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军将大船开入城下,等巨锤降下之时以飞钩钩住铁索。
飞钩与大船相连,如此一来,巨锤再难收回,只能随着大船越沉越深。
正当越军船只冲破水中寨栅,就要通过城门之时,只听一阵轰鸣。
哗啦啦……
隆隆之声响起,一时间仿佛地震一般。
越军方觉不对,上游洪流夹着滚木冲来,瞬息便至,将越军船只撞出老远。
正当越军稳住阵形再次冲锋时。一名落水士兵叫道:“油,是火油。”
越人大叫不好,想逃已是无及,一只火箭蹿入江中,立时腾起漫天大火。
江面上烈火熊熊,船只也未能幸免。
越军战士眼看大火烧来,也不知如何是好。那落水的,呼呼惨嚎,船里的,拼命摇桨。
但四面都是大火,除了几只轻便小船逃走外,越军大船几乎全被烧毁。
水师将领们原本没把这楚国城楼放在眼中,可两战下来,水师已然无力再战。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所向披靡的越国水师竟败在一个全无水师的北方国家,当直是奇耻大辱。
楚军虽然挡住了越军城池,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城池迟早是要破的。
越军大帐,全身甲胄的将军风风火火冲进来,摘了头盔扔在地上,抱起案上的酒桶一气猛灌。
脚步声起,一个锦袍男子走进,弯腰拾起地上头盔。
将军一拳砸在案上,恨恨地道:“可恨,楚国人太可恨,大军破城之日,我要血洗安平城。”
他将上身甲胄脱下,露出一身肥膘,说话间,肥肉也跟着抖动,这是个肥胖的中年人。
锦袍男子缓缓道:“大王可别忘了长老的叮嘱,只能破城,不能屠城。”
将军回身,一对铜铃般牛眼里像要冒出火来:“哼,不杀楚王,难消我心头之恨。”
“大王息怒,有信到。”锦袍男子取出一个铜管递过。
“唉,不要给我看,你只说有什么事即可。”胖子甩了甩手,抱起酒桶又开始饮酒,原本就高高挺起的肚子撑得更高了。
锦袍男子躬身道:“是,北楚求和了,国书已抵国都,歌长老不在,请大王定夺。”
原来这胖子就是越王,他放下酒桶,说道:“长老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已好几天不见他了,你且说说,如何议和。”
锦袍男子收起书信,拱手道:
“依在下看来,楚国新胜,此时议和必定提出苛刻的条件,必须让其痛,我军才好议和。”
越王冷冷道:“你说得轻巧,安平城金城汤池一般,我军水师几乎全军覆没,如何破城?”
锦袍男子笑道:“大王,城池不一定得从外面攻破,也可能从内部瓦解。”
越王回身问道:“什么意思?”
锦袍男子狡黠一笑,取出一个铜管道:“这儿有一封楚国二王子陆谦的来信,我军破城之后,若是立他为王,一切条件均可答允。”
越王大笑,道:“狼子野心,楚王有此等儿子,不亡国也难。”
锦袍男子道:“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越王问道:“这个二王子敢说这样的话,难道他能左右楚王的决定吗?”
锦袍男子道:“大王有所不知,老楚王年迈,太子无能,这个二王子野心勃勃,笼络了朝中一半以上的权臣,早已是实际意义上的楚王了。”
越王哈哈笑道:“原来如此。那就照这二王子的意思拟书,怎么过分怎么来,土地财货我都要。”
“是!”锦袍男子又道:“大王还有其他条件吗?”
越王沉吟半晌,说道:“楚王退位,二王子即位,还有,素闻楚国太主貌若天仙,又是修真之身,我亲征可全是为了她,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锦袍男子笑笑道:
“小人理会得!其他几条都好办,只是若要太主和亲,只怕楚王也作不得主,那女子厉害得紧,我麾下数百名狼军都为她所杀。”
原来这锦袍男子正是狼族王子,此时投身在越王麾下。
越王冷冷道:“若是不答应,楚国只怕要从神州版图上消失了。”
他说着又在案上重重砸了一拳。
两军开始罢战议和,越王传书送至城内,楚国君臣一阵骚乱。
北楚老桓王本就年岁大,此时看来更是苍老,眼眉低垂,全无往日那豪迈稳健之气,看了国书,喝道:
“越蛮欺我太甚。”
太尉上前道:“陛下,让臣出战吧,大不了战死,绝不受辱。”
一旁的老丞相忙道:“不可,不可呀!眼下败局已定,破城只在旦夕之间,一旦破城,这全城军民都得死,如今既能保住祖宗社稷,何妨损失些金银财货呢?”
老楚王低垂着头,问道:“两位王子,你们有何看法?”
左首一人正是太子,拱手道:“儿臣认为,老丞相之言有理,能保住楚国,消弥兵灾,再好不过。”
右首的二王子陆谦道:“儿臣也以为老丞相之言有理。”
老楚王点点头道:“罢了罢了,回复越国,我答应退位,其他条件一概应允便是。”
闻听此言,所有朝臣都舒了口气,太子兄弟面上也有喜色。
太子自然以为老父亲即将传位于他,而一旁的陆谦则自有他的打算。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消息传到王宫。
太主殿下离城,不知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