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为了改造乡里的情况,预备挑选村里几个有才干的人进城里的工厂发展。
要求是会识字,在经管方面有一定能力。
孟生学习能力强,祈绥教了他近两个月的书,他现在随便拿张报纸已经能念得通顺。
想以后进城发展,这是最好的办法。
他可不想以后孟生就在这犄角旮旯过一辈子。
晚间吃完饭,孟生送祈绥回李大娘家。
祈绥手里端着杯豆浆,走在路上笑嘻嘻地同他讲。
“这豆浆算你请我的,到时候喊我媳妇儿还你啊。”
孟生眉梢一挑,低头就去亲他。
“你媳妇儿跑了,你肉偿吧。”
祈绥也不躲,“干嘛呀,开不得玩笑……”
“咳咳!”
院子里传来少年不满的声音。
王诚坐在一个竹椅上,面前摆着个水盆在洗衣服,见到这幕脸色沉得不能再沉。
简直伤风败俗!
祈绥捂了捂嘴,窘羞地推他,“你先回去吧,明天你再来帮我把门前两块地给锄了。”
“好。”
孟生又往他脸上亲了下,这才不依不舍地离开。
祈绥长腿一迈,哼着歌往里走。
快踏进门的时候。
王诚不满的嗓音叫住了他,“绥绥!”
祈绥停下,侧眸睨他,“干嘛?”
王诚咬牙,红着眼眶和他对视上,“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要和孟生在一起吗?”
他跟孟生在一起两个月,这家伙已经问了不下二十遍了。
祈绥都听烦了,“你有病吧,吃饱了撑的!?”
“祈绥!”
王诚动了怒,手里抓着的衣服砰的声摔进了盆里,“孟生是个男人,伯父伯母不会同意的!”
祈绥扯唇,冷笑道:
“你既然知道跟男人在一起不可能,那你觉得拆散我跟孟生,你能捞到什么好处呢?”
“你!”
王诚顿时有种被撞破心事的窘迫,羞愧得无地自容。
脸色涨红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忍了忍。
他额上青筋凸起,深呼了一口气,“绥绥,你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他们会怎么说吗?
你经常夜不归宿,三天两头就往孟生那里跑,你知道我们屋里的另外两个人怎么说你的吗?”
“他们说我了?”
祈绥勾唇,指骨无意识地收紧。
白净的脸上升起淡淡的笑意,眼底酝酿着山雨将来的风暴。
“那下次他们再说我的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他们,隔壁猪圈以后就是他俩带的地方。”
王诚:…………
他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吗?
“绥绥,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孟生是个糙人,给不了你想要的未来,这辈子只能待在这个地方翻不了身!”
“我会让他进城的。”
王诚一愣,立刻想起来最近村里贴的告示。
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
随即恼羞成怒。
“祈绥,我告诉你,不可能!孟生这辈子都不能离开这个穷乡僻壤,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说完,王诚愤怒地踹翻了跟前的水盆。
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院子。
“毛病。”
祈绥才懒得理他,翻了个白眼,进屋去了。
王诚全身躁动,被气得头脑发热,卯着劲儿往前走,不知不觉来到了安静居住的院子。
往里看去,还有一个蓝色布衫的男人。
是孟德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