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就织锦三丈,绣鸳鸯戏水,点双燕还巢,纳喜鹊登梅;良辰吉日,盖头下泪涟涟、笑盈盈;眉目里心凄凄、意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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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竞选花神的女子有四位,登台过后便到了比拼才艺的环节,按照往年的规矩,有吟诗作曲,也有献舞弹琴,四位佳人两两为一组,再由主持安排比试的唱礼官抓阄,来决定即将考校的是哪一项。
只见那一身红衣的唱礼官不一会儿便给台上佳人分了组,怜春姑娘与芳雨姑娘一组先行比试,余下的锦绣与白芷为一组放到其后。
怜春与芳雨便上得前来,娉娉婷婷的与台下众人躬身一礼,台下顿时又是一阵叫好声。
只见佳人杏眼桃腮,眉目含情,此刻在台前平分春色,一眼让人分不清谁更美一些,据说她们习音律善舞乐,已经小有名气。
可偏偏唱礼官在抓阄的箱子里摸出一张牌子,上面写的却是“赋诗”。
要说起来,近年来上巳节的花神比试,基本上都是舞为主,琴与歌其次,这诗词倒是许多年未曾有过了,毕竟主办方要考虑到带动节日气氛。
此刻就连唱礼官自己也有些犹豫,要知道这箱子里,应该是没有“赋诗”的牌子的,他在放牌子的时候,根本就没将“赋诗”的牌子放进去,他也不明白,怎么会摸出一块赋诗的牌子来。
可他当着众人的面拿出来的牌,自然也不能再塞回去,只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对着台下百姓笑道:“怜春与芳雨二位佳人抽到的才艺比试项目是赋诗,还请我们小二哥为两位佳人准备纸砚笔墨。”
他话音刚落,台下百姓一部分叫好,一部分有些惋惜。
少顷,便有人搬来两张条案,以及各种笔墨纸砚。
台上两位佳人也有些惊慌,琴舞她们还是能行的,但赋诗却是一窍不通。
可众目睽睽之下,也只好强作镇定的在案前坐下,等待着唱礼官唱题。
这一场原本就是意外,唱礼官自然也没有提前想好该以何为题,仓促间望见台上洒落的桃花花瓣,心想着这个容易一些,台上这两位总能从旧诗词里拆解强赋吟上两句吧。
于是笑了笑:“不如二位就以这桃花为题,各赋诗词一首,同样以一壶漏石为数,漏石计数完毕,我们再来看看二位的杰作。”
言罢,唱礼官转身走到一个方形的器皿旁,拿起旁边桶里的木勺,便在桶里舀了一勺细砂筛平,喊了一声:“比试——开始!”
他将勺中的东西倒入那方形器皿中,那器皿的底端便开始漏下刚刚倒入的细砂,看起来是有个细孔。
苏卿见状一乐,拉着辰宁笑道:“这不就是沙漏吗?!”
辰宁点了点头,这个作用也确实与计时的沙漏是一样的。
只不过在这东洲叫做漏石,辰宁估摸着刚刚唱礼官那一平勺的细砂,又看了看这会那漏石里落下的量,估量着这一场比试最多也就半刻钟。
而此时,台下众人等着也是无事,便又窃窃私语的闲聊起来。
“有些个年头没有比诗词了吧,上次因诗赋夺魁的花神好像还是杨家送来的!”
“杨家?固良镇的那杨家?”
“还能有哪个杨家,自然是固良镇那位镇北侯府的杨家啊。”
“你这么说我就知道是哪一次了,听说那年的花神,琴舞诗皆露了一手,艳压群芳啊!”
“唉,虽说如此,但可惜那位佳人身有不足,不能视物。”
“那又如何,杨家送来的那位夺了这花神之位以后,不是没多久就嫁入了京城吗,听说如今也是高官嫡妻,有的是人伺候,还怕这个?”
“说得也是,好像历届花神,最后都嫁得良人了,不是入京做了贵妇,就是嫁与了富商,听说啊,最后都把家人接了过去享福呢。”
“只可惜,这花神不选男人,要不咱们也得争上一争!没准能娶个郡主或富家女的!”
“就你那样儿,还花神,可别做白日梦了!”
“那您说说,今年夺魁的会是哪位佳人?我瞧着台上四位,皆是相貌出众。”
“我投那位白芷白姑娘。”
“我投芳雨姑娘。”
“芳雨姑娘比试诗词,就不是白芷姑娘的对手!”
“若是比舞艺,你那位白芷姑娘,跳得还没有芳雨姑娘好看呢!”
“我觉得怜春姑娘的琴艺一绝,若是能露一手,也是能争一争这花神之位的。”
“可我们锦绣姑娘的诗词不差,歌舞更是一绝,曾在镇北侯的寿宴上献舞,满堂皆惊为天人啊!台上诸位决计不是她的对手。”
“对啊,锦绣姑娘肯定是花神!”
“哼,我觉得我们白芷姑娘更好!”
“芳雨姑娘生得我见犹怜!”
“怜春姑娘艳丽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