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何,只是有件事,想单独讲与公子听听。” “那一年…… 那一年,有家姓许的公子不慎失水,被救起来的时候,忘记了自己以前的一切,包括他曾经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子。 许公子醒来后,整个人都变了。他不再像往日一样安静寡言,他开始闪耀的像一颗星星,与月争辉。往日里众多兄弟里他本是最平凡普通的那个,可是后来,他逐渐赢得了长辈的喜爱,获得了越来越多的关注。 许家是个大家族,他自小的青梅竹马也是一位大家族的小姐。但那许公子却偏偏爱上了一位江湖女子,他拒了小姐的婚,追着那江湖女子离开了家族。被逐出家族,他亦是义无反顾。 可是江湖女子有了心爱之人,并不接受许公子的爱意,许公子觉得自己只要坚持下去,就算那女子有了爱的人,他也会逐渐得到女子的真心。 就像他相信的那样,那位大家小姐也一直相信,只要自己一直等着,从小便对自己呵护备至的未婚夫会回来的。 可是许公子并未等到江湖女子,小姐也没有等到她的青梅竹马。 “我只是想问问傅渊公子,若是一个人忘了从前的事,那么他真的会连自己爱的人,都会一并忘记么?” 这个他怎么知道? 他又没有爱过,顶多只是有过好感罢了。 “在下不知。”傅渊干脆了当的摇头。 “公子当真不知么?”那女子懒懒的问。 知道什么?她想说的是那许公子是忘了前程旧事还是根本就没有前程旧事? 又或者说那许公子本来就没爱过那小姐?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说喽!” “还请公子解惑。” “其实那许公子,本就不是许公子了。” 众人心底都在想着为什么,唯独没人想过,也许许公子已经不是原来的许公子了呢!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有人问 “听不懂啊!” “不是不懂,可能那小姐也觉查到了,可是她不能相信 ,也不愿意相信。她抱着侥幸的希冀,以为许公子还会回来娶她。可惜许公子却早就不是她原来的许公子了。”傅渊接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她呐呐自语,忽然就没了声音。 原来是这样?这人竟然信了?众人心下思衬,莫不是这位姑娘就是那大家小姐吧? 不能不能! 若她是的话,她也许不会看得上那公子的。何况,有哪个大家小姐会和澧胥宫有交情,又有哪个大家小姐会来这烟花之地。 忽然,她起身朝外走来,直直的掀开幕布, 众人还是没能如愿以偿。 她脸上覆着白马的面具,明明看不见她的面貌,可依旧让人觉得美。 那是一种生来就会让人觉得美得气息,举手投足间,连一个背影,都让人难以自拔。 她一步一步走向傅渊,还是赤着两足。 又不穿鞋? 那双脚长得很秀气,像是现代女孩的35码的脚一样,白皙精致,指头圆润可爱。 “你如许我一样东西,我便随你走。”她站立在傅渊的身旁说道。 “我不会许你什么的,我只不过是有件事想问问你,抱歉。”傅渊起身对她拱手婉拒,他可不想往后里带着个□□,走哪儿炸哪儿。 “公子若不应诺我,我便是什么都不能不能说的。”她定定的看着傅渊,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这样啊,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只是个奔赴长安求取功名之人 ,实在不是姑娘的明主。” 咿咿呀呀的婉丽歌声逐渐远去,傅渊一行四人离那烟花之地越来越远。 “你为何要反对呢?” “是呀,你不是一直想要找到你母亲吗?”美如点头附和青桐的话。 “没什么,我区区一个考生,惹不过那些大有来头的人。” 青桐愣住,大有来头的人? “走了,别多想。我今日的功业还没完成呢。”傅渊大步往街外走,他今夜怕是又要熬夜了,想起那个奇奇怪怪的老师就是脑壳发疼。 生活呀! “诸世皆苦,你为何而活?” “这哪有什么为何,我活着,就想着活啊!夫子你又为何活着?”他反问一句。 “为了等你而活着。”夫子缓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来,似是开玩笑,又好像没有开玩笑。 “别逗了,人类发展到那么先进都没完全搞明白到底为何而活,夫子你一句话就打发学生我了?”傅渊很是鄙的看着他。 “哎,你这学生,当真是不好教!罢了罢了,今日你去花楼也玩累了,不如我明日再来 ,你就做一篇千字文,讲讲这活着的缘由吧。”他摇头说完就提起一旁的桃花雪酿,走三步晃两步的消失在了这片梅子林下。 “哎,那是我的酒!”傅渊撇撇嘴喊到。 “要孝敬老师。” 无缘无故的,他耳边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是。”傅渊懒散的倚靠在一颗梅子树干上,有气无力的回答。 天色很晚了,不如就在这儿睡了吧,他也懒得走了。打定主意,脚尖一点,身影便飞升到了树干上,找了个粗些的枝干,仰了面便躺上去。 很快双眼沉沉,熟睡过去。 清风拂过,她站在挨在一旁的枝头上看他。 “他会不会醒来?” “那我可以过去看看他吗?” “就一会儿,很快的!” 她很细微的声音轻荡在空气里,自言自语好不奇怪。 最终,她小心翼翼的踩过这边来,蹲下来仔细看着他。他睡得很平静,不会皱眉,不会时不时的辗转侧身,也不会忽然就浑身战栗。 看着看着,一不小心就愣了神,没有发现那双明目正盯着面前这位黑衣的她看。 “你是谁?”他问。 之间那黑衣人浑身一抖,目光凌厉无比,丝毫不见先前的柔和。 她深深的瞥了眼傅渊,抽身离开,黑衣混合在黑夜里,无法琢磨。 “奇怪的人!” 嘀咕一声,就又倒头睡了。 …… …… “对不起,我刚刚,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我下次不会了。” “那我…还可以来看看她吗?” …… 她很是勉强的在树尖上前行,时不时的不得不停下来略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