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拎着一个大行李箱,里面放的,都是谭炳林曾送给表姐的东西。 天下着小雨,我也没打伞,跟谭炳林约的地方实在不好找,是他一个兄弟新开的餐厅,在一个胡同里,地方僻静,GPS都不带好使的。 在走过同一个地方第三次后我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 雨虽小,却也是能将衣服湿透,终于找到地方的我,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时间正是上午十点多,餐厅还没正式营业,谭炳林跟他一帮朋友们正坐在大厅的正桌上打牌。被我一声“阿嚏”惊了一下。 我一脸的不屑的扫了一圈后将目光定在了谭炳林身上。 行李箱跟在我“咕噜,咕噜”走到他对面,我跟他隔了一个桌子,方便我一会儿把东西全倒在桌子上,毕竟行李箱是我自己的。 “我姐让我带三句话,第一句:我输了,愿赌服输。第二句:你的婚礼我不去了,我的婚礼你也不要来。第三句:祝你幸福。” 本来在打牌的人都起身躲开,谭炳林在对面抿着嘴不说话。 我掏出手机,找出那条秀恩爱的微博,字正腔圆的念了一遍然后问:“这个问题是我想问的,真的还是假的?” 谭炳林叹气、皱眉,摆了摆手:“你还是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 “真、的、还、是、假、的?”我一字一顿,音调抬高。 “都过去了问这些还有意义吗?你姐都不关心你在这高潮什么?”谭炳林站起来指责我多管闲事。 我本想说表姐有多伤心,却觉得多说无益反倒令这对狗男女心中大快,也就没回嘴。 “OK。”我双手用力把行李箱拎到桌面,打开,然后把东西全部哗啦哗啦倒出来,照片真是不少,我以后谈恋爱一定不要把照片都洗出来。 倒着倒着我越想越气,越来越恼,双手用力将箱子向前一掷,行李箱不要了! 我想动手去打他,可我知道自己一定会反被掐住咽喉,最终只会狼狈不堪落荒而逃,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身边有一个顾徵彦的重要性,如果他在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去说去骂去摔东西,往大里闹,因为我身后有依靠,可现在我只是独身一人。 我气得身体发抖,不想再看到谭炳林那张令人恶心的脸,箱子扔完后扭头就走。 我躺在医生公寓里的沙发上,认真回忆当时的情景。 可能是大脑的选择性遗忘吧,我连当日扑克桌上的人都记不清了,更何况是趴在一旁全程小透明的医生呢。 “想起来了?”医生问。 我摇头。 “我认识谭炳林是因为我一大学哥们当时毕业后要开餐馆,拉了谭炳林入股,也拉了我。算起来,我们算是合作伙伴关系。” 我蹙眉:“你还有副业呢?” “有时候去那里打牙祭。” …… “要不是你那声响亮的‘阿嚏’我也不会被你惊醒,也就不会看到后面的那一幕,当时只觉得一个小女孩敢独自替人出头有点傻。” 我意欲用扭伤的右脚去踹医生,被他一把捉住。 “你看你,总是这么由着性子迟早要吃大亏,损人不利己。” “我乐意损敌八千折己一万。” “我舍不得。” 我再次语塞,感觉跟医生在一起后,想吵架都吵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