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说,恋爱后的女人智商会变低,我觉得呢,应该是因为女人有了可以依赖的对象所以有些事就懒得动脑筋了。 找一个不是同龄人的男友有什么样的好处呢? 他比你年长,即使有时比你还要幼稚,但毕竟阅历要比你丰富,不会白白的虚长你这么多岁,多吃了这么多年饭。 我自认为是很能吃亏的人,很能忍耐的人,但面对S这种一次两次背后使阴招的人,也会被惹炸毛。 跟医生在一起后多数时候是我自己跑去医院等医生下班两个人一起吃个饭,医生空闲时间多的时候两个人还一起逛个街在他公寓里下个厨,虽然医生是压根不会做饭,我厨艺一开始也局限于能吃,但这种东西不就是要一次一次的磨练么。 久而久之,时间进入六月份,天气炎热,老校区宿舍楼内没有空调,医生那个时候常值夜班,我干脆打了个小包进了医生公寓。 搬走的时候,嘉嘉也正好是从校外租了房子避暑,我们两个一起搬。S宿舍也在我们隔壁对面,哇,说起这个宿舍我就生气,这也是S背地里利用自己是班长的特权把自己的宿舍与我们的宿舍掉了个个儿,自己钻进阳面,把我们踢进了阴面。 “你们都搬出去啊?”S路过我们宿舍的时候我们正搬得热火朝天。 “嗯。”嘉嘉从床上扯床单,闷头嗯了一声。 “沫沫沫沫沫沫,”洛洛从外面拎着盒饭回来,人还没到门口声音已经从楼口传来:“你家男人正在楼下被一群女生围观呢。” S双臂抱在胸前靠在门框上说:“哟,成沫你又换男朋友了啊。” 语气要多酸有多酸,我不说话,只是哐的一下盖上行李箱拖起来往外走。 那天心情本来挺愉快的,就因为S一句话让我心里堵得要死。 我实在心烦怼了一句:“你有病吧,总找我的茬。” “自作多情。”S撂了一句话后扭着身子回自己宿舍了。 看着S渐渐消失的身影,我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别扭的自己,那个内心极度自卑,甚至扭曲的自己。 十六岁的成沫,独自远行外地求学的成沫,小小的脑袋瓜里装了许多许多的事情。 那所重点高中每年只免费招收三十名外地生,其余的外地生都要缴纳五万元的择校费。 成沫,是第三十一名。意味着那一年的西藏之行打了水漂。她只能羡慕的看着昔日的小伙伴们发回来的照片,听着他们讲在西藏发生的趣事,有时候她明明跟朋友们坐在一起却总感觉渐渐被边缘化,她开始沉默了,她不明白原因到底是什么,是因为她最后反悔没能去成西藏,还是因为只有她独自选择去外地读书,而其他的朋友留在了本地。 进了高中,一切都是新的。家里提前帮她打点,所以她虽然是三十一名但还是能够呆在最好的班级。只是学习,成绩,勤奋只能补偿一部分,智商仍占着极大的比例,成沫开始恐慌了,她花更多的时间在学习,总是第一个来教室,最后一个离开,排名仍然是末尾。 这是一个浮躁的时代,对勤奋但笨拙的人不友好,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你拼命去争取但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丝毫不珍惜。 顾徵彦的转校到来,对当时的成沫好似一颗救命稻草,然而顾徵彦有着吸引着女孩的特质,痞痞地笑起来格外招人。 从入校第一天顾徵彦就通过闹腾着从重点班转到普通班全校闻名,不出一个月全校人都知道有一个很帅很有型的转校生在跟全校第一谈恋爱。 你们的发小的关系是怎样的?一直斗着嘴皮子相亲相爱?永远站在身后不离不弃? 当面临发小和女友的选择,你们会怎样选? 顾徵彦当时选择的是女友。 当雷锋日集体打扫卫生,因为没打扫干净被学校通报班主任追究责任,顾徵彦女友一把将我推出当替罪羊,我冷笑说不知是谁在楼道里跟男生互相调笑甚欢,女友哭,顾徵彦冲上来把女友护在身后说我不要总一直大小姐脾气。 当级部主任一脚踹开顾徵彦用来藏烟花的小屋门,他怀疑的告密者是我。 当他跟心爱的女友分手,我被造谣者诋毁时找他算账时,他说别自作多情。 高二分科,他为了追随他心爱的女孩选择了文科,而我选了自己并不擅长的理科,一是为了避开他们,二是因为理科班男多女少,叽叽喳喳的声音会少些。 顾徵彦折腾了几段恋情后,消停了一段时间,又开始一口一个小囡小囡的蹿腾在我身边,他活得一直潇洒,身后有家庭支撑,而我,只有自己。 我跟他讲人生道理,问他明明很聪明为什么却不努力,他蛮不在乎,说自己终究要被送出国。 我跟他说爱情是要认真的,他反问我自己都没谈过恋爱有什么资格来插嘴,我张了张嘴终于还是将那句话咽下了肚子。 顾徵彦,我没谈过恋爱,但不代表我从没喜欢过,爱过。 我瑟缩在角落,埋头题海,故事里青梅和竹马总是站在一起羡煞旁人,现实中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很难有交集。 那个曾给我生命中带来快乐和欢笑的男孩,同样给我带来了沉默和怀疑。 直到高中毕业,我一直不敢昂起头,总是哭丧着脸,苦大仇深。毕业后我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那座城市,将好的坏的全部尘封在那里,再不想碰触。 去医生家的路上我很安静,想起了高中时快被压力压到精神崩溃的自己,想起曾无意中撞见顾徵彦与他女友之一接吻时局促的自己,想起得知顾徵彦再次分手时自己嘴角微微上扬,还想起曾被同学说是只会做题的笨蛋,被老师安慰说后劲不足,尽力就好。 程莫等红灯的时候,手探过来抓住我的左手,问:“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遇见你,真好。”我扭头冲他咧嘴笑,眼泪却啪嗒一下掉下来了。 “我知道,但你也不用感动到哭啊,”他伸手给我抹眼泪,抹了两下后忽然收手:“妆…妆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