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过了残冬,舜已经十六岁了,生得高大,俨如成人,从此开始艰辛的耕作,后母规定他一天到晚都必须劳作,连中餐也不准回去吃,有人问他,他答道:“农家以节俭为本,一日两餐足矣,何必三餐?”他渐渐得到当地人的敬重和称誉,但舜却无缘无故被三次逐出家门。
这其中日子虽然去清苦,但舜却加紧学习,包括师事八岁的儿童蒲衣子。他从蒲衣子那里学到许多运动的道理,包括足的容宜重,手的容宜恭,目的容宜端,口的容宜止,声的容宜静,头的容宜直,气的容宜肃,立的容宜德,不偏不倚,无懈无情。
舜的道德修养越来越高,他多次耕作的历山地方人越聚越多,已由一个荒僻的地方,成了个大都会,但他却仍得不到家庭的温暖,在一日田间劳作时,他以鸟为例,信口而歌:“涉彼历山兮崔嵬,有鸟翔兮高飞。思父母兮历耕,日与月兮往如驰。父母远兮吾将安归?”歌罢,悲从中来,放声大哭,这年舜已经三十岁了,也就在这时尧帝已深知舜的为人,终于把两个女儿娥皇女英嫁给他。
出嫁前尧帝嘱咐两个女儿:“大凡为妻为妇之道,总以‘柔顺’二字为最重要。男子气性,刚强的多;女子气性,假使也刚起来,那就不好,夫妇之间不可能事事都能同心协力,遇到这种情况,为妻的总要见机退让。”
完婚之后,舜带着两个妻子回见父母,想不到遭到父母的拒绝,而他那后母生的弟弟象见到两位嫂子的绝色姿容,竟起了不轨的心思。娥皇女英嫁给舜之后,过起了艰苦的生活。像念着两位嫂子的美貌,常乘舜不在家的时候找嫂子闲谈,希望用吊膀子的方法来勾引嫂子,娥皇女英是聪明人,但不敢得罪他,怕他在父母面前说舜的坏话,越是如此象便越是有心,竟觉得只有杀死舜,才可将嫂子抢到手。
象通过母亲叫舜去修房子,去疏通井,然后放火烧屋,用泥土封井,妄图把舜烧死,把舜封在井中闷死。每次娥皇女英都通力合作把舜救了出来,舜总是不记前嫌。在这一系列的事情中,尧对舜更加欣赏,终于尧把舜召到京城,开始委舜重任,舜大举推荐人才,舜于是“宾于四门,纳于大麓,烈火风雷不迷,虎狼腹蛇不害。”于是尧死后,舜即位为天子,定都于蒲阪。
舜勤政爱民,为加强中央与各地的联系,他规定各部落君长定期来蒲阪朝见天子一次,天子也照例前往全国各地巡狩一次,每次除了大臣随扈以外,娥皇女英都随行照顾他的起居,三人同行,恩爱非常,舜左右逢源,二女雨露均沾。
这年盛夏来到洞庭湖,因天气太热,娥皇女英就留在洞庭湖中的君山,舜继续南巡。这晚,女英忽然梦到了舜帝,不象个天子模样,坐着一辆瑶车,有霓施、羽盖拥护着,自天空降下来,对她说,自己已经不在人世,大家不要悲伤,人生在世,总有一日分散的。
女英醒来,非常焦灼,惦念舜帝,急急告诉娥皇,娥皇口中虽说“妖梦是不足为凭,只怕你平日挂念极了,做的是心记梦,你放心吧。”但内心也十分焦灼。不久,果然传来了舜死在苍梧山的消息,还带来了舜帝给娥皇女英的遗嘱:“汝戒之哉!形莫若缘,情莫若率。缘则不离,率则不劳。不离不劳,则不求文以待形。不求文以待形,固不待物。”听到噩耗,觉得一切希望都已不存在了,那么多年的艰苦奋斗,那么多年的恩爱相亲,都一去不复返了。娥皇女英浑身哆嗦,哭了好几回,身心受着火一般的煎熬。
娥皇女英一天比一天悲伤,健康也受了损害,眼泪渐渐地哭干了,一滴一滴的鲜血从眼中流出来。这晚浓雾渐渐地把整个君山罩住,天空中闪电一道急过一道,云越积越厚,天空好象要倒扣下来,突然间狂风卷着暴雨呼啸而来,洞庭湖掀起层层巨浪,都似乎要把岳阳城撼倒。
娥皇女英一片至诚的思念、悲痛终于感动了上天,天神将她们流出的眼泪,流出的血泪都一点点收集起来,都把它们洒在洞庭湖君山的翠竹上。在这狂风暴雨中,娥皇女英突然间头脑是那样地清醒。突然间明白好象舜正在召唤着她们,两人都好好地修饰打扮了一番,就像是迎接远行归来的舜一样,携手投入洞庭湖中。顿时风停雨住,波澜不惊,君山上那丛丛翠竹都浸染上斑斑点点的泪迹,成了二妃对舜帝一片至情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