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怕是忘记让本郡主另择佳婿了吧?”
“确实忘了,”昙曜嘴角勾起浅笑,“贫僧已向郡主奉献全身心,郡主怎舍得将贫僧抛下。”
面对昙曜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脸,朝颜不禁背上起了一阵恶寒。
“昙曜,你何时变得如此油腔滑调?”
“话本子上都是这么写的,若想取悦女子,便要说些女子爱听的话。”
朝颜无力地扶额,“你怎的还看这些东西?”
“沙门多不近女色,是有成亲的同门告知我可从上面学习。”昙曜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
“若是颜颜不喜欢,我以后就不看了。”
朝颜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要夸他吗?毕竟他是在认真学习与女子相处技巧;要说他吗?可是这都是些什么不正经的调调。
好好的一个纯情小和尚,全被那些乌七八糟的同门给带歪了。
“我累了,你自便吧。”
实在不知如何面对时,就选择摆烂。朝颜一把抖开车上的毛毯,整个人惬意地躺上去。
昙曜见朝颜睡下,拉过朝颜的手,细细把脉。
脉象虚浮,比前日又严重了些,看来药方还需再调整。
昙曜借机再次握紧朝颜的手,如今不比在安祁山寺,四周都是眼线,想要与朝颜单独待在一起甚是难得。
行至日暮时分,大军停留在天梯山脚下。
能在此处安营扎寨歇息半日,最开心的莫过于僧人们,天梯山对他们而言是极为神圣的一个地方。
五年前的那场大祸,全凭天梯山的佛像显灵,他们才得以获得一线生机。
可是五年后故地重游,他们竟是比先前更难堪的处境。
有些心思敏感的僧人偷偷抹着眼泪,佛祖啊,我们的未来应走向何处?佛法还能弘扬广大吗?
外出采买的道俊、卢统等人追上大军的脚步,与大军同步到达天梯山的驻扎地。
卢统见昙曜从朝颜的马车上下来,一把握住道俊的肩膀,手颤抖地指向前方。
“道俊兄,那...那和尚为何从颜颜的马车上下来?”
道俊瞟了一眼,“我怎会知道,我今日不是一直与你在一起吗?”
卢统摇着头,完全不相信他才离开一日,那和尚已经捷足先登。
“不行,明日我可不跟你去采买了,这和尚诡计多端,万一对颜颜不轨怎么办。”
道俊满头黑线,他们还能怎么不轨?
“卢兄,我劝你还是放过家妹,另寻良人吧。”
“为何?”
卢统忽的停下脚步,怒气冲冲的瞪着道俊。
道俊瘪了瘪嘴,“很明显,家妹更心悦那和尚。”
况且,你要是知道那两人的事,还愿不愿意与家妹在一起,可得另说。
“哼,我就不信凭我这等仙人之姿比不过那和尚。”
“人有时候自信是好事,过于自信可不行。”道俊丝毫不给卢统留情面,拍拍卢统的肩膀转身处理物资分发事宜。
他又不是没长眼,论相貌,他自己已经足够好看了,可昙曜的容貌亦不逊色于他。卢统嘛,资质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