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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各方的协商,微蓝见定国公吴建璋

“啪!!!”广玉公主愤怒地将眼前的玉盏狠狠往地上一贯。    “娘快息怒……”洛二夫人扶着广玉公主颤了颤的手,神色担忧地说,“这章家……”    广玉公主目光深深,垂手感慨地笑笑:“她章家想同吴洛两家作对,也得看看我同不同意!那章伯涛打的是一个主意,可到了太后和皇帝那儿,却又是另一番意思了。还有高琛这个老匹夫,对江山社稷确无二心,可这伸手还想帮扶鲁王一把,不怕惹祸上身的劲头确实鲁莽。”    “娘说得是,只可怜了蓝儿那丫头。”洛二夫人忍着心疼细细说来。    “可怜甚?得了洛家的荣华富贵,却却不能经受这小风小浪?你精心养了她许久,竟是养出这样娇娇柔柔,任人拿捏的性子?”广玉公主怒气更盛,“若是如此,替她寻个小吏嫁了,也好过深宅大院里苦苦熬着!”    “娘,蓝儿是个心思通透的好孩子,这孩子聪明着呢,只是年轻爱玩。”洛二夫人解释到,“她啊,一直为馨娘的事所累,上次若不是娘出马,那公孙雪,哪里有那么容易就打发了?可这孩子,对这些个前尘旧事,是星点不知的。”    广玉公主叹了口气,心中一喜一悲,正是神思恍惚之时,“这世上,谁过得容易?这次高琛似乎还想提携鲁王一二,这蓝儿若是知道前尘往事,于鲁王是个助力,若不知,得了蓝儿,念着旧情,洛家是动他不得,难免不和皇帝太后离心,这老匹夫脾性古怪,却不会有此妇人宅院的阴毒诡计,看来上次料理掉的那个杨姓小妾,很得章家喜欢呢。”    洛二夫人诧异片刻,“章家也不过是这十几年的工夫,竟然猖狂至此?那……”洛二夫人神色发冷,重重一哼,“满朝文武……”    广玉公主沉默地抬手:“不急,笙儿的地位还不稳,皇后若是得宠,相家还会巴巴地送了庶女去吗?有章家在一旁蹦哒着,时时找找洛家麻烦,皇帝这皇位坐得还安心点。”    “娘说得是,只是时时做这些事,真是恶心得紧。还有我的笙儿,昨日宫里的情形,蓉妃表面和和气气,暗地里不知琢磨着甚坏主意,太后又把章家的献礼给了她,这哪里是恩赐,简直是招风!”洛二夫人忧心忡忡,“笙儿在宫中一日,女儿便一日提心吊胆的,这次见她,莹润少了,眉眼分明,更是貌美了,却越发心疼她。这孩子眼里的东西,我也快看不出了。”洛二夫人红了眼圈泣道:“我不管,我女儿就这样委委屈屈地去了宫里,就是往后真如那批命所说又能如何?我宁愿她寻个一心人,开开心心地活着。”    广玉公主神情复杂地看女儿一眼,惶然一笑:“谈何容易?她既已选了这条路,飞流滚石,刀山火海都必须自己趟过去,谁能护住她一辈子?”    洛二夫人慌张于广玉公主的话,咽了一口茶还想说什么,广玉公主揉揉眉心,“且回去罢,有我在,等闲一般人还不敢造次,笙儿有人看顾着,你且安心,至于那孩子,我交代阿谢一二,往后如何,看她自己造化罢。”    洛二夫人点点头,正色道:“女儿谢过娘了。”    广玉公主越发头疼,皱眉敲敲头:“老毛病了,怕是受了寒,你也别在眼前晃悠了,回家去罢。”    洛二夫人不好再多说,匆匆退下去。    广玉公主坐在一阵静默里,忽闻门扉拍动,只听自己随侍的嬷嬷答应了一声,广玉公主继续敲敲头,平和地喊了一声进来。    广玉公主打量自己亲选的大儿媳一眼,她头戴的玉步摇,一身墨蓝色衫子和同色罗裙,嘴角的那颗痣为她更添几分风情韵味,广玉公主紧拧的眉结稍稍一松,慢慢露出一个和悦的笑容,“阿谢来了,我便放心了。”    