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在愤怒中回忆着几年前的往事,那是一段自己永远不愿提及的事情。
在与弟弟阿义跟着安悠蓝一起抢夺地盘的过程中,阿义被寻三害得掉下高楼。
为了给阿义报仇,安悠蓝折磨了寻三三天三夜,却在最后的时候听了陆总的话。
然而就是那一次的错误决定,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让蓝姐遭受这样的痛苦折磨。
阿成无法忍受,也无法想象自己的蓝姐到底经历了什么,只能通过不断的发泄来麻痹自己心里的痛。
此时的陆翕呆在原地,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沉重,当他一步一步走到女人面前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颤抖的手想要抚摸女人,想要抱起她,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女人惨白的脸如死灰,白皙的皮肤上全都是血迹。
“小悠。”
他轻轻地呼喊着,女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薄欢,让这个人消失!”颤抖着举起手,陆翕指向一旁已经血肉模糊的寻三。
“陆翕,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寻三叫喊着,想要冲开束缚,直接被阿成打得失了声。
陆翕轻轻地抱起女人,他只觉得此时怀里的人轻得如纸片一样。
“江慕,让厉晨在医院给我等着!”
他疾步地走着,又怕自己太颠簸弄疼了怀里的人儿。
“小悠,没事了。”
他喃喃细语,想要抚慰女人的伤口,而从那些伤口渗出的血迹早已经染红了自己的定制西装。
此时的陆翕再一次感受到了无力,他此刻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拿来祭奠。
傅泽亦和高琛义得到消息赶过来时,房间被陆翕的人守住,不允许他们进入。
高琛义感觉不妙,隐隐瞟了一眼,那地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安小姐怎么样?”
傅泽亦提心吊胆,抓着阿成问。
阿成脑海里浮现出刚才的画面,手不禁颤抖起来。
“蓝姐…伤得很重。傅少爷,陆总请你务必封锁好所有的消息,以免不好的谣言传出去。”
傅泽亦愣愣地点了点头。
伤得很重?多重?
傅泽亦扶着墙,只觉得心里发慌。
“泽亦,听说安小姐是跟你女朋友出去买东西时失踪的,你查一下。”高琛义冷着脸,深邃的眼睛里看不出他的思绪。
“什么?”傅泽亦一惊,这个事会跟杜君娆有关?
怎么可能,她哪里有这个本事。
“以安小姐的身手,就凭他们几个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控制她,还悄无声息?你觉得陆翕会想不到?安小姐会想不到?”
傅泽亦倒吸一口气,是自己太信任杜君娆了?提前就排除了她。
“谢二哥提醒。”
陆家的私人医院里,陆翕抱着浑身是血的安悠蓝,将她放在急诊台上。
“厉晨,救救她。”
陆翕的声音在发抖,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昏死过去的女人,脸上尽是悲痛欲绝的神色。
“你出去。”
厉晨皱着眉,一边穿戴衣服,一边说。
“我在这里看你救她。”冷冷的,不容拒绝的声音。
厉晨摇了摇头,将他推到一旁,开始检查起病人。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受过如此折磨的人。
“她身上有烟头烫伤,鞭子伤,脚趾甲和手指甲都被拔了,全身没有一处好地方。”
厉晨平静地叙述着病人的情况,旁边的护士听得都倒吸一口凉气。
而他的每一个字就像浸了盐水的刀一样划过男人的心脏,让他全身都战栗起来。
十指连心,她该有多痛?
此时的陆翕开始憎恨自己,如果当初不把寻三送进监狱,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出来!
如果自己能多留心他的去向,就不会让她入了陷阱。
如果自己能早点找到她,或许她就不用受那么多折磨。
一想到那每一鞭抽到女人的身上,陆翕的肌肉都跟着刺痛起来。
如果知道她加入血凰堂会让她面临这么多危险,当时就应该把她绑在家里,就算一直把她禁锢在房间,自己也不后悔!
检查身体,清理伤口,包扎伤口,抢救,治疗,花费了大半夜时间。
厉晨瘫坐在地上,累得毫无力气。
“她什么时候能醒?”陆翕低声问。
“那要看她自己,我只能先用药,明天还得检查一下内脏,看有没有损伤。”
厉晨望着面如死灰的挚友,摇了摇头。
“如果不想她身上留疤,你得尽快搞到最好的药。”
“嗯。”
厉晨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