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第一次跨越了雷池是突然到来的某一天,急匆匆想赶赴来见恋人的沢田纲吉忽视了疯狂警示的超直感,喝下了掺杂不知名成分的酒。当他赶到公寓,抱住扑上来的恋人时,身体里升起的诡异热度,才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对劲。 “……?!” 他险些压抑不住脱口而出的□□,急忙将抱着自己腰的恋人推出怀抱,捂住唇,喘着气。 因为药效发作,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连颈部的肌肤也染上了浅浅的旖旎粉色。清透纯澈的琥珀色眸子像是荡开涟漪的湖泊,静静沉着一泓圆月,波光潋滟,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别靠近……我现在、哈……”他艰难地开口,一张开唇便是抑制不住的喘息。 几乎要被眼前蛊惑了的苏榛一愣,望着他推开自己,向后躲避,靠在墙上粗喘的模样。 她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的无害,一脸无辜地说:“我可以用手。” 半晌,他才偏过头,在黑暗的遮掩下,轻轻地嗯了一声。 坐在他的腿上,苏榛不适应地磨蹭了一下双腿。她穿着制服短裙,长筒袜和一坐下就往上缩的百褶裙遮不住的绝对领域直接触碰到身下人所穿的长裤。这一动作却直接引起对方一声闷哼,抱着她的力道一下子收紧,仿佛要把她按到怀里去一般。 苏榛还在为着细腻的肌肤直接和布料接触带来的微痒感觉纠结,被她磨蹭来磨蹭去的沢田纲吉却是快要爆炸了。他用双臂禁锢住乱动的恋人,语气中难免透出一分无奈。 “榛,别乱动……” 苏榛正巧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一下唇,他被刺激得倒抽一口冷气,好半天才苦笑着说: “我真的……忍不住……” 隔着一层布料,她已经感受到了那里跳动的灼热。苏榛强压下心头慌乱,露出风淡云轻的表情。 铜扣传来咔哒一声被解开的清响,皮带滑落在地的时候,苏榛的脑子也一片空白了。 虽然装得很正常,但是解开拉链后,跳出来的东西还是令她下意识地咽了口水,小心翼翼地掀起眼帘瞟了一眼满面潮红,眼眸湿润的恋人。 纤白的指尖蜷缩起来,犹犹豫豫地缩回袖子里。少女难得浮现希冀的神情,对着他祈求道: “那个,纲、能不能——” 仿佛一瞬间看穿了她临阵脱逃的行为,少年的脸上露出了黑气十足的笑容。他翻身把试图逃跑的少女压在沙发上,喘着气,温柔地说:“不行。” 被美□□惑的少女险些被那色若春花的笑颜勾引走了神智,然而理智还是在最后一刻及时将她从悬崖拉了回来。 她被拉高了手臂按在沙发扶手上,明明是受制于人的姿态,却奇异地没有一丝害怕的情绪,只是鼓起脸颊,对着他半是请求半是命令道: “那、那你轻一点……” 想到了什么又飞快地凶巴巴补充:“不准进去!” 大约是年幼时代起一直相处的恋人给了她纵容体贴的假象,此刻还天真的以为对方不会真正伤害到自己。 然而很快她就要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了。 原本还只是埋首在她的肩侧,舔舐啃咬着那一小片肌肤,随着她生涩的动作加快,他的身体迎来一阵阵颤抖,一口咬在她的颈上。少女吃痛地叫了一声,抱怨的语句此刻听来完全就是饱受沐浴时的爱娇嗔怪。她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娇软的声音和此刻落入别人掌控的姿态是何等危险。 沢田纲吉的内心几乎是同时涌上了一股名为绝望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刚要握住恋人的柔软的手,用尽耐心引导她时,少女突然在他唇上咬了一下。 跟吻没有任何关系,纯粹像是发泄一样的幼稚行为。 却让他产生了被电击一般的酥麻,情不自禁地□□出声,在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羞耻得把脸埋在她肩头。 苏榛与他相反,则是十分地愉快。她看着指尖沾染的白浊,无意识地发出小小的感叹声音。 “对不起。”红着脸的纲吉道歉,他想要伸手帮她揩去指尖的脏污,却在下一秒直接愣在了原地。 只见少女似是好奇,又似是有趣,舌尖舔过指腹,卷进口腔抿起唇,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难吃。” 嗡的一声,他只觉得脑子里炸开了。 什么界线,什么敌人,什么危险他都忘了。苏榛还咬着指节,无知无觉地烦恼着两腿之间往下流淌的黏腻液体,只听见少年蓦然沉下来的声线。 “——纳兹,警戒就拜托你了。” 一道流光从他指间的戒指里蹿出落在地上化作一只小小的狮子,仿佛被主人感染了心情,神气活现地发出嘎呜的叫声,眼中透出兴奋与激动。 似乎是领了命,便往玄关跑去。只剩下少年含着低沉笑意的后半句悠悠飘落。 “别让人……打搅了。” 话音未落,他一把扛起了身下的少女,大步向卧室走去。 苏榛一脸错愕,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丢在了床上。她灵机一动,急忙往床边滚去,然后正好撞进少年的怀里,被搂了个满怀。 