谢氏欠身笑道,“娘说的哪里的话,太折煞儿媳了。儿媳听闻小妹过府,这才晚来了些。”    “无妨,你做事我一向放心,”广玉公主忽而叹道,“你小妹,真是……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还是如此叫人不省心,几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还特特登门来求,她上次同你说的那丫头,也是她失察,没和那孩子说清,倒叫你平白受了委屈,在宫里的破亭子里等了那许久。”    谢氏神情淡然地微笑,半晌也不说话,之后却笑道,“娘有甚想法?还请提点媳妇一二,我这儿,关于那孩子,倒也有一事要说。”说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目光温和起来。    广玉公主揉揉头,“说来也巧,几年前那孩子落选,我本想让她瞅瞅,同纪家的大公子是否有缘,哪知当时那孩子还小,并无意思,我便作罢,你也晓得你公爹素日便爱书房那套水墨工夫,也对文人颇为敬重。几十年前娶了达瓦公主的那个都引之,和他倒是投缘,……”广玉公主笑得亲切,比之平日,少了几分严肃。    “听闻上次采选,太皇太后娘娘赏了洛家小姐一尾桐木琴,说是原先宫中琴师都引之的。”谢氏默然片刻,扬起脸来,微微一笑,“如此,媳妇就在这儿和娘求个恩典了。”    广玉公主见状略有疑惑,喝了一口清茶,掩去心中不安。她再看一眼谢氏,总有种她将说出惊世骇俗之事的预感。    “那孩子皮面薄,我也是听说的,又听小妹说,之前张罗的一些个人家,那孩子也没甚想头,可巧昨日让峤幺见了,一见倾心。”    过了好一会儿,一向精明的广玉公主才反应过来,声音干涩:“可这……。”声音哑了哑,呼吸明显重了几个度。    “媳妇来回思量,从昨日晓得此事,一直到刚刚娘说了这番话,洛大人过世的馨夫人,媳妇虽是知道点,不过既然是公爹的故人之孙,又有小妹教养,想来不会太差。这另一说嘛……”谢氏掩唇一笑,“您也知道峤幺那性子,认死理,认准了就动摇不得,我看啊,他这次是真的喜欢,虽说这孩子倔强傻气了些,胸中也没那么弯弯绕,可大抵是您嫡亲的孙子,您就行行好,依他这一回可好?”    广玉公主的头更疼了,轻轻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同蔓蔓说了,给她找个稳重可靠的小吏即可,可峤幺罢,虽是京都里不大好听的话,叫外人说了他一个遍,可我亲亲的孙子,就是我心头热乎乎的肉,再说这孩子品行武功都好,文墨少些,可有吴家在,他日后何愁良配?他不过少年心性,就这般依着他,是否太过草率了?往后他后悔怎生是好?”    “那既然娘这样说了,媳妇也再去同峤幺说说,只是……”谢氏沉默一会儿,惹急了广玉公主,“一道说了罢,吞吞吐吐,才不像你。”    谢氏点点头,“上次娘提过的胡家小姐,媳妇也是极喜欢的,今年她已是十七了罢,要说她出生名门,又熟读兵法,和峤幺也会很是相投的,不然洛小姐我再帮她看着些,左右不会欺着她。”    广玉公主也点头,“如此甚好,胡家我去问问意思,峤幺那里,你好好说说就好,他若是闹,你就叫他来同我说。这孩子孙子辈里最小,又得你公爹疼爱,却被他教得这般不知变通,也怪你公爹,取字非取个辨非,如此可好,遇到何事,这峤幺都得梗着脖子,一通大道理,在一群牛鬼蛇神面前,总归要吃亏。”    谢氏微笑,摇摇头叹口气,“左右这孩子早就这般了,有娘看顾,今后再有个好妻子帮衬着,日子也不会太差。媳妇在这儿,就先谢过娘了。”    