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嫣坐在马车上,斟杯茶递给意犹未尽的刘妈妈。
刘妈妈笑着说:“林小姐,您是没见她那副模样,又气又怕,恨不得将我吃了!”
手捧茶碗,一气喝干,又有些不放心问,“你说她会信吗?”
当年那事儿除了刘妈妈,张家下人还真没看见。
林嫣笑说:“刚开始她是不信,但时间久了,提的次数多了,她便半信半疑了。”
刘妈妈瞧着林嫣气定神闲的模样,心放下大半,听着街上人来人往,吆喝叫卖的声音,又问。
“林小姐,咱们去哪?”
林嫣将帘子微微掀起,隔着帘子缝隙向外望去。
一个穿着淡绿衫子,二十多岁的妇人,正挎着篮子与小贩讨价还价。
林嫣指着那妇人,对刘妈妈说:“你瞧瞧像不像?”
刘妈妈一头雾水,伸长脖子去看,疑惑道:“这妇人,我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林嫣笑而不语,刘妈妈不解,又细细观察,灵光一现,惊奇道:“这妇人倒有些像剪烛花的玲儿!”
刘妈妈又是惊讶又是佩服,“林小姐是如何找到她的?”
“林小姐,果真神通广大!”
林嫣轻咳一声,笑着说:“这样大的本事,我可没有。”
“而且,这妇人不是真的玲儿。”
刘妈妈瞪大眼睛,“这,这不是玲儿?”
林嫣笑眯眯安抚刘妈妈,“刘妈妈说过,当年一事除了你之外,无人看见。”
“当时说出玲儿,不过是看张姨母有何反应。”
“所以,咱们也不必找到真的,寻个假的,能逼得张姨母有所行动就是。”
刘妈妈听得满头雾水,见林嫣这样说也不纠结,又看几眼,惊奇说:“世上还真有这么相似的人!”
林嫣也赞叹不已,陈昀果真是无所不能,厉害,厉害!
……
张姨母着实被刘妈妈折磨的不轻,一时觉得不可能,一时又怀疑是不是自己大意了。
整日放心里琢磨,见了林安如强颜欢笑,一脸愁色遮也遮不住。
林安如见了,问道:“可是有事?近日来,你怎么心神恍惚?”
张姨母眼皮狠狠一跳,扯起笑脸说:“多年心愿,如今就能了了,我倒有些患得患失,跟做梦一样。”
“多休息休息便好了。”
林安如深深看了她一眼,看得张姨母头皮发麻,状似无意道:“不是为了别的事便好。”
张姨母心脏突突直跳,不敢细想林安如的意思,心中更加忧愁,唯恐那事儿捅了出来。
一日,张姨母贴身丫鬟绿儿,瞧着主子精神不佳,出门买了正值时节的鲜花,好哄主子开心。
一簇花束放在篮子里,五颜六色,开得热闹,张姨母见了果然心中轻松几分。
一边拨弄花束一边问,“难得这花开得那样好,看得人心里高兴。”
绿儿笑着说:“不但这花漂亮,那卖花的妇人也是好颜色呢。”
“前日去她那里买花,倒是听她说了一件趣事,夫人可要听听?”
张姨母心知这丫头是故意哄自己开心,笑问,“什么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