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阴曹地府又一次回归了戒严宵禁的期间。所有巡查放哨的鬼差全部到岗,并加派了人手,酆都城内又一次看到了密密麻麻来往巡逻的阴曹司鬼差。
所有并非阴曹司的鬼差,一律留在各自的岗位待命。自然而然的,候补军差学堂迎来了第一次的停课,据说复课的时间暂不能确定。
虽说候补军差学堂的教官们大多并非鬼差,都是全职,并没有多少人在各种衙门中还有本职工作,可架不住学员中得大多数人都是各色衙门中人。学生大批量请假上不了课,教官们也只能予以配合,顺带也给自己放个假。
其实对于这部分教官来说,若是开课,还能名正言顺地每日出来四处晃荡一番,可现在只能老老实实地在各自居住的坊内禁足。
在这种时候,身兼官差的鬼差们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面对高压的宵禁措施,普通的鬼民只能在坊内的房屋之中,就连坊内的街道都空无一人。有限的自由又一次没有了,而鬼差看似公事繁忙,但毕竟每日还能照常出入。也幸好阴曹地府没有吃喝,否则那些有权堂而皇之自由出入的鬼差,说不定还能偷偷摸摸干点副业,投机倒把 一番。
鬼命诚可贵,公差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可笑可笑。
大多数的鬼民实则上是一头雾水,也没听闻什么大事发生,突然之间就全城戒严,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居住之所,寸步难行。时不时听闻窗外有大队的鬼差经过,敲敲打打,宣扬着宵禁的纪律。若是碰到一两个相识的鬼差,想要询问具体缘由,只得到一句简单的答复“上头命令。我们也不清楚”作为搪塞。实际上,到底是真不清楚,还是假不清楚,或者根本就自己没搞清楚,谁又能分辨得了呢?
除了巡街放哨的鬼差,各坊中多了一队奇怪的鬼差。他们个个神情严肃,凶悍。虽然穿着与其他鬼差无异,但似乎手中有莫大的权柄,左右呼和,言语生硬。
这一队队特殊的鬼差,都有一个百夫长居中指挥,各个伍长带领各自的手下在各个坊中按部就班地撒了开去,每一队边上还跟着一个唯唯诺诺的坊内小吏。小吏们手捧着书册,是本坊的人丁册,上头详细记录了坊内居住鬼民的身份情况。
这一支支小队人马,一家一户地敲门,若是开门慢了点,还吆五喝六状。不知道他们在查什么,可偶尔会见一个个看似普通的鬼民被从房中拖了出来,锁链一扣,直接押解而走。
这一番风景,只惹得各个坊内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这么具体的景象,我都是怎么知道的?在这么特殊的日子里,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并没有再次前往阴曹地府,在如此大的阵仗,自然是各部门都有参与。备受冤枉的钟馗虽然尚未官方获得平反,但估摸着就是这几天了,所以也参与到了协助工作之中。毕竟阴曹司的人手每到如此时节都是捉襟见肘。
显而易见,一直跟随的钟黑自然是目睹了这一幕幕的情景,趁着难得的机会,报于我听。毕竟,钟黑虽然资格很老,功勋卓着,可毕竟他可没有必须留守的岗位。
因为戒严的实在突然,作为普通小鬼差的葛忠惠实在无法脱身,便由我给张明明的爹妈送去了一点钱和一些慰问品,并委托村委会及邻居帮忙照顾。借口就是,实则为葛忠惠的张明明自从出差以来,出现了些许变故,可能不能按照原定的时间回家,只能视情况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