广玉公主放柔声音,徐徐道:“你是我最中意的,峤幺也是在我身边长大的,都且放心罢。”    送走了谢氏,广玉公主敲敲案几,喝下一碗黑乎乎的药,这才好些,一面叹气,这些个爱折腾的小辈,想着想着,嘴里却喝出了甜,“来人,去吏部尚书家的胡夫人递个帖子,我这把老骨头听闻她家新收的夏茶不错,想过府尝一尝。”    ……    中秋宫宴一结束,微蓝便直接明了地被罚了,宋嬷嬷亲自操刀,黑黝黝的戒尺打了十来下手板心,又在祠堂里被罚跪两个时辰,三个大丫头的日子也不太好过,齐刷刷跪在祠堂外,这让微蓝深觉自己害人不浅。    等到终于被放回去的时候,微蓝双腿有如被印染了一般,有了斑驳的青紫色,原先白嫩的手,也好像胖胖的蚕蛹,一碰就钻心得疼,看到此情此景,南风,南诗是一点不敢埋怨微蓝,只一个劲地帮她擦活血止痛油,伊人倒是什么话不说,看着微蓝被两人揉得哇哇大叫,老实低头地站在一旁。    于是待微蓝的手能够重新读书写字之时,洛二夫人倒是惆怅起来,脸上怜色不少,又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但转头又仔细打量起微蓝,没头没脑地说一句:“我家蓝儿如此颜色,怪不得……”    微蓝呆呆地咬咬后槽牙,难不成洛二夫人还是有意向把她送进宫同蕴笙做个伴?不由悲从中来,面无表情。    又几日,微蓝从好梦正甜里被人从被窝里扯出来,钗环玉佩一通带着,微蓝只觉得自己都快抬不起头来,强烈抗议下,才被取下了一个镯子,宋嬷嬷说:去见广玉长公主殿下,半分马虎不得。    微蓝大吃一惊,没料想,此事已经无可转圜,难不成让广玉公主见她一面,交代一二,就直接定了她的终身?心里不由有团小小的火苗,可任她如何反映,上级拒不受理,把她往去吴家的马车里一扔,那叫一个果断。    绸缎帘挂的马车晃了一个多时辰,微蓝终于立在了吴府门前,说起这吴府的现任当家,也委实是个人才,父亲是曾经权势过人的老将军,他这又娶了嫡公主广玉,要说是正当呼风唤雨之时,却把兵权交分出去,还把自己疼爱的孙子们给了众位将军教习武功,并表明希望他们习文的意愿,尔后自己就敞着吴府大门,每年写写书法,养养鱼,倒是很让皇帝放心的一个状态。    微蓝第二次来这儿,被人领着从偏门进入,又换上吴府内巷的软轿,行了好一会儿,才到一处院落,侍女请微蓝下轿。    下了轿,微蓝只觉眼前豁然开朗,院中山水相依,微风和煦,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气派却也秀雅,但作为晚上几千年的蓝楠,看到这些,虽有惊叹,倒也气定神闲。    侍女却随立在微蓝身边不发一言,俨然一副罚站的模样,不知沙漏漏到了何时,微蓝开始犯困,慢慢地,不动声色地低头想要打盹。    “小丫头,过来我瞧瞧。”一个苍老清朗的声音打断微蓝的困意,如清风吹散浊气,如光明驱散黑暗。微蓝一个激灵,但见身旁侍女高看她一眼,请她入了房内。    微蓝定睛一看,那是个年逾花甲,白面长须,眼神凌厉,却笑得慈祥的老爷爷,正坐在书案前写“引之”二字。    微蓝猜想此人怕是定国公吴建璋,优雅从容地行了个礼,也不怯场,再看吴建璋神情复杂地端详微蓝半天,若有所思道:“过来看看这字如何。”    微蓝规矩地走过去,再仔细看看那两字,只觉得书写之人笔力雄浑,整体倒是雅致均衡,唯笔下顾盼,想来书写时有些心不在焉,于是含笑道:“若是老先生再写一篇,是定然比这篇好的。”    “哦?”吴建璋一笑,眼睛也眯了起来,“那你倒说说看。”    “老先生下笔时,本不想写这二字罢?”