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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东西

沢田纲吉自那天后便再没和苏榛说上一句话。  黑发的少女归来后,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继续抱着书坐在他前桌那个空闲的位置上。日子还是一如既往地继续,不变的是她一手托着下颌,双眸专注地凝视着讲台听课的侧脸。  他的生活却被新的朋友们填满了挤挤攘攘的日子,吵闹不断,但也是非常温馨琐碎。无论是从意大利转学来,嚷嚷着要杀死他抢夺十代目继承者身份的狱寺君还是后来结识的棒球部主将山本,都是他新结识的好朋友。  也是从前的他从来不敢想象会拥有的友人。  一切都是那个穿着黑西装,带着会变成手枪的奇怪小婴儿带来的。擅自地决定要训练他成为合格的彭格列继承者,擅自地划归他的生活,为他带来了崭新的人生和体验。  无论是取得与前辈对战的胜利,还是及时救下了绝望跳楼轻生的山本,尽管都是以爆衫作为代价拼死去完成,却都确实激发了他一直以来深埋的勇气和希望。让他的精神在不断变得更加强韧的同时,不知不觉获得了四周的认同。  现在废柴纲这个名号提起来的时间已经屈指可数了。  苏榛除外。她一向会不客气地喊他baka,因为她总会为一些小事生起纲吉的气来。  类似于被人半强迫地拜托代替值日,被推去遥远的教职员室搬运重量可怕的笔记本,又或者是不小心打翻了便当而没法和她一起吃午餐。  前两者的情况下她会露出有点生气的表情,不耐烦地说着真是没办法,然后坐在课桌上等待他清扫完毕,或是抱着手臂走在吭哧吭哧搬运的纲吉身边,悠哉地讽刺他一两句“真是瘦弱的男人”“你的双臂作为装饰品未免也太寒酸”。  然后无需多久,他就会发现苏榛神情冷淡地站在把杂事推给他的同学面前,曲起的手指扣了扣桌面,发出响亮的声音。  “那个废柴是我的跟班。谁让你使唤我的东西?”她如此说道。  尽管内心在疯狂吐槽无论是跟班还是私人物品都没有代表着好的意义,少年的内心还是诡异地浮现了一丝暖意。  向来只对念书和学分感兴趣的苏榛能为了他的事情,和别人直接发生冲突,已经是重视的最好证明。  而他在两人独处——一般都是在他房间里写作业的时刻,红着脸磕磕绊绊向苏榛道歉后,只得到少女一脸茫然“……”的回应。  她用标志性的嫌弃眼神把他从头扫视到脚,摇着笔杆在草稿纸上演算了两题后才回想起一点点对方说的是哪件事情。  居然为了那种微不足道的事情,表现得好像她是救命恩人一样结结巴巴地道谢。  苏榛托着下颌,视线紧锁看似埋首苦思冥想的纲吉很久,才在少年到达绷不住神情的临界点之前,无趣地轻嗤一声。  “只是看在奈奈阿姨的面子上罢了。”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说道,“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会伤心的。而且啊,中学生本来就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小鬼罢了。”  那副困意上涌又强撑着的模样实在可爱,哪怕每次都会被她的言辞刺伤,看见苏榛眼角含泪打哈欠,趴在手臂上闭眼磨蹭,纲吉的内心都会奇异地被柔软的情绪填满。  “而且啊,你是我的东西……”快要入眠的少女发出轻浅的呼吸和呢喃,乌黑的长发铺满手臂,“要是被别人弄坏了,我很非常……生气,呼……”  留下想要推醒她去自己床上休息的少年僵硬了伸手的动作,从脖子到脸全部涨红透了。连脑内的吐槽都忘记了,僵立半天后只会抓抓自己的头发,小心翼翼地自言自语说的好像我是东西一样,你又不是女版胖虎……  某个休息日,光树和纲吉躲在房间里组队双人打电动的时候,曾经看似不经意地笑着问,阿纲你会不会太宠着榛榛了。  而当时在楼下的客厅对着电视屏幕的只有他们两个男生,苏榛在楼上纲吉的房间里看书消遣。偶尔她会坐在沙发上抱着靠枕看两个人男生操纵游戏角色在虚拟的世界里厮杀,花花绿绿的屏幕和闪动的电子人物让她一会就感到厌倦了。