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同学,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你去跟记者们说说,就说……”孙莲心心里斟酌着,心想,先把这个鬼货支走,等她前脚一走,我立马把这幅画毁了,毁灭证据。
“跟记者们说什么?”鹿含笑清丽容颜,游弋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邪恶,慢吞吞地说,“你也是记者,跟他们是同行,你说话,让他们散了,说今天的采访取消了,他们会听你的,去吧。去呀,还愣着干什么?”
鹿含笑说完,像个老辣的棋手,将军地看着孙莲心。
这厮不上当。
“去就去,怕什么。”孙莲心咬咬牙,语气笃定地说道,“只要我开口,这点儿面子,记者朋友们会给我的。”
“同行是冤家,古训。”鹿含笑提醒孙莲心说,“书都念到驴肚子去了。”
“你——”孙莲心狠狠瞪了鹿含笑一眼,抬腿就走,心想,大不了一死,离开报社,再找一份新工作,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慢着,你不能去,我去!”刘一郎沉着脸,很不满地看看鹿含笑,“你不把事情弄得糟乱不堪,誓不罢休是吗?”
“是。”
“你不把人搞死你不会善罢甘休是吗?”刘一郎又问。
“是。”鹿含笑说,“你们对我不仁,不要说我对你们不义,我这是井水不犯河水。”
“好,你等着。”刘一郎说着就走。
“你去了也赶不走那帮记者,他们对这种花边新闻,莺莺燕燕的事儿,特么感兴趣,不会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的,他们比你更懂铁树难开花的道理。”
刘一郎不理睬鹿含笑,他向那边夹杂在画画的学员们中间的记者们走去。
……
这边再次风景静好的样子。
“我说孙莲心,莫之叹是我的,你乖乖让给我吧。”鹿含笑跟孙莲心有商有量地说,“不然的话,我把刘一郎给你画的这副裸画,对记者们一公布,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咔嚓一照,事情就不可挽回了,那时候,你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你这是赤裸裸地威胁,你就是想用这幅画威胁我,想致我于死地,没门!我不吃你这一套,我不是菜鸡,我是……公鸡中的战斗机。”孙莲心横眉冷对,她不会在嚣张跋扈,横行无忌的鹿含笑面前屈服的,在中学时代如此,现在依然如故。
“别瘦驴拉硬屎。”鹿含笑狞笑着说,“你和莫之叹在一起那么久了,连亲吻都没有成功,你们之间肯定没有爱,有爱的话,你们早就亲吻了。”
鹿含笑开始不顾及同学的情面,一点儿也不客气地攻击孙莲心的软肋了。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一打脸,一揭短,友谊的小船该翻了,或者离翻船不远了。
两人即将撕破脸皮了。
“谁说我们没有爱?”孙莲心辩解说,“如果没有当年刘一郎……那个吻,给我们造成了心理压力,我们不会像今天这样……”
孙莲心很后悔自己刚才一气之下,说出了隐藏在心里多年的老秘密。
“有心理压力,吻功全废了是吗?”鹿含笑大笑特笑起来,“哈哈哈……武林中人,人家废的是武功,你们废的是吻功,吻功全废,爱情全废,哈哈哈……笑死洒家了。”
“混蛋!别笑了!”孙莲心气急了,再加上自己情急之下说错话了,憋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冲狂笑不止的鹿含笑歇斯底里地大喊,“再说……再说,我们……也有过比蜜糖还甜的接吻。”
“你们有过比蜜糖还甜的接吻?我不信,拿出证据来。”鹿含笑停住爆笑,让孙莲心拿出接吻的证据。
谁家接吻还拍照或者拍视频留证据呢?除非脑子进了洗脚水。
……
刘一郎不疾不徐地走进了画室,身上拿捏出画家的风度,带着几分仙风道骨。
他看看那些夹杂在画画学员们中间的记者们,蹙眉,刘一郎思忖片刻,灵机一动,他有意无意地扫了那几个记者一眼,面部表情很随意,又显得吊儿郎当,走到了画室外面不远处,看见马路上停着一辆车,车好像出了什么问题,有司机钻到汽车轱辘底下,在忙忙碌碌地修理汽车。
秒喜。
抓住机会,白吃不亏。
刘一郎突然惊慌失措地冲着汽车喊叫起来:“汽车压死人了!汽车压死人了!救命啊!救命啊!”
刘一郎鬼哭狼嚎的喊声,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记者们对突发事件有着天然的敏感性,记者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呼呼啦啦,刮风一样,急急忙忙地就往外跑。
“发生了交通事故了吗?”
“怎么没有看见有交通肇事啊。”
“谁喊的压死人了?”
记者们没有发现什么车祸现场,都懵圈儿了,且极度失望,大家就像一群无头苍蝇,一个个慌乱不已,纷纷打探消息。
真屎。
真狗屎。
在记者老爷们懵圈儿晕蛋,成为无头苍蝇乱撞的时候,抖机灵的刘一郎,噌噌,那厮闪电一般窜回画室,咣当一声,把画室的门死死插上了,蚊子苍蝇都别想飞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