微蓝不在意地看了吴建璋一眼,继续说道:“引字的弓形刚写了一半,老先生想改,却又继续运笔了,于是纸上多了两个阻滞,到之字,老先生心中更不大畅快,心里想头多了,自然运笔有所迟疑,好在老先生是行家,因而这字粗粗看来,还算不错。”    吴建璋哈哈一笑,震得微蓝头皮发麻,“引之二字作何解释?”    微蓝呼了口气,朗朗道:“《诗经小雅楚茨》中有云,子子孙孙,勿替引之,引之二字,是福寿永伴之意。”    吴建璋摇头又点头,捋了自己的白须,微蓝以为他还想说什么,结果吴建璋轻咳一声:“带她去见见峤幺罢。”应声而出的还是刚刚那名侍女,这时对微蓝已是恭敬了不少,半服了身子道:“洛小姐这边请。”    微蓝被一路带着走,弯弯绕绕地早就头晕了,心中疑云顿起,本以为是广玉公主要交代她一二,让她去宫中帮衬蕴笙,哪里知道先看到定国公吴建璋,有了一段莫明其妙的对话,她跟着侍女安安静静地走过花团锦簇,又拐到一条僻静的石子路,微蓝终于站立不动,问:“我是去见甚人?”    那侍女笑得暧昧:“洛小姐莫急,一会子您就知道了。”    此时正停在一院幽静中,高大的梧桐中间夹杂着婷婷的合欢树,因正是夏季,景致如画,美不胜收。又有一泓清水穿石而过,哗啦啦得很是清凉。就看到一个老嬷嬷从屋子里出来,唉声叹气地看了那侍女一眼,没好气地问:“你来做甚?”    侍女笑意盈盈将微蓝往前一推,“嬷嬷且让幺公子宽心罢,这是洛小姐。”    老嬷嬷眼前一亮,欣喜的目光在微蓝身上一绕,旋即拍手道:“好了好了,幺郎可不会再病着了。”扯着微蓝的手,要把她往屋里拉,微蓝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心里渐渐有了一个较量,笑道:“嬷嬷怕是寻错人了,……”    哪成想老嬷嬷“嘭”地往地上一跪,一直给微蓝磕头,一张干瘪的脸皱得像晒干多日的橘皮,“洛小姐行行好罢,去看看幺郎。”    微蓝内心有些震动,心软起来,忙道:“您起来,起来,我去看看便是。”虽是这么说着,还是迷茫得很。    微蓝顺着老嬷嬷的指引走进那屋里,一股刺鼻的药味就散出来,老嬷嬷又遣人从回廊尽头端了药来,微蓝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去看床榻那边。居然是吴君峤,微蓝的脑袋炸开一团,这是什么意思?    老嬷嬷又是急躁又是抹泪,“幺郎啊,洛小姐都来了,你喝药罢。刚刚老公爷和洛小姐说了好一会话了。”    榻上的人突然迷惘地睁开眼睛的一线,老嬷嬷恳求地把药碗递给微蓝,说:“洛小姐行行好罢,老奴给您磕头了。”    微蓝左右为难,被老嬷嬷硬按在榻边坐下,正要伸手接那药碗,却感觉床榻突然震动,本该虚弱的人坐起来,猝然搂住她,身上淡淡的药香传递过来,夹杂着她从未接触过的气息,微蓝一时只觉得呼吸一窒,脑子里一片空白,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平白被占了便宜,气不打一处来,同时又惊又怕,看到身旁的老嬷嬷羞窘的表情,微蓝挣扎起来。    吴君峤的手臂只虚虚地箍了她一下,一会子,他有些吃力地将头垂在微蓝肩膀上,疑惑地说了句:“是你?”尔后往榻上一躺,又昏睡过去。    微蓝身后出了一身冷汗,脸上却火烧云一般红透了。    微风吹得竹帘微微拍动,一池湖水荡出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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