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陈萝推了推沈烬墨,发现没推开,不见尴尬,反而兴致冲冲询问:“春雨,皇后娘娘也想见见谢公子对不对?”
陈萝没有规矩惯了,因着皇上盛宠夏彻,再加上陈萝本就出身显贵,所以还真没几个能惩治她。
有时候春雨也很纳闷,这陈家满门英杰,被誉为大夏第一世家,怎么这嫡长女却长成这般模样?
“王妃所言甚是。”春雨朝着陈萝行礼,未见鄙夷:“皇后娘娘想见见这世子殿下的救命恩人。”
“正好正好,他是本王妃的朋友,本王妃推着他去。”
陈萝理直气壮夺过谢南星的轮椅,走出几步还朝着沈烬墨做了个鬼脸,阴恻恻地警告:“大外甥,你可慎重点,离夏彻远点。”
双指扣在自己的脖颈,陈萝瞧着有点凶残:“你要敢教夏彻功夫,本王妃就收拾你这救命恩人。”
轮椅在玉石地面上前行,谢南星转头与沈烬墨对视,笑意浅浅。
其实没什么好害怕的。
反正害怕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一屋子命妇围坐在钟落月身旁,家长里短的言语中,每一次都能绕到对钟落月的恭维之上,将钟落月哄到眉目温婉,笑意满面。
陈萝融不进这群贵妇的话题,便端着份果子坐到了最后,将离钟落月最近的位置让给了有需要的人。
她一贯通情达理。
这些后宫女子的面子原是靠家里男人给的,若家里男人顶用,原不需要家中妻女来做这逢迎之事。
曾经坐在凤位上的那一位从不需要旁人这般,前朝儿郎挣下的面子,那位还会将同等的尊荣给到后院女子。
往事浮现,陈萝记起了那人曾说过的话:
“若家宅不宁,男儿哪里又能为国效命?”
“故男儿安邦定国,女子治家守宅,都是同等的功劳。”
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大夏的天,早就变了。
谢南星自然也不愿意吸引旁人的注意力,见着陈萝往后走来,就用手肘推着轮椅又往后躲了躲,好给陈萝腾地方。
两人这一退一进,想不引起这些人的注意都难。
“皇后娘娘,臣妇瞧着这墨世子的救命恩人,长得还真是英俊。”
钟落月接着这茬开始仔细端详谢南星:“还真是,和阿萝这洛安第一美人待在一处,竟然也不落下风。”
“就是这脸上的伤有些煞风景,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
一伙子命妇欺负一个初来洛安的小儿,也太过不体面。
定国公夫人秦氏低头笑了笑,柔声开口:“这男子脸上有疤倒也无妨,如今谢公子可是墨世子的救命恩人,长公主殿下的座上宾。”
“是是是,阿娘说得对。”陈萝连声应和:“谢南星可不是你们后院那些需要以色侍人的男男女女。”
一句话说得直白,直接戳破了这些贵妇的小心思,满座贵妇无人再敢拿谢南星之容貌说事。
但说不得容貌,总还有旁的话题,反正过不了一会便又会绕到谢南星头上。
但不论这些人说的什么内容,谢南星都只是笑着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