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官职而论,应该称呼为卿,咱们又不是张卿的家奴,怎么能称张卿为”张五郎”呢?”
郑果听了哑口无言,不由羞得脸颊发红,就是在坐的官员,也不免感怀惭愧起来。
到了酒罢席散,宋璟不和张昌宗、张易之打招呼就走了,二张从此怨恨宋璟。
有时二张被武则天召幸,时常编造些污蔑宋璟的谄言,说给武明天听。
武则天知道宋璟 忠诚耿直,一点都不信。
张昌宗、张易之的势力,越来越膨胀,无论宫廷内外,有得罪他俩的,即遭到惩罚报复。
旧皇孙李重照是中宗李显的大儿子,中宗李显被废幽禁外地时,李重照也被贬为庶人。
到中宗李显再被武则天召入洛阳,立为太子,李重照又被封为邵王。
因为“照”和武则天的“瞾”,字音字义相通,犯了武则天的避讳,李重照改名为李重润。因为他爹李显改姓为武显,他也得改姓为武,称为武重润。
武重润的妹妹永泰郡主,嫁给了武承嗣的大儿子武延基。
武重润见到妹妹永泰郡主,不免谈论起张昌宗、张易之和武则天之间发生的种种可耻丑闻。
二张偶然听说被非议嘲笑,对武则天说:
“武重润、永泰公主非议我们的事儿,嘲笑我们荒淫下流。
请陛下不要再召见我们俩了,免得他们总是嘲笑我们,说我们荒淫无耻。”
武则天把张昌宗张易之当做宝贝,一天都不能分离,不召幸他俩怎么能行呢。骤然听到二张这样说,武则天又羞又怒,对宫内宦官喊道:
“让武重润、永泰兄妹俩,两个不肖子孙,立即来见朕!”
武重润、永泰公主接到召他们入宫的宣召,不敢抗命,只好胆战心惊地随宦官入宫见武则天。
武则天厉声问他俩:
“你俩身为孙辈,闲及无事,随意嘲讽妄议长辈私事么?”
武重照、永泰郡主齐声辩解说:
“祖母陛下!我们无意嘲讽非议长辈。
祖母陛下男宠之事,朝野人人皆知,我们晚辈以此为耻是实。”
武则天呵斥道:
“反了!反了!两个不肖孙!取刑仗来!各打六十杖!
教他们从今管住嘴!须懂得祸从嘴出!”
武重润、永泰公主都是体质柔弱的金枝玉叶,经受不住杖刑毒打。
内侍太监为了讨好张昌宇、张易之,抡起棍杖打他俩脊背时,下手格外重,一顿猛打,打得他俩皮破肉烂。
打完了,宫内宦官派马车把他俩送回各自家中。
他俩都闭着眼睛,没了呼吸和脉搏跳动,家人仔细看,确认他们已经魂归阴曹地府去了。
李显和韦妃,见一天之间自己的儿子和女儿都被武则天下令打死,除了蹲在家里痛哭,不敢去找武则天说一个不字。
武则天余怒未息,料想永泰郡主的丈夫、武承嗣的大儿子武延基肯定也参与了非议,且为妻子永泰郡主被打死怀恨,干脆下了一道诏旨,派宦官给武延基送去,那诏旨是:
武延基伙同永泰郡主,以下犯上,诽谤至尊,对皇帝大不敬,即赐自尽。
武延基悬梁自尽,武则天一天除掉了三个至亲孙辈。
同平章事韦安石,见张昌宗、张易之凶恶横行越来越厉害,写奏章向武则天检举他俩各种罪状。
武则天下诏令说:
“他俩犯错这么严重,需要查了。韦安石,你和左庶子唐休璟,一起来审他们。”
韦安石刚想命人抓捕张昌宗、张易之,没想到宫内宦官手里托着武则天新诏令到了。
宦官展开诏旨念道:
“诏命:
韦安石为扬州刺史。
唐休璟为幽州都督。
即刻赴任。”
唐休璟知道这是张昌宗、张易之对武则天说了他和韦安石的坏话。
唐休璟去外地赴任前,秘密对太子李显说:
“二张恃宠作恶,日后必祸乱宫廷,殿下应预先防备,免得遭受灾殃。”
太子李显答应说:“好。好。我记下了。”
武则天因外调了韦安石,打算选人补缺,还没决定选谁。
这时突厥别部酋长叱列元崇,领突厥兵进犯。
武则天派尚书姚元崇,出任安抚大使,平叛突厥部落。
武则天召见他时说:
“姚元崇,你得改改名字了,免得和叛寇叱列元崇重名。”
姚元崇说:
“臣名元崇,字元之。从这改名叫姚元之就行。”
武则天对姚元之说:
“你出征前,得给我推荐个宰相人才。”
姚元之说:
“我看张柬之沉稳有智谋,能断大事,现年已八十岁,请陛下赶紧用他才是。”
武则天说:“行啊。行啊。”
武则天即任用张柬之为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