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山提起谢威虎那自卑的模样,柳榆忍不住好笑。
想起方才杂货铺的不经意一瞥,好似确实十分魁梧高大。
柳榆瞅一眼身边的柳山,这一对比,在汉子里还算挺拔修长的三哥,也显得纤细文弱了!
“确实不如,你这副耸眉拉眼的模样,站他身边小媳妇一样。”
柳榆轻笑一声,戏谑道!
“瞎说什么,没大没小!”柳山往柳榆背上乎一巴掌,经过柳榆的插科打诨,原本郁闷的心情却是舒爽不少。
见柳山有了些笑模样,柳榆认真道:“看方才谢威虎那模样,显见得对鲜哥儿也不多上心,你以后若是真把鲜哥儿娶回家,把日子过顺当了,那就比啥都强!”
柳榆却没吱声,人沉默下来,良久,才重重“嗯”了一声。
柳榆回到家,就见小雪和狗蛋还有绿丫棋哥儿四个孩子都围着竹笼叽叽喳喳不停。
里面的竹鼠许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孩子,毛茸茸一团努力蜷缩在竹笼一角,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整个鼠身轻轻瑟动,看起来好不可怜。
“伯娘,三婶!”
院子里,徐红和齐春花都带着针线篮子,妯娌二人做着针线,时不时看一眼正在围观竹鼠的四个孩子。
“阿榆回来了,笋子可好卖!”徐红一根线用完,正举着针,眯着眼睛对着针孔穿线,穿了几次,丝线愣是和针孔擦肩而过。
“大多卖给酒楼食肆了,还算好卖,价格也很不错。”
柳榆接过针,拿过徐红手里的丝线,捻了捻线头处,轻轻一怼,丝线就顺着针孔过去了。
柳榆说完就去了灶房,灶房里柳梅香拿着锅铲在锅灶后,年氏刚引燃火,长生人坐在案板前,正在包着什么。
柳榆探头一看,只见高粱杆纳成的锅棑上已经有一二十个压平的饼子。
“这是做什么!”瞧那模样,挺像他们之前卖的板栗酥饼,只这时节断然不会有板栗让他们摘到。
“你猜!”锅里的水珠都化作水汽,柳梅香拿锅铲刮油,把锅浸润。
柳榆探头往案板一看,只见两个海碗里,都还剩婴儿拳头大的馅料。
柳榆端过碗,轻轻嗅一口,笑道:“这是红糖和黑芝麻粉,是做红糖糕饼和黑芝麻馅的糕饼。”
“却是只对了一半!”
锅已经热烫,柳梅香把锅棑端来,把饼子轻轻放进锅里,又交代年氏火烧的小些。
“我知道了,是酥饼。”这太像他们做的板栗酥饼了,只除了馅料不一样。
“嗯,这是红糖酥饼,还有黑芝麻酥饼。”
长生包好一个酥饼又压扁,笑道:“大姐听说咱们秋日卖的板栗酥饼,又根据板栗酥的馅料,琢磨出的两种馅料。”
“我不过拾人牙慧,照葫芦画瓢罢了,可不敢居功!”
柳梅香摆摆手,十分的谦虚。
不多会儿,第一锅酥饼就出锅,柳梅香茶饭手艺不错,灶上的活计一通百通,这酥饼炕的那是一个外酥焦黄,只看着,就让人口舌生津。
“先拿去给孩子们吃吧,顺便把竹鼠收起来,可怜见的,被看了一下午,我真担心它别被这些猴崽子吓死了。”
年氏往锅里添一根极细的枝条,指挥着柳榆。
柳榆无法,舀了两瓢水,去院里给几个孩子洗手。
把竹笼提到柴房的时候,几个小的还不乐意,听闻有好吃香甜的酥饼,忙就举着手跑过来,一个两个的赶着往水里放。
冬日棉衣厚重,湿了可不好干,柳榆可不敢让他们直接放进去,别弄湿了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