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朝旧人要做什么?已经渗入到了朝廷之中,怕是想要趁机祸乱朝廷,想着光复周朝吧。只周朝灭亡都那么久了,如今人人安居乐业,早已经不记得周朝,如今的子民也都是大梁子民,光复它还有这个必要吗?
他们到了住处,谢长柳把肖二的马拴在了门口,带着肖二进门去,里面秦煦似是整理好了屋子,把外面的桌椅板凳一个个的又给搬回去。
“回了?”看着谢长柳回来,他当即放下了手上的活计很自然的迎上去问候,把人手里的东西卸下来,自己拿着了。当然也见到了跟着谢长柳进来的肖二。他也只是稍稍停留了两眼,并没有多问什么。
“嗯,车马都已经买好了,付了定金,走前去取即是。”与秦煦回话时,谢长柳露出了不同于跟肖二一起的浅笑来,他们回望的眼神里,有着旁人看不懂的温情。
他们已经为回京做着准备,即日就可出发。说完,想起了后面的人,于是便向秦煦介绍起肖二。
“肖二,我朋友。”
秦煦点了头,对于谢长柳身边的人,他可以好奇但不好问,因为他知道,谢长柳不在自己身边的那些年定然有着属于他的经历,遇到什么人,都是他的境遇。他先前也听说过肖二的名号,风云钱庄的东家,身家可堪比国库,垄断着大梁大小钱庄。只,这第一次见,就见到了他的窘态,看着也完全不像是堆金积玉之人。
“你们先坐。”他替两人一人提了把椅子过来,安排他们坐下就要进里屋,似是要给他们准备茶点。
肖二从进门的时候就看到秦煦了,起初只见到他忙碌的背影,还当是普通人罢了,可自见到他的模样,就猜到了他的身份。他虽未见过大梁的储君,可是也知道谢长柳跟着的人就是大梁的太子,而他周身气度不凡,眉目间带着一股显而易见的威仪,模样更是俊朗,举手投足间皆有着风度,很难不看出他的身份。
可,他堂堂储君,不仅要自己收拾屋子,还给他们安排凳子?还要给他们端茶倒水?这般平易近人的吗?不过,更让人诧异的是谢长柳跟他的相处方式,自然里又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似乎就像是寻常一家人那般的亲近,可其中是有着他看到了却说不上来的……浓情蜜意?他怀着疑惑的心思坐下。而他方才落座,就见谢长柳也跟着进了屋去。他外面望着,只依稀看见谢长柳的衣角在那帷幕后轻轻晃动。
“我来吧。”谢长柳接过秦煦的茶壶,自己往里面注水。这两日,什么事情都是秦煦亲力亲为,他才是天潢贵胄,反倒是他把自己伺候成了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儿了。
他知道,秦煦是体贴自己,以前在东宫的时候吧,那个时候,他们年纪尚小,关系暧昧不明可是却都心知肚明,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彼此的心里就认定了对方。秦煦那时也待自己处处体贴,纵然有着宫人在,也必然会对自己的事情事必躬亲,事无巨细,那个时候,他享受着秦煦的关怀,他觉得,这是秦煦疼爱自己的表现,可如今不一样了,他爱着秦煦,不愿成为他的负累和被照顾的对象,他想要的是同他携手并进,而不是,跟了他,就被他护在了羽翼之下,享受着他的庇护,如果是这样,就完全违背了他的初衷。
秦煦随他去了,却没有闲着,而是拿起一旁搁着的装着茶叶的盒子打开,丢里面泡着,问他:
“他是来找你的?”
“嗯,路上还给人截了,不知是谁。”
“以他的身份,出门在外也不会形单影只吧?”大梁的大小钱庄皆在他名下,家财万贯,出入该是有随从保护的,怎会任他独自在外?
“他身边有人,只是散了。”凛冬说不定都着急死了,所幸人无碍。
“好了。”谢长柳放下茶壶,准备要出去,却被秦煦从身后圈住了腰,把他困在了身前。
“做什么?”他扭头看着他,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盈盈。
与秦煦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他最开心的时候。
秦煦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谢长柳的那张笑得嫣然的脸。
谢长柳似是明白了秦煦的意思,他贴近他的耳朵,只轻轻的碰了一下。
“可以了?”
秦煦还是不动,眸子却是沉得厉害。他推了一把人,而秦煦依旧巍然不动,没有丝毫要放开他的意思。
谢长柳无可奈何,只得快速的吻在他的唇角,似如蜻蜓点水,又恰如其分。
生怕秦煦还不如意,他不由得嗔怪了一句:
“肖二还在等着呢。”肖二是客,哪里有把人晾在外面的道理?
这一次也不顾秦煦的了,谢长柳推开他就紧着出去,一时走的匆忙,也忘记了把茶点顺手带出去。
肖二看着他出来,走得步履匆匆的,还好奇的问:“怎么了?”
随即注意到他绯红的面颊,也红得太过突然。
“你热吗?脸这么红?”
生怕被肖二看出来,谢长柳故作镇定的抬起手背挨了下脸,的确是烫,只得掩饰。“屋里热。”
的确,现在的天气,是还蛮热的,肖二也没有怀疑,他坐着也觉得燥热呢。
这方,秦煦捧着茶点出来,谢长柳朝他投去了幽怨的目光,落在秦煦眼里,却是别有意味了。
眼看着秦煦给各自都倒好茶水,肖二受宠若惊的接过又是连连道谢。看着人走了,忍不住了。
“他对你一直……这么体贴?”
总不能是因为他在,才事必躬亲的吧?看他的动作也颇为流利,像是习以为常了。
谢长柳故作高深莫测一笑。
“你若是想,凛冬也可以的。”
肖二一想到要凛冬跟自己两眼相望,就不禁觉得汗毛倒立。
“得了,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我可不想要这样的体贴,把你的满月给我还差不多。”
谢长柳捧着茶先喝了几口,以来降下他体内的燥热。
“要满月啊?自己去问。”满月不是他的侍从,是受了密谷所托,跟着他也是各取所需罢了。自己也没有身份和理由做主她的来去。
“算了吧,那丫头古灵精怪的我可降服不了她。”肖二自觉没有那个心力应付满月,想想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