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玖轩在大齐国为质子时,韬光养晦数年,暗中培养了很多暗卫和杀手,他们在执行任务时肯定也会有死伤,但是每一个人都对他忠心耿耿,誓死守卫。
而一直陪在齐玖轩身边的两人,便是方宣和袁枚,与其说他们二人是齐玖轩的侍卫,更像是兄弟亲情。
因为为质子时期的轩王,并没有什么奢华的生活,高尚的地位,也是受人鄙夷和歧视。
那时候,他们共患难,同生死。
齐玖轩早就知道袁枚是北凉国人,早年他与父母亲人失散,独自一人来到了大齐国。
就在齐玖轩刚刚继位,大胜北凉国之战时,袁枚突然收到了来自北凉国的家书。
“那封信是袁枚的弟弟写给他,是北凉王找到了他们,并且将袁枚的母亲和两个弟弟做为人质,要挟袁枚回到北凉。”方宣的语气中带着遗憾和痛心。
忆安听到这里,心中也产生了酸楚,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袁枚面临这样的困境,也实在难以选择。
“皇上恩准袁枚回北凉国探亲。”方宣接着说:“其实就是让袁枚回北凉了。”
忆安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方宣。
在忆安的心中,齐玖轩绝不可能做这种放虎归山的事情,像袁枚这样的武将,放回北凉,几乎是给北凉国增添了十万的兵力。
方宣眼神坚定地向忆安点点头,示意这确实是皇上的本意,然后接着说下去:
“但是袁枚在探望了母亲和亲人之后,却又回到了靖国。北凉王以杀他全家为要挟,逼他回去。”
“所以,此番暗杀大齐国太子的行动,袁枚就是抱着必死的心去的?”忆安全明白了,并不是齐玖轩叫袁枚去送死,而是袁枚主动请缨。
“皇后娘娘果然聪慧!皇上并不同意袁枚执行这个任务,如果想试探丹沙,也不必非死不可,只要略微出手,试探一二便可。”方宣说道。
“袁枚,是以死明志。”忆安自言自语地说,眼神望向了远方,那是北面,北凉国所在的地方。
也许在袁枚回到靖国的这些时日里,他也屡次这样望过去,一边是亲人,一边是忠心的君主。
忠将不侍二主。他无法选择,只能一死。
“袁枚请求皇上,将他的尸骨送回北凉国安葬,墓碑要面朝靖国。他想死后,能两全。”方宣说到这里,声音也有些颤抖,有很强的悲痛情绪,压抑在了他的胸口:“袁枚的死,最悲痛的其实是皇上,他一直视我们如兄弟,他宁可让袁枚回北凉,也不忍心看着他死啊。”
忆安听到这里,也不禁得泪流满面,为袁枚,也为齐玖轩。
“是我误会他了。”忆安心中默默地想着,心中也充满了愧疚。
也许,在很多人眼中的齐玖轩就是那样冷酷无情的。前一世的忆安从未走进过齐玖轩的内心,当然也不可能知道,他还有这么柔软的一面。
回到东珠宫的忆安,心中也充满了内疚,她因为刚才对齐玖轩的质问,不信任而难过。
“桑儿,”忆安想到了一个弥补的办法,“随我去药室。”
忆安的这间药室,在东珠宫她的寝殿旁边,是齐玖轩特意为她而建的,这里面存放了很多珍贵的药品,当然还有靡婆婆给忆安的那些云瑶神药。
“这几味药,是疏肝明目、解毒通气的补品,将它们研成细细的粉末与藕粉、蜂蜜同蒸,做成糕点,送到勤政殿。”忆安仔细地吩咐桑儿。
“对了!蜂蜜不必放了,皇上不喜欢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