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览鲁迅故居和陆游的故居,是这次绍兴之行的主题。
梓涵中学时代学过《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也读过陆游、唐琬的《钗头凤》,现实的场景与他记忆中想象的场景肯定有一定差距。江南那优雅的亭台楼阁、拱门回廊似乎亘古未变,一直就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默默地看时代的变迁。这里得景致有点像苏州,但却又带有绍兴特有的精致,辅之与文人墨客的儒雅典故,更能吸引游人,而且还会引起人们的共鸣,给人们带来莫名的惆怅。
路上,重庆的妹子看见梓涵这种样子,有些不好意思,说其实她的酒量一般,昨晚虽然说了先干为敬,其实也不敢一口把那一杯白酒喝下去的。说梓涵这人有些太死心眼了,没必要把大半杯白酒喝完。但是在那种场景下,他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岂能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了的?
重庆妹子曾经在纽约分行工作过一段时间,认识和梓涵同时分配到华都银行的胡孟云,她们在纽约一同工作过一段时间,她也认识那时候刚从重庆分行调动工作到市行财会处的金梦云。于是,她和梓涵八卦了一些两位美女的事情,对于她们二位,梓涵没有什么概念,只是因为延兵曾经追求胡小姐一直未遂,他觉得胡小姐比较高冷和难以接近。
金梦云的故事颇具戏剧色彩,据说是被省行接待科大帅哥李言所吸引,主动嫁过来的,被安排在财会处,又因为金梦云是重庆行财会处制度科科长,业务娴熟,与总行条线非常熟悉,深得总行领导的赏识,也被大姐大青睐,即刻成为大姐大不可多得的左膀右臂。
重庆妹子与同去纽约的胡孟云相比,她似乎更幸运一些,从她的言谈之中了解到,她是深得重庆分行领导重视的。
相比之下,小胡妹子似乎没有那么幸运。她回国后去看望吴行长,刚好梓涵在行长那里汇报事情,见到胡孟云,吴行长的脸拉得老长,劈头盖脸就说:怎么回国了一个多星期才回来报到?是不是待在纽约不想回来了?
这个场景梓涵总会想起,不知道为什么吴行长如此不待见小胡妹子,说出如此不客气的话,会不会是因为想到上官延兵追求失利,吴行长有些为其抱打不平?还是其他什么的?梓涵依稀记得,这个时候孙纪宁已经不再和小胡妹子拍拖了,而且听说小胡妹子即将结婚,男朋友是在省华都银行工作的。不管怎样,对于小胡妹子,梓涵是基本上不关心的,也很少知道她的故事,由于那个时候信息匮乏,大家都喜欢传是非,将他人的绯闻作为谈资,然而事不关己,他也就十分漠然待之。
胡孟云去世后,梓涵才了解到一点点有关她的事情:似乎漂亮的女孩子总会红颜薄命、命运多舛。
这位很有才气的女孩子,在追求爱情的路上,她也是多有坎坷。也许是因为自己相貌出众,所以有些好高骛远,显得高冷许多。现在想起来,假如当年她嫁给了延兵,应该会十分幸福的。因为延兵对女生的那种无微不至的关怀,他内在的才华,还有深得领导们喜欢,一定不仅仅他会在事业上平步青云,也会帮助小胡在事业方面有所发展的,然而,然而……
小胡嫁给了省行的李晓兵,虽然此公曾经因为做生意发达了,甚至常年在建国饭店包房,就像杨海洋那样,但是他远没有杨海洋的实力和人脉,所以昙花一现。
小胡结婚后怀孕,因为其母亲曾经死于乳腺癌,她极有可能存在这类风险,在不顾医生劝阻的情况下,小胡生下孩子,却因为乳腺癌的扩散香消玉殒,令人们扼腕。而后来的李晓兵也因为诸多事情涉案,被重判十几年。
两个人的爱情结晶,不仅仅是见证二人的爱情故事,更是胡孟云用牺牲自己生命换来的小生命,却只能在亲戚的养护下艰难地成长,不知后来情况如何,想起这个事情总会令人唏嘘不已。
死者为大,又同是梓涵一起分配进华都银行的那一批十四个学生之一,重庆妹子刻薄小胡妹子的那些话,他仅仅当作女孩子之间相互嫉妒的是非之语,早就抛弃到了九霄云外。
杭州的春雨一直下个不停,梓涵觉得自从他到这里参加培训开始,就一直在下雨,出差的时候他也没有多带一双鞋,也没有想着出去买一双可以防水的鞋子,为了避免湿漉漉的双脚不要继续潮湿,他就用塑料袋裹住双脚,穿进潮乎乎的皮鞋里。晚上睡觉,他总会觉得阴冷无比,好在培训中心有空调,要不然不知道如何过。
快毕业了,总行风险部的老总过来看望大家,并和大家一起合影留念,风险部的老总是汪文斌的前任秘书,看上去文质彬彬,不苟言笑,没说几句话就匆匆离开,被浙江分行的领导接走了。
总行在培训之前强调的要进行结业考试,竟然一本正经地进行了,而且要求考试不能参考相关的教材,也不能交头接耳抄袭。本来就学业不精的梓涵,加之考试恐惧症,所以在考试之前就感觉到焦虑和失眠,考试的时候只好自己努力吧,好在笔记记得比较全面,那些概念性的问题都可以在笔记中找到答案。但遇到分析和计算题,梓涵就有些懵圈,从自己算出的答案,他就感觉到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错误,但是就是找不到问题所在,基本上这类题都是错误的,而这两道大题就占了40%的分数,最后可想而知,虽然考试是及格了,但是看见很多分行的同仁都考了满分,梓涵感到有些汗颜。
这次培训不仅仅让梓涵学会了一些相关的、后来被废除的知识,他觉得学到更多的是,工作上如何用科学的方法分析解决问题,也了解到总行的精英都在瞎琢磨什么,知道了他这类混子与人家的差异有多大。
之前聊天的时候梓涵总说总行、省分行的人喜欢瞎研究那些没用的东西,不如他们分行实干,实际上是他自己眼光短浅,根本不知道科学管理在金融领域的作用,以及顶层设计的科学规划有多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