这时她就会丢掉靠枕,径自回到楼上属于纲吉的房间,熟练地从柜子里拿出没看完的书和零食。  托苏榛的福,纲吉原本只放了漫画和(固定家庭装饰般的)名著的书橱里,增添了不少新的成员。  冷不防被光树提起这样的问题,沢田纲吉一个手抖,操纵的小人险些摔下悬崖。  他有点茫然,又在心底隐约有些感觉,却似乎隔着一层浓雾触摸不到背后的真实。呆呆地重复了一遍光树的问题,下意识抓了抓头发反问。  “有吗……?”  光树的脸上浮现微妙的神情。按下暂停键,将手柄放在地上,盘腿坐直一副要开始认真的态度。  “你的房间里……起码有三分之一都是榛榛的东西吧?不妙啊,那还算是你的房间吗?”  纲吉飞速回想了一下几乎被攻占的房间,塞满了一层书架的书本和杂志们,总是忘在挂钩上的外套和落下的围巾,又或者是突然在哪个角落捡起苏榛不小心弄丢的手帕和水笔。  他某个抽屉深处的小盒子里起码躺着三四只苏榛滚落到各个角落再也没有找到的橡皮和笔帽。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他低声说了一句。让光树瞪大眼睛,惊奇地看着他。  沐浴在那样仿佛围观珍奇野兽一般的目光下,纲吉忍不住挠了挠脸颊,又重复了一遍。  “没什么不好。”他底气不足地补充道,“她喜欢的话……只要。”  忘在他桌子上的手套也好,掉在某个死角的文具也好,又或者是她那数不清像是树叶一样乱飞的书签。  喜欢坐在他房间的窗台上一边吃雪糕一边看着下方的街道,时常蜷缩在他的椅子上看书,看着看着就不知不觉歪头入眠了。  在那样的她离开以后,只有忘在书桌上的一枚书签或是房间里尚未散去的一丝清香才能证明她曾经来过,又轻松地离开了。  所以,没什么不好的。  这样他才能感受到一丝,她需要自己的存在感。  纲吉的内心不禁泛起一丝酸涩,就像每次他躺在床上发呆时,视线自然地落在书柜里塞满了苏榛的书时,那一刻心底涌上的情愫。  明明是触手可及的存在,却不知何时就会像蝴蝶一样从指尖溜走。  苏榛对着别人直言不讳地宣布他是她的东西,不知情的旁人只会感受到她的霸道和自私,进而对他产生一丝怜悯吧。  但是,那是对沢田纲吉来说,听到以后会在心里泛起欣喜涟漪的宣判。  苏榛需要他,就是最好的肯定和嘉奖。  只是现在,已经变得天翻地覆了。  沢田纲吉看着前桌少女岿然不动的背影,无声地叹息。  他的视线落在少女握着笔在笔记本上持续抄写的右手,洁白的皮肤上沾染了些微尚未干透的墨水,留下浅淡的痕迹。  沢田纲吉放下笔,愁得只想把脸埋进手心。当一只躲避现实的鸵鸟算了。  但是心底还是有一个声音坚定地告诉他不行。  ——他没有发现,当那个鬼畜的家庭教师到来以后,他已经越来越习惯于直面困难,而非从前的一味逃避了。  毫无疑问,保持冷战拒绝与他有一丝交流机会的苏榛在生气。  他又做了什么令她气恼的蠢事吗?  纲吉烦恼地揪着棕发,注意力又一次被转移了。    苏榛确实在生气。  只不过生气的理由已经从最初的“那个笨蛋废柴居然敢背着我和别人关系那么亲热起来”,逐渐变成“什么那个意大利转学来一脸白痴样的银毛居然敢在小考里分数超过我?!”。  明明一下课就迫不及待摇着尾巴凑到阿纲的身边,碧绿的眼睛亮闪闪地不断喊着十代目、蛤蜊、左右手之类的奇怪词语。  居然败给了喜好角色扮演的中二期少年。  气闷的苏榛死死盯着成绩单上鲜红的分数,好像这样就能让她那一格的数字再向上跳动几分一般。  而且,都被银毛纠缠得喘不过气来时常苦笑的废柴,居然没有一丝向她求救的意思!  苏榛不禁用力地按下圆珠笔的笔帽,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当然,这在后座那对纠缠的主从发出的喧哗里就像是投进海浪里的小石子,无声无息,完全引不来任何注意。  就让他一个人应付个性赤忱热情过了头,像只大型犬一样咋呼黏糊的银毛好了。  苏榛生气地想。  她忍不住扶住额头,揉了揉太阳穴。  从早上开始萦绕在头颅边的,若有若无的疼痛加重了内心的烦躁,她有些不耐地揪住演算的稿纸,脑海里充斥了就这样揉烂撕碎吧之类的杂音。  那些整齐码放在笔记本线格上的文字此刻也仿佛在眼前跳起舞来,延展出扭曲的手脚,好似降灵仪式上扭动身躯的巫师们。  