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要治的,腿瘸了,形容有损,他还怎么考科举?这不是断了他的前程吗?
刘氏也着急,肯定是要治的。
她盯着丽娘看。
丽娘心里一紧,这是,什么意思?
刘氏让郑小大夫先稍等一会儿,然后把丽娘拉进了她屋里,说了好半天的话。
等郑小大夫不耐烦时,两人出来了,丽娘咬紧嘴唇,眼睛通红。
刘氏却一脸高兴,把一块碎银角跟两个银手镯给郑小大夫。
他收是收了,只在心里叹一声,造孽啊。这镯子应当是那小娘子的嫁妆。
用媳妇嫁妆的男人,是最遭人唾弃的。可到了生死关头,他也不能说什么。个人有个人的命啊。
汪秀才家的动静闹得这么大,给安静的街道又添了不少笑话看。可惜,他们家的人已经很少出门了,只在家里治病,每日都有浓浓的药味飘出来。
半个月后,秀才家门口来了七八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那些人不止拍门声音大,嗓门儿也粗,一口一个“文儿”的,把左右邻居都叫出来看热闹了。
丽娘最先听到声音,刘氏来不及阻止,她就打开了门。
丽娘第一次见到他们,看着气势汹汹,她害怕,转身看着婆婆,谁知对方的脸色比她的的更苍白。
那几人见门开了,直接把丽娘往旁边一推,就挤进门了。
“哎,你们是谁啊,怎么乱闯?!”
带头的老太太冷笑一声,“我是文儿的奶,他是文儿的爷,这是他大伯堂兄弟姐妹们,你说我们是谁?”
说完,她瞟了老大媳妇一眼,“我们要在这住下了,你赶紧去收拾屋子。”
然后自顾自地进了堂屋,其他人也到处乱跑乱摸,“这青砖大瓦房真好!不会像我们家那样被雪压塌了!”
“我要住这间!”
丽娘还发懵着,怎么就来了一堆她不认识的亲戚,然后见到有人进了相公的书房,赶紧冲上去拦人。
而刘氏还站在原地,手脚冰凉,心里下坠,仿佛回到了曾经在乡下被婆婆磋磨的日子......
隔壁“热热闹闹”的,江月这边倒是过得还挺平静。空间里的粮食已经收了晒了又种了一批下去。
江年的任务就是舂米磨面,用麦麸子来喂骡子,因为没工具装粮食,她还用木头自制了米仓。
汪老太太看着碗里没几粒米的粥,脸色发黑,“这粥比我们在乡下的还稀!”
刘氏抖了一下,摸摸自己才五天就洗衣服洗到长冻疮的手,低头,“城里买不到粮食,而且我们给文儿治病花了全部的钱,已经一点不剩了。”
没等老太太发怒,她又说道,“我们人多吃得多,不像隔壁邻居,就两个人,房间多到住不过来,不仅有粮食,还有一整头猪的肉。”
汪老太太的孙子抢着说,“我跑到他们墙角下去听了,有羊的声音!”
“还有鸡的!每天都有鸡叫!”
汪老太太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她浑浊的眼睛一转,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