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有个王家,小辈里排行老三的那个——他出家了!哈哈哈哈!】 五年后,北京城王府井小吃街。 作为全国有名的小吃街,这条被吃货们誉为天堂级圣地之一的街道向来是不缺客人的。尤其是到了晚上,那更是人山人海灯火辉煌。现在即便才刚刚临近傍晚,街上已经人声鼎沸,飘满了食物的香气。 各色小吃挤满了游客的视线,一眼望去眼花缭乱,个个让人馋涎欲滴,暗恨自己不能跟牛一样长四个胃。 可每一个路过烤串摊旁的人都忍不住回头多看一眼。 那色香味俱全的烤串的确很勾人胃口,可大家第一眼却并非是被烤串吸引住的,而是坐在摊位上撸串的人。 只见那人是个约莫十五六岁,将将及笄的少女。因被摊位挡住看不清面容,但在这往来行人都充满现代感的街道里,她脚蹬金线勾边得圆头布鞋。身着颇有民国风味的月牙白斜襟盘扣亚麻衫,右肩上似乎还有金线勾边的龙形暗纹。身下一件朴素的同色亚麻裤,长度及至小腿,露出一节精致的脚踝。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松松垮垮的在末尾编了几道麻花辫,被主人耷拉在右肩上,将将盖住了似乎是龙头位置的花纹。 这一身行头在个个打扮的光鲜时髦的行人中已经挺显眼,比这更显眼的是,如果说穿这一身可以用年轻人的个人爱好来解释,那么明明穿了一身看起来挺精致的衣服,人也感觉气质不凡的女孩子,用一种饿狗扑食,宛如几年没吃过肉的架势,把穿烤串的竹签子在面前堆得跟座小山一样就很惨不忍睹了。 更何况这女孩子的脖子上还用银项圈挂了个形状颇为微妙的铃铛........ 烤串摊前一个手拿着糖葫芦的小不点盯着她脖子上了铃铛研究好久了。 然后就像突然确认了什么一样,扭头兴奋地对牵着他的妈妈说:“麻麻,这个姐姐脖子上挂的铃铛跟咱家旺财挂的那个好像哦!” 那位年轻的母亲显然十分尴尬,连忙拉着小孩走到一边教育到:宝贝下次不能这么说话,即便看见有特殊癖好的人也要尊重人家,有礼貌懂不懂? 某.有特殊癖好.耳朵有点好使人士:“..............”。我不是,我没有......算了,我习惯了。 刚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山沟沟里解决了一场人鬼情未了的感情纠纷,已经大半个月没沾油水的沈勿言回到北京第一件事就是承包了一个烤串摊狠狠的撸它一顿! 当她把第一口冒着油光的烤肉放进嘴里的时候,瞬间有种泪流满面重新做人的巨大幸福感。 所以比起重获新生的满足感,被人当做有特殊癖好什么的也就不......不....... 算了,别难为自己了,气成河豚就气成河豚吧。 沈勿言虔诚的吃完最后一口。找老板结了账,顺手买了杯奶茶边走边喝。一路上回头率颇高。 其实说起沈勿言的长相,那见着的人都得捂着良心夸两句。原本还是个小不点的时候就是捡着父母优点长,那叫个水灵。现在有了点道行,积了点功德,更添了点修道之人的灵气。几年下来,跟个抽条的小树苗一样,出落得亭亭玉立。随便往哪一站,都跟幅画似的。 当然,这都是沈勿言别张嘴的前提下。不然这画风绝对从文艺小清新突变成超现实野兽派,还是略带鬼畜的那种。几年下来,个子高了,功力涨了,但这欠揍的的程度也跟原地起飞一样,蹭蹭的往天上蹿啊。 所以每次放她出去的时候,柳老都愁的不行。只要她出门跟人一张嘴,他就心惊肉跳的。生怕哪天她就被人套了麻袋扔海里去。 真是————脑阔疼。 沈勿言对自己师傅艰辛的心里路程毫无所觉,就算她知道估计也只会在旁边吃瓜看戏嗑瓜子。 就跟骂的不是她一样。 沈勿言将近十岁的时候便跟柳老出门,接下来的三年被柳老带着天南海北逛了个遍,在各路妖魔鬼怪,神仙大佬们面前混了个脸熟。 从一个见到神仙吵架只会哭唧唧的喊“不要怂正面刚”的奶黄包。“变态”成了一个坐在坟头吃泡面,躺棺材里跟野鬼讨论地府房价,可以拿来当凶器使的法式长棍。 同时也是王也长达三年之久,饱受欺凌,惨遭毒害的屈辱史缔造者。在王道长的一生中留下了“重于千钧”“浓墨重彩”的一笔! 三年一过,沈勿言的铃响了,这也就说明她可以出师自己浪了。从此开始了她普 【huo】度【hai】众生的职业生涯。 