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流放的队伍里,被家族除名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这种除非犯了天大的事,十恶不赦,或令家族蒙羞,才会从宗谱中逐出去。
这小女娘也不看出是能干啥伤天害理大恶事的人呀?
怎么就被家族抛弃了呢?
南家人也惊愣了,看向卫楚玉表情不一。
呵,原来这就是渣爹所说的诚意?
卫楚玉皱了皱眉,虽然她也不稀罕卫氏一族,但不等于她喜欢听见这些人用踢出的字眼来。
她目光清冷,问:“理由?”
卫岑柏不屑地哼了一声,说:“什么理由你自己清楚。”
“我,不清楚。”卫楚玉很肯定道。
她是真不知道渣爹,会拿出什么假模假式的理由。
卫岑柏噎了一下,想起卫侍郎嘱咐的话,不要跟这个卫楚玉多纠缠。
卫岑柏也不喜欢小辈的人用这般态度同他说话。
他清了清嗓子,捋着胡子略略摇头地冲众人的面大声说道:“卫楚玉,你自小品行不端,如今逆忤父母,不敬长辈,擅自嫁与南芝赫。
成了,现在流放也是你的命。
只是从今往后,你卫楚玉便不是我们卫家卫氏一族的人了,望众周知。”
卫楚玉感觉自己头上一只乌鸦飞过。
她此刻不是生气,而是特别无语。
你说的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认识。
她就像一个旁听的人,不信地问:“有真的?”
哪条是真的你给我说说?
然而卫岑柏顽固着一张老脸,不屑展开说说。
“没想到,我这岳父平时不显,攸关时刻却叫人大为开眼。”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在堂弟的搀扶下,南芝赫一步一步迈了出来。
卫老夫子面色一窘,面对着这过去威名显赫的南芝赫,即便他不同往昔,卫老夫子也是气短势弱的。
明明奄奄一息,这一路需要南芝泽背负的南芝赫,此刻,却尽力维持着从容,甚至连呼吸都没变调。
这种忍痛功夫,卫楚玉自认都做不到。
南芝赫在卫岑柏讶异的目光中,继续说道:“卫夫子,也请你带话给卫侍郎。
从此以后,卫楚玉只是我的夫人,只要我南芝赫活着,活的好好的,定会护她周全。”
这是拿他南某人的颜面来踩踏。
卫楚玉嫁来即便跟他没有情分,却是福一天未享,苦却是往后同当。
光凭这一点,南芝赫就不能不管。
何况,还是这岳父怕被他牵连所致。
卫楚玉特意地看了眼南芝赫,说没有触动是假的。
不管是什么,感谢他为自己站台。
卫楚玉应景地挺了挺腰。
说:“卫夫子?我和卫家没有关系了?”
卫岑柏不作声。
刚才,他的心微震了一下。
这南芝赫过去是硬气人,他说硬气话确实能让人斟酌。
不过转念一想,即便这南芝赫能万幸地活着,也是在流民营里混天,还能翻得了山,不过是个下贱人罢了。
何况,他未必有命到的了。
便闭目,无声默认。
卫楚玉冷眼瞧着卫老头,嘴里却不咸不淡地说:“看来你这马车是不需要我帮忙了?”
“……”
卫岑柏有些犹豫。
他刚才细察过,木制滚轮被磕裂,轻易不能移动。
卫楚玉一副做好人好事样:“我给你瞧瞧。”
“哟,你这个有点儿麻烦啊。”
“有刀吗?我用刀试试看能不能往下垫一垫。”
半蹲的卫楚玉,煞有其事地指了指马车下面说道。