自从青春期开始发育后,每次见到分隔两地的恋人,对方的变化都是一次一个样。逐渐长高挺拔的身形和充满爆发力的四肢,只用一只手臂将可以压得她动弹不得。然而对方的好脾气和纵容,屡屡退让。苏榛从未像此刻一样明确感觉到两人之间拉开如此巨大的差距,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愈加俊秀的容貌,良好的教养与谈吐,温柔体贴的个性。 恋人正在逐渐出落成她未知的模样,姿态还是神情,都透露出同龄人没有的沉着与冷静,偶尔面对她的时候才会露出与从前那个柔软好欺负的少年一样的神情。 然而更多时候他包容自己的场合频繁出现,她再也没法和年幼时一样对着他颐指气使,即便现在的他更加的包容和溺爱。 ——明明同床共枕过那么多夜晚,即便有了反应也只会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用亲吻缓解渴望,舍不得伤害她一点皮毛。 她一露出茫然的委屈表情,沢田纲吉刚刚硬起的心肠又软了。本来他就不是擅长对付恋人,不如说其实是对心爱的人反而会宠溺过头的类型。 在高中不得不分开远距离的恋爱之后,连相聚的时间都是争分夺秒挤出来的。他连生气和责备的负面情绪或是表情不舍得在对方面前表现出来。 “对不起。”他忍不住亲了亲心爱的少女,声线还带着一丝颤抖,“我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好吗?” 苏榛仰头看他满是水光的眸子,琥珀色仿佛陈年的美酒,美得令人屏息,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 “…也没有关系。”她含糊地隐去了开头,但是泛起红晕的脸颊和湿润的眼睛出卖了心情。少女咬住红润的下唇,小声地说,“我想看到更多,更多你的表情。” 花瓣尖一样色泽的手指捏住了领结,犹豫了一会,咬牙拽开了胸前的蝴蝶结。 她的十指揪紧了身下的床单,双腿不自觉地并紧在一起。脚趾不安地在床单上磨动,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 “不准留下痕迹。” 她没什么气势地命令道,然后偏过头去,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眼中几乎要滴落的雾气。 沢田纲吉的脑中一片空白。 巨大的幸福的击中了他,除了惊喜到险些晕眩,他几乎抽不出时间平复起伏的心潮,去好好回应恋人的期许。当他反应过来时,长久得不到回应的恋人,已经蹙起眉,跪坐在身前捧起他的下颌,轻柔的唇覆了上来。 长长的一吻结束,险些喘不过气来才分开的两人目光仍然胶着在彼此身上。少女松散的领口隐约露出内里的风光,她捂着唇微微喘气时,胸口起伏得更加明显。看上去简直就是拆封了一半的礼物,在毫无自觉地诱惑别人将精美的包装拆完,得到整个馈赠的珍宝。 怎么舍得让她离开自己的手心呢? 他失神地握紧了少女纤细的手臂。 光是在暗处看着她对别人露出礼节性的微笑都会感到心头针扎一般尖锐的嫉妒,看到她身着其他高中的制服安静温和的样子都会妒羡那些幸运的同校人。 尽管大家都在飞速地变化,只有她是不同的。 永远需要她掩饰着欢喜的戏弄,隐藏在刁难下的期盼,看起来仿佛施舍一般赐下的亲近她的权利,其实是因为哪怕是一个浅浅的亲吻都会惊吓到她继而逃走。从前就是这样了,只允许她自己靠近,看着他因为肌肤相触与亲昵红透脸,慌张无措的样子,她会十分开心得意。可一旦他胆敢先逾越一步,她就会和小鸟一样惊慌地逃离。 少女的手在轻轻地抚摸他的眼眸,露出了笑容。 “我喜欢这个表情。” 她俯身在少年眸上落下一吻。 “…呜、卑劣!” 被撞击得破碎的泣音,断断续续地在卧室里响起,除了黏腻搅动的水声,便是少女柔弱的低泣。 仿佛放下了戒备后被直捣内里最柔软处的痛苦才发出的哀鸣,指甲在少年的脊背上抓挠留下细细的血痕,绷紧的足弓与男性的喘息交相辉映。 从眼眶里不断涌出的泪水,迷蒙了少女的视野。水嫩红润的唇瓣除了痛骂无耻的背信者,只剩下轻喘的用途。 “出、呜……出去——!” 她试图抬起一只脚,虚软无力地踹向压着自己的身躯,却在半途被握住了脚踝,反而变成了双腿大开的屈辱姿势。 下一秒,她隔着水雾狠狠瞪了他一眼。混杂着青涩与娇艳,那一眼的风情居然令人心旌摇曳。 “谁叫你真出、呜出去的……!呜呜呜……” “37度,是发烧了。” 看了一眼体温计上的温度,只穿着衬衫的沢田纲吉苦笑了下,对上躲在被子里少女投来的愤恨目光。 他的皮肤异常白皙,到了穿上千篇一律的白衬衫也只能衬出眉眼动人的地步。随了母亲的相貌细腻柔和,透出一股格外的沉稳与优雅。 低垂起长而翘的浓密褐色长睫,掩去琥珀色的眸子中闪动的光晕,那线条优美的侧脸确实令人心生赞叹。 ——如果忽视他雪白脖颈上鲜红的牙印与掉了一地的凌乱衣物。 他趴在少女枕畔,真心实意地道歉,愧疚与担忧从眸中流露出来。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白皙容颜,苏榛顿觉牙痒,想也没想一口咬在他鼻尖。 她的脸上还染着病态的红晕,声音依旧因为哭了一声变得沙哑,羞愤却顽强地战胜了疾病,让她虚弱的脸庞透出几分张牙舞爪的气势。 “等我好了,一定要弄死你!” “是是是。” “我要杀了你!” “是是……来,把药吃了。” “无耻!卑鄙!” “要不要喝点粥?我去给你盛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