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是在国外研修,两天前被好友陆翕叫回来,或者说是命令他回来。
结果刚到家半天就被通知来陆家的私人医院,救陆翕的女人。
他记忆里的安悠蓝,话并不多,在他面前一向彬彬有礼,也基本不会跟他单独待着,从不会主动跟他联系甚至是讲话。
八年前为了学习到更先进的医学技术,自己出国研修,本来马上就要结束了,这次却不得不因为陆翕而提前回来。
“你那里不是有很好的医生吗?”当时他在电话里问。
“这一次,我只信你。”陆翕心里莫名的不安,有声音告诉他,这一次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第二天江慕就把药拿了过来,厉晨接过一看,“呵,看来你们陆总确实对这个丫头是真心,这么贵的药这么快就弄来了,这得上百万吧。”
江慕笑了笑,“别说上百万,就是整个陆氏,陆总都不会犹豫。”
“哦?是吗?那这些年我还真错过不少事。”厉晨捧着药反复观摩着。
江慕仍笑着,“厉医生,陆总请您务必好好对待安小姐的伤口,她是一个爱美的女孩。”
厉晨挑眉一笑,“知道啦。”
“对了,陆总还吩咐,换药的事还得请李护士来,您就不要…”
厉晨冷哼一声,“告诉陆翕,我是个医生,对待病人不分男女!”
厉晨当然知道陆翕是什么心思,昨天救人的时候没话说,怎么今天换药就这么多名堂。
虽然嘴上说着不服,厉晨在处理安悠蓝比较隐私的部位时,还是让护士来操作,自己退到了一边。
他的心里当然是憋屈的,怎么看自己都不像一个医生,倒像他陆翕的仆人。
越想越愤怒,厉晨立刻给陆翕发了信息:加工资!
瞬间就收到了ok的手势。
要说,陆总还是比较大方的。
得知安悠蓝获救,杜君娆慌忙地找到董依依,一脸惊恐,坐立不安。
“君娆,你什么也没做,你只是请安小姐帮了忙,紧张什么呢?”董依依拍了拍杜君娆的手背,弯眼笑着。
“可是…”杜君娆还是心有余悸。
她害怕傅泽亦怀疑她,质问她。
“你知道安小姐是被谁抓住的吗?你知道抓去哪里了吗?你知道为什么要抓她吗?”
杜君娆连连摇头。
“对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害怕什么?君娆,记住,冷静可以救你的命。”
杜君娆怔怔地看着面前看似娇小的女孩,木讷地点了点头。
“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你有愧疚之心是正常的,不如我们去看看安小姐吧。”董依依笑着,眼里星星点点,看起来真诚不已。
傅泽亦打电话让杜君娆来公司,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推开了办公室门。
“泽亦,安小姐怎么样?我们可以去看看她吗?”
不等傅泽亦开口,杜君娆就关心起来。
然而男人阴沉着脸,眼里全都是怀疑和审视。
“跟你有没有关系?”
杜君娆当然连连否认,在男人的再三审问下,她蹲在男人脚边,眼泪滑落下来。
“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让安小姐跟我去,如果我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肯定不会…”
“你在怕什么?我只是问你而已?”傅泽亦的声音冷得让人发寒。
此时杜君娆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忍不住颤抖,她在心里长长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
“泽亦,我只是担心安小姐,我一想到可能是因为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傅泽亦盯着面前善解人意的女孩,怎么也没办法相信她的话。
“跟你没有关系了,你走吧!”
杜君娆擦了擦眼泪,站起来柔声道:“那等你下班时,我再来。”
“我说的是,我跟你没有关系了,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傅泽亦抬起头,翘着二郎腿,冷漠的表情犹如一个王者对待一个丫鬟一样。
“为什么?泽亦,我哪里做的不好了。”杜君娆紧紧握着自己手里的包,失落又愤怒。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我就想知道为什么?不可以吗?”杜君娆抿着唇,满脸委屈。
“当初是你爬上了我的床?难道你还想进傅家的门?这两个月我也没有亏待你。”傅泽亦摆摆手,示意女人赶紧离开。
杜君娆咬着牙,心里越想越不甘心,她拿出那只画笔,“是因为她吗?你这么贪恋她,她知道吗?”
傅泽亦的眉头一皱,腾地站了起来,“把东西给我。”
男人的眸子里闪着怒火和凌冽的寒光,杜君娆惊愕地往后退了一步,拿着画笔的手捏的更紧。
“杜君娆,别让自己走上死路。”
这一次,女人在这个年轻的傅家掌门人眼里看到了杀气,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感和恐惧感袭上心头。
最终,她战战巍巍地将笔放在了桌上,迅速地逃了出去,似乎再晚一秒,就会被办公室里的男人吃掉。
至此,杜君娆终于明白,这些站在金字塔尖的男人,绝对不会是像表面上那么善解人意,大方幽默,这都只是他们的装饰而已。
一旦触及他们的底线,手起刀落绝不会心软。
现在幸运的是,傅泽亦并没有证据证明安悠蓝的事情跟自己有关,如果董依依出卖自己,那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躺在自己出租屋的杜君娆此时后怕不已,当时怎么就听从了董依依的蛊惑?
她都能把沈少爷治的服服帖帖,又怎么会像表面上那么柔弱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