但由于初出茅庐,没了师傅帮衬,再加上她自身的脸T加成。沈勿言这两年过得那是相!当!精!彩!就像老天爷故意整她一样,不是寸草不生鸟不拉屎的地界,就是你爱我我不爱你的年度情感大戏。 用后来王道长的话来说,那就是老天开眼!报应不爽!都特么是活该啊哈哈哈哈哈! 所以这两年沈勿言那真的是忙的脚不沾地,自顾不暇。自然是没空再去骚扰王小公子,导致连王家出了个“惊天动地”的大事,整个北京城都惊动了的时候,她都还在蒙古包里给人当“情感大使”硬灌毒鸡汤。 而现在终于被老天爷放过,重获新生了的沈勿言,十分重情重义的第一时间想到了两年未见的发小。欢天喜地摩拳擦掌的准备去“友好”的抒发一下两年未见的“相思之苦”。 —————————————————————————————————————— 沈勿言站在王家关着的大门前面往里瞅了两眼,往后退了几步,身姿矫健的往上一蹿,麻利的从人家大铁门上面翻了过去。落了地,还极其做作的呼噜了把头发。 正准备按遥控器开门的保安大爷:“..........”。 进了门的沈勿言熟门熟路的跑到王也的窗户下面琢磨:今天土地公不在,穿墙是没戏了。前几天偷吃了山神结的几个桃子,那个小气巴拉的竟然连隐身草都给我没收了。之前王也被她□□的越来越皮实了,这剩下的招都用过了,再用估计也没啥效果。 沈勿言无限感慨:现在的孩子吧,怎么年纪轻轻的那心态就跟少林寺的那些老秃驴一样呢。哦,不对,上次走的时候看见他在村口捧个茶杯跟一群老头改行讨论道德经了来着。 那画面当真——一言难尽。 亏得王也听不见她心里腹诽些啥。不然又得抄着椅子追她个几里地。 这都怪谁啊?!!我年纪轻轻的被你整得心态跟个出家几十年的老和尚一样你还有理了?! ————来自决心出家前的王也内心的控诉。 沈勿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不知道王也每次见她时汹涌澎湃的的内心。反正她自个乐此不疲,对在王也面前集齐出场108式这件事,爱的尤为深沉。 她师傅每次要教她个什么新东西,都跟要把她活埋了似的。但是只要告诉她这东西学好了能达到什么样的出场效果。那俩眼睛蹭的一下就亮的跟个探照灯一样。 心有戚戚的柳老爷子,为王也这个惨遭毒手的倒霉孩子愁掉了好几根头发以表同情。 话说回来,沈勿言蹲在楼底下盯着人家小男生的窗户看了老半天了。也幸亏这里是民宅,外人看不见。不然准把她当个变态报警了。 结果她腿都蹲麻了,也没想出来什么新鲜的,顿感挫败。一时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斗志空前高涨。 可是刚下完决心沈勿言就觉得不对了。 按理说早就该放学了,不然她也不会在这蹲人。可是到现在王也的房间都没动静。这就很奇怪了。 难道今晚上这小子准备夜不归宿?这么刺激的吗? 不知道想到啥的沈勿言突然兴奋。 老在这蹲着也不是个事,王叔是知道她经常暗地里回来找王也的,知道些内幕的王叔很机智的对这事避而不谈,对家里的佣人下了命令,万一碰见了就当没看见。 人王叔客气,但也不能真就不把自己当外人,平时抽风跑过来吓唬人儿子扭头就走也就算了。今儿明目张胆的翻了大门进来,在人家楼下不吭不响的蹲了半天。人家不来找是给面子,真连个招呼都不打,拍拍屁股走人就忒不是个事了。所以心里暗搓搓的不知道琢磨啥的沈勿言准备去跟王叔先打声招呼。 结果到了书房碰见了王卫国,几句话一说,沈勿言就傻眼了: 啥玩意?出家了?那个王也? 话没听完就自己在那震惊的沈勿言满脑子都是“出家”这俩字。脑子里乌拉拉的跑过去一群少林寺里蹭光瓦亮的小光头。 下意识的忘记了出家人不光是和尚。人家的道士也是出家人。 但是沈勿言此时的心里只顾着在那刷屏:出家?和尚?那不就是秃驴吗?! 让你听佛经!让你骂我是神棍!报应啊!哈哈哈哈!试问苍天饶过谁啊!哈哈哈哈哈哈! 自己在那笑出猪叫声的沈勿言没看见王叔欲言又止的表情。 所以接下来听到王也去的是武当,不是少林寺时,那叫一个失落。整个人跟水煮的小白菜似的蔫吧了。 沈勿言:哎......我连以后在他脑门上画啥涂鸦都想好了,蓝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