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顿住,看着眼前一脸闲适的男人,抿唇道:“你特意去问了我哥哥这些?”
“自然。”裴执忍不住握着她的手,终究觉得在厅堂不方便,将她抱到内室,坐下后看着怀中女子,心情颇佳。
“我还问了平阳侯别的事。”他嘴角笑意渐深,“他说你很不喜那些青州乡绅家的公子。”
“你怎么拿此事去问我哥哥?”虞听晚睁大眼睛,脸色泛红。
“有何不可。”他低头凝视她眼睛,“我若不问清楚,便要派青州的斩龙卫一个个查,当初哪些人爱登你家的门。”
“我随口一说。”
“怪我那日说话让你误会。”裴执俯首,嘴唇蹭过她鬓边,在她耳畔问:“晚晚当时是不是吃醋了?”
他说完偏过头亲了下她嘴角,倘若只是觉得做赝品受折辱,应当直接冷脸,可她非说那些假话气他。
“没有。”
裴执也不意外,面色未变,命家仆将外头矮几上的匣子拿进来。
待内室只他们两人时,他从匣子的暗格中拿出一块东西,不到半个手掌大。
黑玉和青玉紧紧合在一起,形状似虎,后背上刻着两个字。
潜龙。
虞听晚没忍住好奇,问他:“这是什么?”
“虎符。”抱着她的男人云淡风轻,将东西塞进她掌心,“给你的生辰礼。”
玉入手生凉,却叫她觉得发烫,赶紧将它好好放在匣子里。
“我要虎符做什么?”虞听晚抿唇思索,也没想到哪支军以“潜龙”为名。
裴执也没勉强她,而是温声道:“我母亲当年作为长公主,蓄养私兵,后来去往荆益,将这支私兵称为潜龙卫。”
虞听晚默然,潜龙在渊,待时而飞。
他眼中泛着笑意,“她本就姓赵,自然会动这样的心思。”
“我母亲死的突然,咽气前将潜龙卫交给了父王,所以荆益士族才怀疑父王鸩酒杀妻。”
裴执说到此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讥嘲,他父王若真是此等人,也不至于早死。
“父王将潜龙卫并入裴氏影卫,我接手影卫后,将潜龙卫剥离开,命他们拱卫宫城,剩下的改名斩龙卫。”
“晚晚,你拿着这枚虎符,可以调用未央宫和长乐宫的宫卫,还有武库,也能用这枚虎符打开。”
虞听晚看他神色,分明没有一丝玩笑意味,她盯着那双眼睛,“你不怕我和前朝皇后一样,拿着这枚虎符逼宫?”
“不怕。”裴执淡然道:“你若逼宫,定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不会有这种可能。”
他似是想到什么,忽而笑了一声,“能被逼宫弄得退位,说明这天子本就不做也罢。”
虞听晚最后还是将虎符放进匣中,“毕竟是你母亲的遗物,你还是收着为好。”
“不是我母亲的遗物,她手中的是块铜虎符。”
城阳公主的遗物,都被先王送到墓中,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都被埋在春山殿的废墟下。
裴执语调愈发温柔,“你手中这块分属两位副使,一位擅长变声,后来归顺裴氏,裴姝就和他学过,还有一位,擅长制毒用药,是你母亲。”
他轻叹一声,将那枚虎符再一次塞进怀中人掌心,低头轻轻吻她泛红眼尾,“晚晚,这是你母亲的东西,收下它吧。”
虞听晚喉咙发紧,“哪半块是我母亲的?”
裴执抚着她脸颊道:“哪有拿半块礼物的道理,都拿着。不想用也无妨,有我在,没有虎符,宫卫也会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