛通红。
风卿婈静静看着她,等林淑敏止住了哭意,才嘱咐她道:“你先别声张,也别让兰生看出你的异样,等时机到了,我会让侍女通知你。”
风卿婈给明玉一个眼神,明玉心领神会,将林淑敏从地上搀扶起来,又给了她一个沉甸甸的袋子。
林淑敏摸了摸袋子,一叠声地谢过风卿婈,才抽抽搭搭地走出包厢。
明玉去而复返。
“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明玉摇头。
难道真是她的错觉?风卿婈不禁质疑起自己的直觉。
“郡主以为,此事何时才能提上日程?”明玉问。
风卿婈与风夫人本无仇,奈何重生后,风夫人几次出手欲至她于死地,这是其一。
前世她以一人之力助整个魏家水涨船高,最后却葬身于她兄长魏峥之手,这是其二。
原身风卿婈,在风夫人的手下过了那么多年苦日子,最后死于非命,风夫人也逃不了干系,她如今承接了这具身体,就该替她报仇,这是其三。
风卿婈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唇角缓缓勾出一抹冷笑:“和风夫人的账,是时候该清一清了。”
她嗓音慵懒,细听却有着刀子一般的锋利。
明玉打了个寒战,连忙低下头。
半月后,风卿婈万事俱备,就在她准备让明玉去给林淑敏消息时却发生了一件事情,让风卿婈延迟了计划。
距离风云瑶十六岁的生辰不过几日功夫便到了。
近一年来,但凡府中聚集多人总会发生些出乎意料的不好之事,给风东庭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风东庭便跟风夫人提议,风云瑶的生辰就自家人好好办一场,至于外宾和亲朋好友,能不请就不请。
这样的提议却被封夫人一口回绝了。
笑话,她魏嫣女儿一年一次的生辰必定得宴请四方大办,怎么能这么悄无声息就办了呢?
风夫人上挑的凤眼之上,描的细细的眉微微紧皱:“我还打算借着生辰,多请些青年才俊来呢,这些人可都是我万里挑一出来的好男儿,家世品性外貌都是顶顶好的,配得上我们瑶儿。”
“可是夫人,我瞧着瑶儿对玄王殿下余情未了,对此事很是抵触,你若是强行如此,只怕会毁了你们母女间的情分。”
风东庭委婉地说。
“母女情分?她是女儿我母亲,她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再抵触又如何?我是为了我她好才如此。”
风夫人没有把风东庭的话听进去:“你是瑶儿的父亲,不能太优柔寡断由着她胡来。你别看瑶儿对玄王死心塌地的,那是她眼界太小,从小到大只接触过一个北冥玄,就觉得非他不可了,这世间好男儿多的是,等她见了那些好男儿,必定不会如此,到时候岂非皆大欢喜?”
风东庭拧了拧眉,他直觉此事不妥,可风夫人向来是最有主张的一个人,但凡她决定的事情谁也阻拦不了,于是他只能点头。
“是是是,夫人深谋远虑,一切都是为了瑶儿好,那丫头会知道夫人的苦心的。”
风夫人满意地笑了,明明将近四十的人了,保养得当,一笑起来,眉眼间妩媚显露无疑,颇为动人。
风东庭心中一动,笑眯眯地凑过去:“夫人辛苦了,我给你捏捏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