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当咒术师了吗?”
“……”
“不是,你就当我没有说这种……”
“好哦。”
夜晚的涉谷,比往常更为阴森的夜景,结界的覆盖下,迹部景吾甚至无法感受到时间缓缓流动变化,满目创痕,原本热闹繁华的街市上发生了一场又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
现在斗争即将结束。
似乎没有造成任何不可逆转的损失,敌人几乎都被解决,计划好的剧情也一再的顺利展开。
就连那些有家入硝子在,并不会真正致命的致命伤都看起来那么的微不足道。
可迹部景吾就是有种无可言说的难受,整个心脏像是切割开了一般,全身的血液都无法输送进去。
他总是不断地在疑问,兄长成长起来之前,是不是也会有人会在他绝望挣扎的时候拉他一把?锋利的刀刃插入身体的时候,他是不是也会喊疼?
而现在,他见识到了。
迹部景泽不会喊疼。
他好像是不会疼。
可是人类怎么会感觉不到疼呢?
所以无论迹部景吾怎么猜测,也只能得出同一个结论,在他所不知道的岁月里,他的兄长已经习惯了与伤痛同行,已经习惯到了这就是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所以他不疼不难受,甚至只要死不了,他就都不会过于在乎。
这就是咒术师啊……
迹部景泽总是说咒术师只是个职业,这只是一个职业而已,他们可是姓迹部,这天底下有什么其他的职业是他不能去尝试的呢?
……可兄长会答应吗?
“好哦。”
“只要是小景想的,哥哥都会替你达成。”
迹部景泽依旧不喜欢这个视角,所以他伸长了手拽住了弟弟的衣摆,脏兮兮的兄长可怜巴巴的拉着自己,迹部景吾在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就已经擅自蹲了下来。
而这种距离,那种对方身上扑面而来刺鼻的血腥味和消毒水气味就再也掩饰不住了。
“那个受伤的孩子,家入小姐已经治好了,还有其他受伤的人也是。”迹部景吾抿了抿嘴,他知道兄长此时此刻并不关心这些内容,但他也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他不愿意让迹部景泽继续当咒术师,但当兄长真的一口答应下来,他也并不觉得轻松了多少。
“还会疼吗?”指尖轻颤着,他甚至都不敢碰一下满身伤口的兄长。
“嗯?啊,这个啊。”迹部景泽歪了歪脖子,又动了动肩膀,在弟弟不赞同的视线里肯定地点头:“放心,不是很痛,我可是特级……”
况且就是这些伤口,还不如他当年被伏黑甚尔打出来的伤势严重,虽然都很惨,但迹部景泽不得不说,人的承受能力真的是随时间增长的。
迹部景吾收回手,他定定地看着兄长左肩膀上的那一抹晕染开来的暗红,金发的青年突然就感觉有些疲惫了,他相信兄长说的是实话,但他却不愿意相信这种真实。
因为他怎么会不疼呢?
他的兄长明明是连发个烧都会那样哼哼唧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