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挑眉,居然还真认识,瞬间来了兴趣。也不跟人争了,索性脱手,大方的让给他好好欣赏欣赏。
“原来你还是个识货的。的确是七喜,怎么,认识?”秦会之得了宝剑,欢喜得不得了,抱在怀里认真的观摩。那张妖孽的脸,因为心情的变化更加明艳动人,叫女子都自惭形秽的地步。
“这把剑出自风云剑庄吧。江湖排名前十的宝剑,一乐、二悲、四怒、七喜、九哀就占据了五个名次,风云剑庄的名气就此传开,风云剑庄自开立以来,所铸的名剑无数,却独这五把剑上了排名榜,叫江湖群雄求而不得,竟不知在姑娘手里。”所谓宝剑配英雄,能拿到这把剑,此女子的身份定然非凡。
满月惊讶他居然知道这么多,但是面上不动声色,发出讥笑。
“呵,原以为你就是个浪荡子,看来也不是个有眼无珠的。”
自己的宝贝剑被人认出,满月觉得很受用,正是沾沾自喜之时秦会之却是闪动着眸子道:“七喜在这里,那九哀想必就不远了吧。”
满月脸色陡然冷了下去,迅速出手拔出剑就直接横在了秦会之的脖子上。
当下,满楼看戏的人发出了惊呼,其中不乏有认识秦会之的人已经在幸灾乐祸了。酒楼的东家吓得缩在人群中不敢出现,生怕被遭无妄之灾,也忘记了指使人出去报官。
满月脸上已经没有了轻视,只有凌厉。“你知道什么?”
七喜是她的配剑,而九哀是阿秋的,知道的人可谓是寥寥无几。最开始她的配剑也只是普通的剑,后来是二爷给了她七喜;阿秋也没有九哀,是这次入京来,二爷才交给阿秋的。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么多,还知道九哀也在汴京,他是认出了他们的身份了吗?满月时隔多年再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威胁的滋味。
汴京于她来说太陌生了,很多事情一旦发生就是措手不及,他们的到来本身也不简单,要不是仗着汴京无人认识她,她岂会如此大摇大摆的行走在外。
她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威胁,但是,她感受到了威胁。
秦会之贴着脖颈上的冰凉,纵然是被人刀架脖子上也并不生气,反倒不慌不忙的奉劝起人。
“姑娘莫急,在下不过是对名剑感兴趣,花了功夫琢磨罢了。姑娘还请收手,若是不小心划破了在下的脖子,姑娘可就麻烦了。”他有意提醒着满月,这里不是她可以动手的地方。汴京,自有汴京的规矩,任谁都不能撒野。
满月固然恼怒,可是却并没有被冲昏头脑。的确,这里不是江湖,天子脚下,还不是她放肆的地方。
这个人知道的太多了,但是只要还没有威胁的时候,就不能做什么。
她抽回剑,从秦会之怀里夺回她的剑鞘上了楼。期间再也没有看过秦会之一眼,但那冷若冰霜的脸昭示着她的不开心。
元葳刚才看见满月拔剑,吓得不禁脚软,差点就冲下去了,幸亏双方都不是急躁的人,也没有真的见血,不然就麻烦了。
他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模模糊糊的听见他们说什么剑庄什么七喜,还只当满月是因为被秦会之那个疯子扯住裙子才动怒拔的剑,当然在其他旁观者的眼里也是这样以为的。
一个男子光天化日之下对女子动手动脚,已经激起了群愤,对那秦会之更加的鄙夷。
元葳一见她上来就连忙凑上去关切的问:
“没事吧?”
他忍不住去看了眼底下的秦会之,人还坐着,背对着他一动不动的,不知道是不是吓傻了。不过,他未来的嫂子真是豪气,仗剑走天下呀谁也不怕,以后肯定能保护兄长不受欺负,这个嫂嫂他可太喜欢了。
满月心里装着事,没有多做解,只是简单的摇头,跟着元葳走了。
这人太过诡异,而他们的身份毕竟不同,满月觉得还是远离他的好。
而被看了笑话的秦会之回头看着那消失的两人,眼里的兴味不减。元家人居然跟江湖人走得近?真是有趣,这汴京越发的有意思了。
回到了包间里,元葳就添油加醋的跟元崧讲方才下面发生的事情,特别是秦会之扯满月裙摆的事情,说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似乎被扯的人是他自己。
元崧听说了方才发生的事情,期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喜怒,只是淡淡地看着满月抱着她的剑用帕子使劲的擦拭着,目光也落在了那把七喜上。
满月还不觉得有他,认认真真的擦拭着她的剑,觉得被秦会之碰过就不干净了,心里膈应,擦拭的越发用力。
元葳讲述完见两人都没什么反应,反而有些尴尬,自认为兄长同满月关系不一般,也不大好继续留在这里碍眼,于是便先出了酒楼,留他们独处。
等满月擦完剑,元葳已经走了,她也没有多想什么,凑到元崧身边去认认真真的问他。
“大公子,还不对我有安排吗?”她是真的想做事,给先生做事多好啊。本来来汴京就是给先生办事啊,可现在先生都还不出现,阿秋也走了她一个人真的好无趣,她也想给先生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大公子说对她有安排,可是这么久了,安排都还没有下来,她不禁想,大公子是不是唬她的啊,觉得她是女子没有阿秋的本事,所以不给安排吗?
她每日一问,元崧也不觉得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