是不是生病了?  苏榛捂着冰凉的额头,怔怔地想。  ——“就是一种叫做占有欲的毛病发作了。”  天之川轻描淡写地说道。  她们两个拿着饭团面包和饮料趴在某一个楼层转角的小阳台上,边聊天边吃午餐。  苏榛没什么胃口,咬着吸管有一搭没一搭地吸着牛奶。  “想开一点。你的跟班总有一天要离开你独自生活吧。现在有了朋友,是他的幸运。”天之川说,“你不感到轻松吗?以后不用担心那个叫废柴纲的跟班,在你离开以后一个人孤独了。”  “照你的进学意愿和发展计划,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吧。”  尽管是用轻松的语调诉说着事实,却令苏榛感到肩上压下了一层无形的重量。  她趴在手臂上,视线隔着铁丝网落在那几个笑闹在一起共进午餐的男生身上,叹了一口气。  “就算是狗也会适应被更换主人的。”天之川意有所指,“你也要从现在开始学着习惯。”  苏榛盯着那几人中唯一的棕色脑袋凝视了半分钟,斩钉截铁地回答:  “不行。”  天之川一脸无奈。  “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苏榛轻哼一声,指尖按住冰凉的眼角,“我的东西就不会放手给别人。”  “……”天之川无语。  她的表情褪色到空白,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不是有个别名叫胖虎……算了,要是后辈君执意要离开你,寻找自我呢?”  “那我就不要了。”苏榛说。  随即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天之川看她往袖子缩着手,还微微颤抖的身躯,隐约有了猜测。伸手试探了下苏榛额头的温度。另一只手捂在自己的额头前,皱起眉。  “…低烧?”  “唔?”苏榛意味不明地回望她,眼眶里盈起雾气。满脸反应迟钝,接收信号差的茫然和呆滞。  天之川低低喃喃了几句什么,声音太轻,苏榛听不清,只能继续呆呆地看着她。  “我说去和你们老师请假。”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推着苏榛的肩膀转身向教职员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苏榛反应迟缓地啊了一声,似乎此时才接收到信号。  “……果然,我发烧了啊。”    沢田纲吉沿着楼梯向上爬时,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首先跃入眼帘的是室内鞋,顺着笔直的双腿向上看,苏榛正背靠着墙壁上,低头恰好对上他的视线。  他一愣,不仅为多日来难得的平和对视,也因为她这副在安静等待着谁的模样。  是发生了什么吗?  “我发烧了。”出乎意料,苏榛平静地回答了他不小心问出口的脑内想法。  沢田纲吉诺诺应声,又看了她一眼,不舍离去。  她正望着教职员办公室的牌子出神。  身后的狱寺因为她的忽视而炸毛了,大叫着你这家伙没看见十代目在和你打招呼吗。  山本啊哈哈笑了几声,对他和苏榛之间的暗潮涌动似有所觉。  “是苏啊。”他说,“你在这里,打算请假回家吗?”  苏榛的视线从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那眼神很安静,和头顶落下的灯光一样毫无存在感。随即她似是厌倦一般垂下眼帘,盯着脚尖,压抑着嗡嗡作响的脑袋。  “天之川帮我请假去了。”苏榛说。  沢田纲吉眼神里的担心和焦急快要流露出来了。让她想拿个什么东西放在他双眼下面,免得那些情绪淌了满地。  他犹豫再三,一咬牙,按住狱寺,上前握住了苏榛的手腕。  “…我送你回家吧。”  刚一对上她的眼神,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只能用接近呢喃的声音低弱地请求。  苏榛的视线扫过他的脸,又转头看了看山本和狱寺,恹恹地说:  “好吵。”  短短的一句话,却在尾音染上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这熟悉的抱怨语气,令沢田纲吉感觉到胸口似乎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呼吸一窒。  他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慢慢收紧,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也染上了一丝不容拒绝。  “我送你回去。”  他看了一眼友人们。  “狱寺君,老师那里拜托了。”  难得被主君请求的狱寺险些热泪盈眶,露出包在我身上的灿烂笑容。    “阿姨在家吗?”  摇头。  “那、那要去我家吗?”  盯着他看到脸上升起热度,才反应迟钝地摇头。  叹气。  “妈妈在家啦。”  似乎是连简单的思考都做不到了,拎着书包,茫然地回应他的视线,歪了歪头:“……?”  “就是说,妈妈在家。去我家,在我的房间睡一觉好好休养吧。”鼓起勇气说完,挠了挠脸颊,补充道,“反正……我的房间对榛来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观光景点了吧。”  少女露出陷入困难思考的空茫表情,半天才摇了摇头。  “……生病、传染。”  紧张盯着她表情的少年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声说:“吓得我以为要骂我变态呢……没事没事,我不会被传染的。”  他接过对方的书包拎在手里,另一只手无比自然地转而握住少女的手,向前迈步。  “榛现在的状态,独自放你在家里,我才不放心呢。”似乎暴露了什么不得了的心声,他急忙补救,“当然了!妈妈也会担心!妈妈担心比较重要!”  幸运的是,由于发烧而导致了降智debuff的少女只会盯着他的侧脸,歪了歪头,发出意味不明地一声“唔?”  似乎是不明白他所说的内容,又似乎对外界的反应感到疲倦,而发出了一个简单的,代表困惑的音节。  生病的苏榛有多柔弱,大概除了亲人外,只有沢田纲吉才会明白了。  发红的双眼凝聚起雾气,烧红的脸颊透出不正常的红晕,唇瓣微张吐出灼热的气息。藏在单薄制服下的身躯却因为快速流失温度而微微颤抖,即便只是双手交握这样简单的肌肤相贴,都会令她下意识地握紧他的手掌,贪恋着从少年掌心传来的温度。  如果不是迷迷糊糊间理智还尚存,知道自己身处在外面,恐怕现在她已经不顾一切抱住对方,一边瑟瑟发抖地攫取对方身上的体温,一边昏昏欲睡了。  “把药片吃下去,这是热水。”  将白色的药丸放在少女的掌心,她看了一眼皱着眉的纲吉,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水杯,乖巧地将药丸压在舌根,以水送服。  “吃掉了。”  软软的声线,异常乖巧的神情,隔着雾气望他的眼神好似在等待夸奖一般。  沢田纲吉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先在我的床上休息吧,到晚餐会叫你起床的。”  他拉开了被子,示意少女。然后从衣橱里拿出了一套还散发着洗衣剂清香的衣物,放在她手边。  “那么我先出去了。”  正要转身离开时,袖子被虚软无力的手抓住了。  苏榛皱着眉,露出生气的表情,然而在低烧的状态下,不论是含泪的眼眸还是泛红的脸颊,都令那神情没什么杀伤力。  反而像是在羞恼地撒娇一般。  “不准走。”她用轻软的声音命令道。  随即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撩开他的袖子,将脸贴在少年微凉的手臂肌肤上,发出满足的慨叹。  “……凉的。”  “我我我我我去给你拿退烧贴和冰袋!”  涨红了脸的少年慌慌张张地挣脱她,飞也似地逃出了房间。  剩下被甩开手的苏榛一脸茫然,看了一眼指尖,视线移到放在床上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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